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锦书生日请了戏班子不过是想逗她开心,那晚站在远处看着她心灰意冷的烧掉那些画像,他突然哭了。
出征那日,他足足晚走了一个时辰,身旁的将军们纷纷前来催促,他淡淡的回过头望了许久没瞧见她的身影,有些失落。
他故意将假情报通过她的手传给胡夏可汗,使胡夏可汗放松警惕在出其不意来个瓮中捉鳖。
他命一兵假扮成他,按计划行驶峡山谷,埋伏在两旁的胡人定会中计将谷中之人围住,待胡人进谷后,魏军在从谷上将他们层层包围。
那日他大获全胜,亲自砍了胡夏可汗赫连勃勃的头,却抬头望见了她。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要的不过是她父亲的人头,至于她的族人,只要他们肯投降,他定会拼了命的护他们。
那日他将她安顿在营帐带兵去了统万城,他见到了她的娘亲,她安静的坐在铜镜旁。
他从小便没了娘,见到三阏氏时倍感亲切,他学着这边的习俗,诺诺地唤了声,“阿娘。”
三阏氏轻轻的应了声,问道,“蓁蓁过的还好么?”
他乖巧的回道,“她过的很好,日后我会待她更好。”
三阏氏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娘亲,他想将她接去平城。
只是他不曾想三阏氏性子如此刚烈,他后悔却也无济于事。
她疯了一般不许任何人靠近,他知道她很难受,紧紧的将她困在自己的怀内,命人将阏氏好生安葬。
他一遍遍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睡了许久,也发生了许多事,父亲病逝,他如愿的登上了皇位,他开心的像个孩子,得空了便去陪她,坐在她的床边,叙说着有趣的事。
她是他的后,从今往后再也没人能伤害的了她。
他不顾重臣反对,硬生生的将她的阿哥接回了平城,封了他为官。
他想,若是她醒来能看见他阿哥,定会很开心。
后来她醒了,寻了一条白绫,他不知所错,只得利用她阿哥威逼她不敢自尽。
他摸着她当时烧残的画像笑道,会好的。
可他永远不明白,血海之仇她如何能释怀,又怎会好起来。
当得知她与她阿哥私逃时,一股怒火燃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封了她阿哥为王,又把妹妹嫁给他,他待他阿哥如同自己的兄长,知己。他做的这一切明明都是为了她,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就这么不愿意当他的后。
他拉起手中的弓箭瞄向赫连昌,他自认为待他不薄,难道当这大魏的秦王真就这么委屈他么?
那把剑本该射向他的心口,但他不忍转向他的右臂,他想若他求饶他便当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他偏偏不求,将身旁的她狠狠推向自己。
他终于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他又何必强求。
她阿哥走了。
她跪在一旁哭喊后却又变得异常安静。
他想没关系的,当时她阿娘走的时候她不也是这般。
他一遍遍安慰自己,足足安慰了二十余年。
他什么都有,却唯独少了一颗真心。
他没有勇气去见她,也不敢去。
他想若是此生再见她一面,死也足矣。
后来他想起了那句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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