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中仍在不住期盼,盼太后早些回来,早些将事情说完,早些放安笙回去。
许是太后真的听到了陆铮的心声,所以,回来的倒也很快。
见到太后,众人忙都起身行礼问安。
太后摆摆手,叫了起,然后,便嗔了太子一眼,后道:“哀家不是叫太子好好照顾顾二小姐么,却怎么还叫顾二小姐这般坐着,没瞧见这孩子脸色那般难看么?福嬷嬷,快,叫云霜她们将软榻收拾好,扶顾二小姐先去歇息,叫她们好生伺候着,若顾二小姐有什么不舒服的,仔细哀家问你们的罪!”
福嬷嬷听到太后的话,忙福身应道:“是,太后,奴婢这就去安排,您放心吧。”
太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转向安笙,笑的无比和蔼亲切,“好孩子,今儿多亏了你,在哀家这里,不必拘束,若是累了倦了,就在哀家这里睡也是一样的,什么时候歇够了,哀家派人送你回去,就不叫陆将军送你了,你看可好啊?”
安笙协助普云大师救了皇上的命,在太后心中,一下便挂上了号,再不是当初护国公府老夫人魏氏,进宫来求赐婚旨意的时候,那个只是用来收拢陆家忠心的棋子了。
现在的安笙,在太后心目中,算是有了实质性的地位。
能在太后心目中留得一席之地,可不件容易的事情。
陆铮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太后说要留安笙在宫里的时候,他并未说话。
这件事无论怎么看,对安笙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安笙也明白这个道理,她甚至明白,这应该就是师傅叫她进宫来,协助他给皇上解毒的主要原因。
但是,她却不能应下这话。
皇上身上的毒虽解了,但太后心里却未必完全放下心来了,所以,太后接下来几日,怕是要很忙。
太后留她在宫里,只能说是三分真心,七分客气,安笙自然不能当真。
若真要应下太后这话,她才是真傻了。
因而,安笙叫青葙搀扶着起了身,对太后微微一福,软声道:“太后娘娘爱惜,民女本不该辞,但民女斗胆猜测,皇上虽余毒已解,却也需好生照顾,太后娘娘一片慈母心重,定然担忧皇上龙体,故,民女斗胆回辞太后娘娘的好意,还请太后娘娘莫怪民女。”
安笙这一番话,虽有些恭维小心成分,但大都也是实事求是,太后听了,果然甚慰。
“好孩子,”太后拉过安笙的手,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难为你小小年纪,如此的识大体,解人意,实在难得,也好,往后日子还常,你才来,兴许还不习惯,往后常到哀家这里来坐坐,哀家瞧着你,倒是投缘,哀家年纪大了,常觉无聊,就想有个可心的姑娘陪着说说话,若你愿意,往后便常来陪陪哀家。”
安笙猜到太后会抬举她,但是,却也未曾想到,太后会抬举到如此地步。
一瞬的惊愣过后,安笙忙福身谢恩道:“若能给太后娘娘解闷,是民女的福气,只要太后娘娘不嫌弃民女愚钝,民女愿供太后娘娘驱策。”
“好,那哀家得了空,便叫你来坐坐。”说着,太后又朝福嬷嬷摆了下手。
福嬷嬷意会,忙去取了一个玉牌来,呈给了太后。
太后接过玉牌,然后,又给了安笙,“拿着这道玉牌,以后若有什么事情,尽可来找哀家。”
“谢太后娘娘恩典。”安笙伸出双手,恭敬接过了玉牌。
这道玉牌,显然是太后娘娘的私物,怕是不轻易与人,今日给了自己,真是天大的面子。
安笙接了玉牌,太后便叫福嬷嬷带人,先将她送到偏殿去歇着了。
太后这么安排,自然是有事要跟剩下的几个人说,安笙知趣,什么都没说,便带着青葙,跟福嬷嬷走了。
安笙走后,太后又叫其他人都坐下。
待众人都坐下后,太后先与普云大师笑道:“大师这徒弟收的好,这孩子一看便面善,哀家真是喜欢的不得了。”
普云大师双手合十,回道:“托太后洪福,能被太后看上,是小徒的福气。”
“大师客气了。”太后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视线一转,就见陆铮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的方向,显然是心都跟着安笙飞走了大半。
见此情形,太后不由失笑,指着陆铮与普云大师跟太子调侃道:“大师跟太子快瞧瞧,哀家是不是该治他个失仪之罪啊,哀家还想同他说说话呢,可你们瞧瞧,他那心都飞到哪去了?”
太子听出太后并不是真的要怪罪陆铮的意思,也乐得说些俏皮话哄太后开心,于是便笑着说:“皇祖母最是慈心,看在陆将军也算一片真情可贵的份上,便饶了他这次吧,他能得这段美满良缘,可还是皇祖母您的照拂呢!”
好话谁都喜欢听,太后也不例外。
尽管知道太子这话多半是哄她开心,可这无伤大雅的“谎话”,太后听得心里熨帖,自不会生气。
“既然太子求情,那这回便饶了他吧。”
陆铮闻言,忙也起身谢恩。
太后笑着摆摆手,又叫他坐了。
玩笑过后,自然还是要绕回到正事上来的,若无要事商量,太后也不会将太子他们都叫到寿安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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