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端着饭出来,一碗放她面前,一碗放李洋面前。
李洋没等,直接吃,趁人不注意夹一块鱼到碗里。
那边爷爷看都没看她一眼,笑眯眯给婉清夹菜。
婉清爱吃鱼,一会儿那条鱼只剩鱼头和鱼尾。她一筷子都没碰,只吃面前土豆丝,最后喝了半碗鸡蛋汤,收拾洗完自己碗,回房了。
才坐在书桌旁,婉清推门进来。
“你怎么一点鱼都不吃?”
美清笑,“不喜欢吃。”婉清一拍脑门,“对哦,我怎么忘了。”
她坐到美清身边,笑道:“真奇怪,我们是姐妹,怎么我喜欢吃的你都不喜欢吃。”
美清没答。
又坐会儿,婉清回屋。
今晚窗外月光很亮,照在房间里,像落了一地的星星。
蹲下,手放上去,星星就落到手里了。
昨晚失眠,顾浩一直懒在床上。
砰砰砰一阵砸门声,蹙眉睁眼,摸到床头闹钟,时针指向十点,他靸着拖鞋去开门。
李洋撇嘴站在外面。
顾浩打哈欠,转身又往床边走。
“一天天只知道睡觉,你是猪啊你。”顾浩蒙着被子继续睡。
李洋躺到一边床上拿出那台游戏机歪着身子打。
“KO,”
“卧槽!”
“老子砍死你!”
“哦,哦,哦!”声音从低到高。
“往那跑,看老子把你大卸八块.......”
顾浩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头,摸到旁边枕头砸过去,“你他妈能不能小声点。”
李洋躲过枕头歪到另一边。
又一阵噼里啪啦夹杂着“卧槽,老子”的话飘过。
顾浩抓两把头发,一掌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阴着脸进了卫生间。
李洋耸肩嘴角痞笑,装作无可奈何。
洗漱完,人清醒很多,过去看他打了会游戏觉得无聊,他从书桌前拿出作业。
打的脖子酸,李洋换了个姿势,不知又过去多久,游戏终于打够了。
他伸懒腰飘过去。
顾浩也写的差不多,正做最后一张英语试卷,黑色签字笔握在手中“ABCD”一阵乱填,到后面需要正经写字的才好好看题。
李洋歪在对面凳子上,一手撑头,一手拿支笔转。
“唉唉”两声,抬眼看对面人一眼,又“唉唉”几声,神情和深宫里被皇帝冷落的怨妇差不多。
“有话就说,别给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李洋瞥他,“我是怕说了,你急。”
他抬头看他。
李洋这会没看他了,撑着头眼神不知望向哪里,手里转着的笔搭在大拇指虎口处,轻轻敲桌面。
开口前又叹气,“我是说韩美清.....”
“真可怜!”
“婉清好歹有人撑腰,她没人疼没人爱,我看着都替她难受。”
“我舅妈回来了,这会正在家发脾气。”
话落,“啪”一声,顾浩手中黑色签字笔被从中折断。
“哎哎,就说了你要急,你看是不是”,顿一下又道:“急也没用,有些事连我都管不上,更何况你。”
李洋以往说起美清事都是闲聊,从没这么悲秋伤春,说到底他也算是和婉清从小一块长大,和韩美清是没多少交情的。
又看一眼对面脸色越发阴郁的人,不知为什么,又觉得伤感起来。
“又为了什么?”好半天,顾浩才低声问。
“还能为什么,阳台那几只遭死的鸡呗,舅妈早先让她去给邻居道歉,人家不答应,现在吵着让赔钱,舅妈那样吃不了亏的人,当然要把气撒在她身上了。”
顾浩猛地站起来,被李洋一把拖住,“你急个屁啊你,你去有用吗?我看这会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美清被母亲骂了一顿关在房间做题,外面争吵声渐停,然后是电话的嘟嘟声,她真佩服自己,这会耳朵还能这么灵。
母亲给父亲打电话,开始很委屈小心,几句话后立马变得咄咄逼人。
“韩青东,我告诉你,马上让你爸把那几只鸡收拾了,房子虽然是你买的,但你别忘了,房产证上也有我名字。”
“理解?理解什么,这房子能养鸡嘛!”
“你自己说,能不能养?”
“我就是嚷怎么了,反正今天之前你自己想办法,不然到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喔……喔……喔!”阳台上的公鸡又高昂嗓子长鸣几声。
窗外开始落小雨,一会儿稠密起来,冬天的雨总是细细密密,严寒清冷中带了春气。
晚上父亲赶回来,冒着凛冽寒风细雨,一阵商量好说歹说,爷爷第二天带着几只鸡回了乡下。
周一早上和婉清很早去了学校。
关了两天的教室空气沉闷,美清不怕冷的靠到外面栏杆上。天空很蓝,是那种有些透着光的湛蓝,十年后的环境会变得很糟糕,吃的是不健康的食品,喝的是不卫生的水,呼吸的是各种有害气体。
像这样干净又蔚蓝的天空是很少有的。
闭眼深深吸了几口气,教室里传来说话声,她移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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