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他脑中只有一个念想,这皇位是娘亲用命换来的,今后无论如何他定要誓死捍卫。
后来他便跟着贺北将军学习带兵之法。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遵循了十多年地日子终在一日打破,那日他大破胡夏,就在乘胜追击之际,父亲的一道口谕将他召回了平城。父亲决意与胡夏议和,明明大胜的局面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偏偏要议和。
那日朝廷议会,他的谏言被父亲当众驳了回去,命他不日之后迎娶胡夏公主。
他不想娶什么胡夏公主,在他的心中早就把贺锦书认定成未来的太子妃。他私下又寻过父亲,父亲淡淡皱着眉头教与他,“人见利不见害,鱼见食不见钩。”
于是他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了胡夏居次。
他自认为不过是太子府多养个人,多张嘴多个管事的婆娘,跟姚姮又有什么区别。只是苦了锦书,那个对他来说这平城唯一的知己,却给不了一个正式的身份。
虽说对未来的太子妃他没有半点情分,但却仍是十分上心,生怕出了半点差错,毁了两国合约以及自己的前途,他深知在没登上皇位之前,一切皆会有变数。
成亲那日,他黑着一张脸高高坐在上方独自喝着闷酒,除了几个不怕死的弟弟,没人敢上前敬酒。
直到深夜,姚姮轻轻的唤了声,他才微微睁眼皱着一双眉头。
姚姮说,该入洞房了。
他嘴角上扬,呵呵一笑,慢悠悠的直起身,又将一众人撵走。
他打算着在书房待一夜也无妨,可最后不知怎地鬼使神差的朝西院走去。
那抹红影乖乖的坐在床旁,一双手盘在一起拽了又拽,突然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好像有些后悔让她等了这么久。
即刻又自嘲一番,笑自己喝多了。
他抬起脚朝床榻走去,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旁,看着她紧张的将自己缩了起来,突然想要调戏一番,一把将她的盖头掀去。
良久,她微微转头望向他,他怔了怔。
他心中一暖,像是在哪见过她却又想不起来,总之很舒心。
他不是个好色之徒,况且她也不漂亮,却还是不自觉的朝她靠拢。
后来他与她相处总是很奇妙,一个没头没脑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一个默默喜欢却不善表达。
他眼中向来容不得沙子,却一再纵容她。
她很顽皮,可每次犯了错又很乖的认错,让他狠不下心去责备。
她口中念着要陪他读书,却每次趴在砚台上睡觉;她无聊会偷偷地溜去艺春阁,学那的姑娘如何勾引男人;他知道她想讨好自己却又笨手笨脚地放跑他最爱的战马;明明很胆小的一位姑娘却又大着胆子炖了娘亲生前喂养的龟。
坚成私下曾问过他,殿下如此纵容太子妃定不是惧怕胡夏的势力,难不成动了真心?
他不语,继续追查着成亲前晚行凶的刺客,却无意的冷落了她几日。
若不是碧嫦有意的提醒他,他还真的没发现他的娘子生气了。
事情的由头还是前些日子宫中设宴,他被锦书叫走丢下她一事。
他自认为愧对锦书,那日锦书一番质问还会不会娶她。他愣了半晌,若是以前他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只是如今也许还会吧,可情分却变了,他们之间出现了一个叫做赫连蓁的姑娘。
一个能牵制他喜怒哀乐的姑娘。
于是他破天荒的陪她上街,上街是假引出刺客是真。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不入虎穴岂能焉得虎子?
刺客是引出来了,可也有些小插曲,平城街头的糖人贩童,他对她能百般柔情并不代表对其他人也同样。念那小贩不过是个孩童他只是下令驱赶,却不成想手下的那帮人领错了意竟将那孩子打成重伤。
打了也就打了吧,谁又能怪罪到太子爷头上,可无奈家中的夫人偏偏爱上了糖人,隔三差五的去寻,他不想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崩塌,想着能瞒一日便是一日吧。
后来他查到了些眉头,成亲前晚的刺客与平城街上的并不是同一波。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想不通这一前一后的刺客到底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她?
若是她,他不敢往下想只得暗暗发誓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不知不觉他陷得越来越深。
他对她的要求向来是有求必应,直到运运出现让他头一回感觉到无奈,奈何那位叫运运的姑娘偏偏是贺达相中的人。
娘亲死后,他便只身在军营同贺北将军学了几年,贺将军对他有知遇之恩,锦书对他又有多年的情分,他无言面对锦书自然也不好去贺府张这个口。看着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苦苦哀求,顿时心痛了却仍是一脸深沉将她轰了回去。
后来他左右寻摸一番,既然自己不好开口那便找能张嘴的,他故意将艺春阁发生之事传入魏后的耳中,果不其然次日一早她与锦书便被召进了宫。
运运顺利的进了太子府,待在她的身边。
他无奈摇摇头自嘲一番,自己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被一个女人的喜怒牵着鼻子走。
坚成根据刺客身上掉落的骰子暗查了平城街上大大小小的赌访,终于寻出个名唤吴九的赌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出,这吴九实乃是贺北属下王志的表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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