“你的使命,究竟是什么?”
“或许在我出生的时候,我的使命便是定下了,终我一生,皆是为了这个使命而活。我并不知晓这个使命是什么,但我相信,时机一旦成熟,到了我该履行使命的时候,自然便知道。”
他的心中泛起一丝疑虑。她下界历劫是她自己要求的,从润玉大费周章想要堵住悠悠众口便是可以知晓。且润玉并未给她定下命格,这个所谓的使命,难道是她自己强加给自己的?
他不敢深想,心口处的伤疤依旧还在,始终提醒着他她曾不信任自己。尽管她当时有爱而不知,他心中的痛亦未少半分。
“嘶——”倒吸一口凉气,她只觉自己全身的筋骨正在一点点抽离,从肋骨,到指骨,一根不落的抽离。她下意识的想要握住身旁的锦衾来缓解痛楚,还未触到云被,她的手便被握住。
一股暖流自他的手心传入她的四肢百骸,她却很清楚,这并非他的灵力。不曾想,有一日他会成为缓解自身痛楚最好的良药。
“难怪我自第一眼看见你,便被你深深吸引,原来你真的可以减轻我的痛楚。”她缓缓挪动身体,躺入他怀里。那股温暖的力量自他心口传入她的身体,凝聚成抗拒痛楚的屏障,将那剜骨的剧痛挡住。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将她抱住。有一刻,他甚至希望痛的那个是他自己。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最后一丝痛楚过后,她缓缓松一口气,竟连抬手擦汗的力气也是没有。望向他心疼的眸,她轻轻绽开一个放松的笑,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这还只是第一日,往后这样的痛楚还会让她受上几日。原以为爹爹走后这一切都要她一个人默默受着,所幸有人陪着,再大的风浪都会过去。
见她已然埋头睡去,他心下稍安,却又有几分不安。也不知她的仙身孱弱成何等模样,才能连累她如今身为凡女也虚弱至斯。
这几日,他几乎时刻与她在一处。就算不能减轻她的痛苦,做些力所能之事他也愿意。何况,有他在,她便不是一个人。
第五日黄昏,锦觅在旭凤的搀扶下终是可以坐在廊间赏雪。正当她想要伸出颤抖的手去接住那一点洁白时,一个身影出现在雪地上。她一愣,收回手,略有些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人。
“凤兄,”看着锦觅苍白的脸色,鎏英试探着问,“锦觅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为何,她只说每年冬至之日起,便会有抽筋剜骨之痛。你可知,这是为何?”旭凤看鎏英出现,也是明白大概是穗禾一事有了进展,却没有立刻过问。
“于神魔而言,若是出现这样的情况,要么是什么禁术的后遗症,要么便是生生将真身剥离。”鎏英思索片刻,“从古至今,但凡修习禁术,皆会留下痕迹。至于剥离真身,也是有条件的。好比凤兄你,真身与人形早已融为一体,即便再想剥离,也是不行的。”
“我倒宁可她修炼了什么禁术。”早已想过这两种可能,他只是不确定,“即便六界都容不下她,她还有我。可若她真的将真身剥离,又会把真身置于何处?”
锦觅看看旭凤,又看看鎏英。他们所言的每个字,分开来她都认得,组合在一起,却让她有些不懂。但看他们表情严肃,知道事情恐怕有些严重,也知此时不是问明原委的时机,索性等他们说完。
“花界传来消息,穗禾为了让花界继续给鸟族供粮,言行过激,打伤长芳主。长芳主下落英令,结合二十四芳主之力,筑起结界,将鸟族阻于花界外。言花界少主一日不归,花界与鸟族便再无商谈之机。”鎏英瞥了一眼锦觅,“如今鸟族上下大都对穗禾十分不满,怨她背弃天界择了魔族。”
“穗禾竟能伤了长芳主?”他有些讶然,“昔日在魔界之时,她看起来分外娇弱。我曾以为是她护我形魄之时消耗太多灵力。如今看来,她并不似表面那般娇弱。难道…”
第13章 同度生辰,初觉身份
“凤兄想到了什么?”
“穗禾昔日与我母神甚是亲密。当年前水神与风神殒命后,我曾去找过母神,她并不知晓其中原委。会否是母神将自己毕生修为与红莲业火一同传与穗禾,让她助我夺得帝位。昔日天界,除却我与母神,便再也没有人能用出红莲业火。如果穗禾能用红莲业火,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她以我的样子用红莲业火杀了前水神风神,不过是想彻底断了我与锦觅在一起的可能。真是好计策。”
他的目光有些寒意,让他怀中的她颤了一颤。他这才意识到他与鎏英的对话正一字不落的被锦觅听个正着,不禁皱了皱眉。罢了,如今她并不知道曾经的事,让她听了应该也无伤大雅。
“凤兄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原以为,将穗禾支出魔界,我便能在凡界陪锦觅一些时日。现在想来恐怕有些适得其反。如果穗禾真的继承了母神毕生的修为,又有红莲业火为倚仗,放任她在花界闹事的确不智。”他仿佛下了决心,“此事你我知晓便可,我会想办法亲自拖住穗禾。如果穗禾真的是杀死前水神和风神并嫁祸于我的凶手,即便她护我形魄对我有恩,我不会再护着她,也不会杀她。对她的惩罚,该由锦觅自己来定。鎏英,你且先回去,我想陪锦觅过一个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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