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反应真假暂且不论,现在最要紧的是,惠帝的话。
惠帝说,昭妃变成了怪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好好地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什么怪物?
这话若是其他人说出来,皇后跟荣贵妃可能还会治他个危言耸听,造谣生事之罪。
惠帝曾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因而,在南诏宫中,一向是禁止谈论这些神鬼怪力之事的。
可今日,惠帝自己却说,昭妃变成了怪物,这便与其言行相悖了。
但惠帝毕竟是皇上,不是一般人,所以,即便他自说自话,打了自己的脸,皇后跟荣贵妃,也不会主动去揭惠帝的短处。
此时此刻,二人唯有配合而已。
因为,惠帝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神情着实太过正经了,正经到,皇后跟荣贵妃根本没有办法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若惠帝所言非虚,那么,这昭妃,就当真是变成怪物了?
惠帝眼见自己说完那句话之后,皇后跟荣贵妃的神情由惊讶变成了惊惧,最后,再变为不解,便对常公公摆了下手,吩咐常公公带人,去将昭妃押出来。
常公公听命行事,很快,内殿中的昭妃,就被几名大内侍卫给押出来了。
她被押出来的时候,身上还裹着惠帝寻常盖着的明黄锦被。
皇后跟荣贵妃都看到,惠帝见到那被子被“昭妃”裹着后,面上便闪过一种极度的厌恶之色。
她二人似乎都很不解。
面前这裹在锦被中的一团东西,看轮廓,倒是能勉强辨认出,是个人形,可是,她整个人都被裹在被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根本也看不见啊。
正疑惑着呢,便听惠帝呵斥常公公,“常亭,你怎么回事,朕不是让你将她押出来么,怎么叫她将朕的被子也带出来了!”
常公公闻言,忙行礼一礼,道:“皇上容禀,非是奴才不听您的吩咐,实在是,这昭妃娘娘有些不妥,奴才恐娘娘毫无遮掩的出来,有损皇家声誉,故而,才同意娘娘将被子带出来的。”
常公公这么一解释,惠帝就明白了。
昭妃今夜是来侍寝的,因而她此刻,应该是光着身子的,若是不让她裹着被子出来,确实影响不好,亦有损皇家颜面,看来还是他错怪常亭了。
思及此,惠帝朝常亭露出个赞许的目光,常亭见了,躬身行了一礼,却并不居功,又默默站回了惠帝身边。
常亭知趣,也忠心,惠帝一直知道,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留常亭在身边伺候这么久了。
皇后跟荣贵妃却没心思管常亭是否知趣,是否忠心,她们更想亲眼看看,惠帝口中变成了怪物的昭妃,到底是何模样?
就算是惠帝亲口说的,可也总要眼见为实吧?
昭妃乃匈奴公主,她若出了什么事情,是否会引起两国交战,这些都说不好。
皇后知道荣贵妃私下做过手脚,但是,却也没查到,荣贵妃做的手脚,到底是什么。
如今听惠帝所言,她心便不由一沉。
荣贵妃下手,必然轻不了,此刻,皇后不禁为自己前些日子的谨慎所庆幸。
若是她前几日便将匈奴的内应抓起来,荣贵妃又对匈奴公主下了狠手,那么很有可能,南诏便会因此而被匈奴反咬一口,即便是抓到了内应,也没什么意义了。
想到可能会因为荣贵妃一时的妒意而引发两国交战,皇后眼中便是一冷。
正在皇后心内思绪翻腾之际,便听荣贵妃开口问道:“皇上,这昭妃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臣妾与皇后娘娘,又如何能知她……”
下面的话,荣贵妃没说。
不过,皇上跟皇后却也都听明白了。
荣贵妃这意思,是在问皇上,眼下该怎么办呢。
确实,昭妃用被子蒙着头,任是谁也看不到她现在到底是何面貌。
都看不清真颜,又如何判定惠帝所言,是否为真呢?
惠帝听到荣贵妃的话,便对押着昭妃的一名侍卫摆了下手,示意他将荣贵妃头顶的被子扒下来。
侍卫得了惠帝的吩咐,自然不敢犹豫怠慢,尽管仍旧心有余悸,但还是伸手将昭妃盖在头顶的被子,扒下了一部分。
只扒下这一点儿,便也足够其他人看清被子下面的人,是何模样了。
皇后跟荣贵妃大概是都没想到眼前景象会如此骇人,登时都倒抽一口凉气,她们身后的宫女们,更是吓得叫出了声。
皇后跟荣贵妃听见侍女的叫声,忙都回过头去,狠狠瞪向发声之人。
她二人久居高位,驭下皆自有一套,侍女见到她二人这般目光,登时都吓得噤了声,不敢再发出一点儿多余的声音来。
皇后跟荣贵妃这才又转过头来,看向昭妃。
在转头的一瞬间,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相碰了一瞬,但随即,便又错开,只都盯着昭妃去了。
在她们不远处的那个人,与其说是昭妃,倒不如说,更像是惠帝口中的那个怪物。
皇后心里一阵发凉,她知道荣贵妃心狠,做得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亲眼看见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了如今这副血肉模糊的样子,皇后仍觉背脊一阵寒过一阵。
心惊肉跳之余,皇后又忍不住想到,荣贵妃这药是从何处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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