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这一切,她才敢继续蹲下去替陆铭穿鞋。
因为蹲下了身子,所以宛筠也没看到,她替陆铭披上披风那一瞬,陆铭骤然间阴沉的脸色。
这个不中用的身子……
陆铭恨极了。
不过是下个床,没穿厚衣裳,就忍不住咳嗽,
可现在明明已经四月天了,就连爱美的姑娘家,都穿上单裙了,他却连下个床,都得穿夹棉的披风。
真是不中用!
宛筠替陆铭穿好了鞋子,站起身来,想要将陆铭扶起来。
“大少爷,要不奴婢还是将炭盆点上吧?这几日有些变天,阴晴不定的,这样的天气,您最容易不舒服,奴婢……”
宛筠说到这里,才后知后觉的看见陆铭脸色不对,吓得忙停了口。
该死,她怎么老改不了这个毛病,又多嘴了。
自从三年前,大少爷大病一场醒来之后,人就变得很奇怪,是愈发不好相处了。
以前大少爷对她的话,还是很能听得进去的,可自从三年前大病以后,就很不喜欢她多嘴多舌。
而且,还总是吩咐她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扶我去案前。”陆铭冷声道。
听见他的吩咐,宛筠忙收起满腹心思,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了书案前头。
宛筠伺候陆铭已久,对陆铭的一些心思,还是很了解的,她明白陆铭这是打算写什么,于是赶紧动手伺候好。
陆铭对于宛筠的有眼色还是很满意的,接过宛筠递过来的笔,提笔运袖写了一封信。
陆铭的字,跟他弱质的外表可不大一样,他的字很锋利,但是因为手腕没多少力气的缘故,所以少了几分气势。
都说字如其人,看过陆铭之字的人,一般都会觉得,这是个有野心抱负的人。
也正因如此,当初他联系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才会选择跟他合作。
当两个人有相同的目标的时候,很容易,就会达成合作意向。
哪怕,这合作的一方,在你看来,可能并不值得你去支配。
陆铭写好了信,装进信封中,用蜜蜡封好,交给了宛筠。
“送到老地方。”
“是,大少爷。”
……
栖霞苑。
郑氏听完了芳翠的话,便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还以为她搞什么鬼呢,原来不过是个福袋!”
这话莫名有些酸气,芳翠乖觉的没有说话。
郑氏说完了那句莫名有些酸气的话,就再没说别的了。
看来是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现在惦记的,是浴房里头的那个符咒,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
“芳翠,咱们还得拜几日来着?”郑氏觉得自己最近好像记性不大好,很多事情,一转眼的工夫,就忘了。
就好比这个问题,今早起了,焚香拜过那符咒之后,她已经问了芳翠一遍了,没想到这会儿又问了。
芳翠也暗暗心惊,但还是又回答了一遍。
若说旁的事,郑氏不上心,容易忘记,也是有的,可这可是陆铭的事情,郑氏怎么这么容易就忘了?
这实在是不像郑氏的性子。
但是,这话芳翠是不敢乱说的。
她总不能提醒郑氏,说她刚才问的问题,早上已经问过一遍了吧?
郑氏是主,她是奴,主子问话,做奴婢的,不就该好好回答么。
思及此,芳翠不再多想,专心的伺候郑氏了。
……
留樨院。
安笙跟林氏正在对着逐月发愁。
房间里一时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逐月维持着抓在笼子上盯着安笙的动作,已经差不多有一刻钟了,一直都没有变化过,也没有动过。
安笙一直在想事情,也就没注意。
不过,司契倒是注意到逐月不寻常的动作了。
他虽然不知道怎么训练逐月,但是,也是除了陆铮和陆文以外,跟追风和逐月接触最多的人,所以自然不可能一点儿都不了解它们。
这逐月平日里可很少会对哪个人这么感兴趣,这都盯着安笙有一刻钟了。
莫不是,因为觉得安笙身上的香粉味道好闻?
思及此,司契不由地又往安笙那边偷偷看了过去。
谁知,才看了一眼,又被青葙给抓了个正着。
司契看见青葙的冷眼,赶紧缩着脖子低下了头。
青葙是真有些生气了。
她心道,这个司契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这样没规矩的盯着小姐?
而这时候,他们俩私下的眉眼官司,安笙总算是注意到了。
林氏也注意到了。
看青葙一脸不悦,林氏不由皱眉。
她也觉得奇怪。
司契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可今儿是怎么了?
没事盯着人家安笙做什么,怎的如此没有规矩!
思及此,林氏不由有几分气闷,指着司契厉声呵斥道:“你这小子,怎的如此没有规矩,顾二小姐是你能随意打量的吗?世子平日就是这般教你的么,我就是这般教你的么?”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司契既然坏了规矩,林氏也不会遮掩。
若是安笙真为此怪罪司契,她也绝对不会替司契求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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