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观察了周围,确定再无旁人,郑妈妈才悄声出了偏院,选了一条与盼夏方才离开时走的相反方向的小径,回了玉笙居。
一回去,郑妈妈也没急着去见安笙,而是先到厨房去交代了几句话,才去见的安笙。
今日大厨传膳,若安笙没有特殊想吃的,小厨房就不会开火了,玉笙居的小厨房一直是郑妈妈管着,她去交代些事情,也实属正常,因而,丝毫没有人觉得郑妈妈此举有何奇怪。
郑妈妈去见安笙,也没有躲到房里说话,就在内堂里见的安笙,说的,也只是今日午膳的事情。
当然,这只是给外人听的,真正要说的事情,郑妈妈不是用说的,而是用写的。
实际上,内堂里的真实情况,乃是这样的。
安笙将一杯茶水交给郑妈妈,郑妈妈接过来,一边大声回话,一边将手指沾湿,在桌子上面写了一个“然”字,并冲安笙点了点头。
安笙见此,便明白了,郑妈妈是跟她说,盼夏确实照着她们预计的那样,安排人出去传话,给徐氏造势去了。
既然盼夏那边开始动了,那安笙这里,自然也要开始行动。
郑妈妈昨晚上便得了安笙的吩咐,若是盼夏真照着她们估计的那样做了,郑妈妈今日就也找人,好好地“帮”盼夏一把。
第364章 发火
药王菩萨圣诞日,很快便到了。
这日一早,徐氏早早地便起床,又是熏香又是沐浴,折腾了许久,方才带着沈氏、安笙和顾菱出门去了。
宋氏被留在家中,美名其曰处理府中大小事务。
但其实,宋氏自己也明白,她被留下,主要是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参加这种聚会。
护国公府牵头施药做善事,聚在一处的,都是京都里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宋氏出身商户,举凡这种聚会,都是没法参加的。
但是,徐氏带着顾菱出去了,宋氏也还算满意。
且如今方氏被禁足,徐氏和沈氏都走了,家中便只有她一人做主,这种一人独大的机会,可不多,宋氏也很“珍惜”。
听雪堂。
徐氏带着沈氏,安笙还有顾菱出门去了,方氏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知道了,心里只会更加不痛快。
往日里有这种事情,徐氏都是带着她和女儿去的。
毕竟,她才是永宁侯府正经的当家主母,女儿才是正经的嫡出大小姐。
可如今,徐氏带着一个常常暗中与她别苗头的沈氏就算了,竟然还带着安笙和顾菱,这不是成心给她们母女难看么?
今日集会,去的都是京里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们,那些人一看她跟女儿没去,宋氏她们却去了,私下里还不知要如何恶意揣度呢!
女儿的名声本就受了影响,这次一过,岂不是给那些长舌妇留下了更多的谈资么!
徐氏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就算,就算她想让女儿避避风头,可总该带着自己吧!
如今连自己也不带,叫旁人怎么看她们母女呢!
方氏越想越生气,双手一挥,便打烂了一个釉下三彩花觚,连着又带掉了一整套青花茶具。
精致的瓷器摔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裂响。
内堂伺候的丫头们见状,均敛声屏气,垂首不敢言语。
摔了一个花觚并一套茶具,方氏似乎还没有解气,抄手又将手边能拿到的器具,均拿起来扔了出去。
没一会儿,屋内摆放的器具便被摔得差不多了。
看着满地狼藉,方氏心中的气,似乎稍稍歇了一些。
方妈妈这才敢走上前来,轻声劝道:“夫人快消消气,您砸东西不要紧,只要您能顺气,砸多少都使得,可是,您也得小心,万别伤了自己啊。”
方妈妈言辞恳切,似乎一心为了方氏好。
方氏听了方妈妈的劝,气稍渐歇,面上有些凄然,“妈妈,你说我不该生气吗?老夫人这不是成心叫我们母女难堪吗?往后我们娘俩在这府里,该如何自处啊?”
方妈妈闻言,心下也不禁恻然。
但是,她又怕自己露出难过的神色,更引得方氏生气,遂只好敛着表情,继续劝道:“夫人,您是这府里正经的当家主子,老夫人先前不是也说了,拘着您只是暂时的,要不了多久,还是要恢复您的掌家权么,别说以前没人敢轻看您,就是现在,哪个也不敢在您面前有丝毫不敬啊,您是当家主母,哪里需要考虑如何自处,您只要考虑,该如何教她们做事就是了,哪个又敢不听您的调遣安排呢?”
这话要是搁在从前,方氏丝毫不会怀疑,可是如今,她却不敢这样笃定了。
徐氏这次这般彻底地卸了她的管家权,女儿又出了那样的事,往后即便又恢复了她的掌家权,又岂能让大家诚心服她呢?
“往后,你说我还有往后吗?”一想到这个,方氏心下不由更加凄楚。
“夫人,您……”
方妈妈见方氏似乎有些心灰,忙要再劝,却被忽然进来的荷芸给打断了话头。
“夫人,三夫人来了,说要见您。”荷芸急道。
她在门外守门,听到内堂里隐约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便知道,定是方氏在发火。
她正庆幸着,寻思幸亏徐氏走了不在家,要不听说方氏在屋里砸东西,定然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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