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我是再熟悉不过,他一向内羞。
从小到大阿娘逼着阿哥去认识各种女子,没有一次成功的。
如今我都出嫁了,阿哥还没有心怡的姑娘,又怎么会大老远从大夏赶来还随身带着一位姑娘呢,况且还是绝世美女。
反正我是不信。
阿哥进宫后便歇在魏帝安排的驿馆,而宴会戌时才开始,只需在酉时快结束时换上伍姑姑特制的衣裳与拓跋焘一同进宫即可。
其实我更想去的并不是宫中,而是平城街。
记得运运说过每年中秋时街上都比往常还要热闹十分,会有变戏法的,猜谜,甚至是传达心愿的河灯。
甚是有趣。
碧嫦总是催我早些准备好,拗不过她这才换上了衣裳。
宴会举办在后宫的十月华厅,待我和拓跋焘进入时,两侧已坐满了大臣贵女,如此壮观的场景还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瞧见,只是瞧了半天也没见到阿哥的身影,许是还没来。
半盏茶的功夫,魏帝与魏后来了,待魏帝坐好后,这时身后的小公公才大呼着。
“宣胡夏特使。”
紧接着我才看见阿哥,今日却是格外飒爽。
众人举杯共饮,与上次一样,鼓乐奏起,歌舞翩翩,经历过一次便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
碧嫦倒是学会了,在刚刚还未进殿时便把我拦住,说她与运运想自己过中秋,决定在外面等我。
我琢磨了半晌,便也同意了。
阿哥坐在对面,喝着酒看着舞,实在快活,从上次忘忧茶馆一别还没怎么跟阿哥说上话。
贺锦书还是初见她时的那般模样,不再紧皱着眉头。
从上阵子贺达出那档子事后,对锦书的影响也挺大,整个人郁郁寡欢,躲在府里不肯出门。
我去瞧过她一次,好不容易才将她拽出门,先是去了南丁寺烧了柱香,后又去河边散散心看看花,可谁知她竟一不小心趴在了河边,渐了一身泥,把我逗的直不起来腰,还因此气了我好一阵。
而拓跋范一脸笑眯眯,时不时的看看我又时不时的瞧瞧锦书。
绝对是厚颜无耻。
不过最奇怪的莫过于拓跋颜,她一直盯着阿哥,气愤的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
莫不是阿哥哪惹到她了?
大臣们几乎都盯着舞妓,瞅着姑娘们窃窃私语,不过是哪个姑娘身材好,哪个姑娘又跳的好,长的好。用一个词形容在合适不过了,那就是好色成性。
不过这帮人恐怕更在意的莫过于花娘子花沐,若是今晚能见一面花娘子真是此生都值了。
不知这宫中的女官究竟想了何种办法,居然能请到如此性情刚烈的女子,肯来给那些平日里都拒之门外的淫贼们献舞。
就在众人乏味之际,便听到女官喊到,花娘子到。
顿时人人都将眼珠子瞪着溜圆,生怕错过一丁点细节。
花娘子可真是不枉此生了。
周围鸦雀无声,这时只见四名穿着妖艳的女子抬着一顶座椅走了进来。
座椅周围又一层层轻纱包裹着,只能微微瞧见端坐的人影,想必这里面之人便是花沐了。
既然都决定来了,还神神秘秘的。
四名女子将座椅停在正中,向魏帝魏后辑手示意,便背对着座椅摆出起舞的姿态。
轻纱中传出琴声,悠扬悦耳,余音袅袅。
四名女子犹如蝴蝶翩翩起舞,仔细一瞧,这四名女子也都个个长的美若天仙。
众人陶醉在琴声中,有闭目细听,也有一个劲点头的,就连阿哥也听得实在入迷竟忘了手中的空杯早已举了半天。
而唯独拓跋颜丝毫不被琴声所打动,反而怒气冲冲,用力捏着手中的酒杯,若再使些劲恐怕就要杯毁人伤了。
今日这姑奶奶是怎么了。
良久。
琴声停止,众人才微微缓过神,轻纱中的花沐仍不曾露面,莫不是来弹弹曲就这么结束了,那大家岂不是都白高兴一场。
就在众人猜忌不安之时,四名舞妓轻轻的抚摸着轻纱,只见轻纱一层一层的掉落,这种吊着人胃口的行为恐怕那些大臣们的心早就已经跳到嗓子眼了。
可为何我越瞧越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待最后一层轻纱掉落,众人瞧见了座椅中人的姿容,纷纷捶胸顿足,欲哭无泪。
而一直生气的拓跋颜见状捧腹大笑。
原来这座椅中人并非花沐。
而是精通各种乐器的三皇子,也就是安定王拓跋弥。
很明显大家都被安定王设计住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花沐。
花沐之所以备受大家尊重,除了青楼女子中没有的那份自爱外,还懂得遵循原则,若是她这次轻易前来,那日后又该如何立足。
而此时,三皇子听到众人低声哀怨,直起了身,将手背于身后,反问道,“怎么?大家是觉得我弹的还比不上一个艺春阁的舞妓么?”
此话一出,哪还敢有人有丁点不满,先不说这弹的如何,就算弹的不好,又有谁敢冒着得罪三皇子的风险将他与一位青楼女子相比较,那不是公然侮辱皇室么?
众人只好装作若无其事事纷纷摇头,低头喝酒,想着此事赶快过去。
真是伤了一片人的心啊。
魏帝很明显事先也不知情,一直皱着眉头,但碍于面子和一旁的魏后,又不敢治三皇子一个欺君之罪,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不情愿的挥了一下手,让三皇子赶紧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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