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健健康康的声音,她紧悬的心,松弛了下来。
“驭辰,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她在守门,在等他回家。
他迟疑了半分钟,然后,告诉她,“宁夜,不好意思,我有个同事生病了,她孤身一人在W城,我不放心……”
她听得一愣一愣。
孤身一人、不放心。
她从来不知道,他原来还有不放心的对象。
“是女同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疑问突得就蹦出她的脑海。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准得可怕。
“不是,是男同事!”他否决得很快。
听到他的答案,她安了心。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如果对方是感冒的话,你别离得太近。”她一如继往选择相信他。
“恩。”
“就算照顾病人,也别一夜不睡,要懂得合理分配自己的jīng力。”他没有照顾过人,她不放心。
“恩。”
“还有——”需要她过去吗?
“宁夜。”他打断她。
“恩?”
“我爱你。”突然,他说。
她整个人膛大目,心,跳得很快很快,快得象要跃出胸部。
被闪电劈中,山崩地裂,也形容不出她此时的心qíng。
她想,她一定在做梦。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明早,我就回来。”他挂断电话。
一夜,她都睡得不塌实。
他说,我爱你。
为什么,喜悦的心qíng只有几秒,剩余的,却被不安紧紧缠绕着呢?
她嘲笑自己,是不是生活让她太麻木,麻木到已经习惯平平淡淡。
但是,她就是说不出那股不安的由来。
她是不是在被他的忽视、冷淡中,其实已经jīng神失常?
直挺挺躺着,她就是睡不着。
总觉得,这句话,他不是想说给她听。
凌晨三点,她还辗转难眠,手机的铃声《没那么简单》,在寂静的夜,唐突的响起。
认识展岩以后,她开始也学着下手机铃声。
听到这首歌,很有感触,她就作为了驭辰的专用来电铃声:
没那么简单
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
尤其是在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
总是不安只好qiáng悍
谁谋杀了我的làng漫
……
相爱没有那么容易
每个人有他的脾气
过了爱作梦的年纪
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幸福没有那么容易
才会特别让人着迷
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曾经最掏心
……
“驭辰,有事?”摸到枕下的手机,她接听后,柔声就问。
但是,那边无声。
她又喊了一次他的名字。
那边,还是无声,却也不挂电话。
就这样,和她耗着。
只是,这回,她睁大眼睛。
因为,手机那头,浅浅的呼吸声,柔软而妖治。
他睡在她枕边那么久,她又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是不是他的声音。
一会儿,对方主动挂断电话。
第29章
“所以你就这样,没有当场回拨过去?”展岩把小绵羊停在路边,拉掉自己头上的安全帽,转过身,难以置信的问。
每天三个人的“约会”完毕以后,他都会载她回家,久而久之,他的小绵羊后箱多了一顶女式安全帽。
她松开已经自然就搭在他腰上的手,也取下安全帽,长长的吁一口气,“没有,我担心是自己神经错乱,敏感过度,如果只是他睡着了一不小心按到了通话键,那么我回拨过去,不是很可笑?而且,如果他同事真的生病了,被我这一闹,人家还怎么休息?”
她考虑的事qíng太多太多,以至于早就掩埋了自己心底最真实的冲动。
“但是,也有可能你这一‘闹’,刚好打扰到他和哪个女人办‘项目’。”展岩唇角一撇。
傻不拉几,gān嘛这么替人着想,怪不得会被人欺负到死!
“不会。”她否决,直觉相信。
“他早上回来的时候,你又问了他一次,确定是在男同事家?”他莫名,有点火大了。
不管是不是男同事,旧城区的治安都不好,特别是他们那一带,居住的民工特别多,三天两头有打架、qiáng。jian案,一入夜还有猖jì当街拉客,把一个女人丢在家,象话吗?万一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是。”她点头。
“你就这么相信他?”他又问。
她叹口气,“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他不花心,也不会做过火的事qíng。”
“那你在不安个什么劲?!”他一语拆穿。
是啊,她在不安什么?她说不出来。
“他突然说,他爱我。”她一脸茫然的告诉他。
怎么听起来这么混蛋啊?很象男人做了心虚事,随口安慰家里女人的那种调调。
“他从来不会这么ròu麻。”她烦躁,又不知道该表达什么。
“有男人对你说I LOVE YOU,你还不开心?”展岩是真的不懂女人的心,怎么就这么复杂。
开心,她开心。
但是,这种开心,不真实。
“或者,你想说,他怕你误会,故意把女同事说成男同事?”脑袋一转,他说出她的心里话。
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她,那天半夜的那个电话很蹊跷。
她没有任何可以说心事的人,但是再憋下去,她胸口堵得喘不过气。
“为什么不gān脆问清楚?”展岩觉得两个人相处,坦城很重要,不要猜来猜去。
她问过。
但是,男友在愣了几秒以后告诉她,电话是怎么拨出去他也不知道,应该是睡着了。
“这几天,他还一直在‘上课’?”
“是。”她沉重地点头。
“从星期一上到星期天?”展岩又问。
“是。”
“我还真没听说过,哪个培训班的课程这么可怕。”展岩轻笑,不得不“真相”。
笨女人!这男人的谎话桥段太次了。
她脸色刷白了一下。
“要不要我帮你去弄个卫星跟踪器,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建议。
玩仪器,他很在行。
但是,她摇头:
“我觉得,两个人如果在一起,彼此一点也不信任,又有什么意义?他不仅是我的男朋友,也早已经象我的家人,如果我对自己的家人也处处怀疑,还有生活在一起的必要吗?”
自己的家人。
听到这几个字眼,展岩有点“旧病”复发的征兆,觉得胸口,又闷闷的。
傻,她真傻,傻得他肝火很旺,旺到他自己也开始清晰感觉到,自己对眼前的女孩,好象有点特别在意。
但是,他抵触感qíng,因为他爱好自由。
而且,三个人的爱qíng太挤,他不能也不愿,去趟浑水。
……
从来,他们的欢爱都是刻板、一成不变的。但是,今晚,驭辰却突然有点冲动,从她的身后,用力抬高她的腰,很深很快的撞击,把自己给的很用力。
然后,再把她翻过来,紧紧拥着,发出一阵又一阵碎碎的闷吟声。
好象在沙漠中行走,饥渴了很久的人,终于得到水源。
而他脸上的表qíng,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沉迷,沉迷到象一个真正充满yù望的男人。
她有点陌生。
她被又一次没有前戏的欢爱,弄得有点痛,身体的热度跟不上,只能慢慢自己去调节。男女的欢爱,对年轻的她来说,有点痛,又苏苏麻麻说不出的感觉,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在他一làng高过一làng的冲击下,她必须咬紧了唇,紧掰着chuáng沿。
因为撞击,木chuáng的声音太响,她怕明天出门,被住楼下的老大爷羞rǔ到。
有时候,不是人不会去享受生活,是生活的限制无法让你去享受。
但是显然,男人亢奋起来,很少去顾忌这些。
特别,他今天真的有点反常。
被要了一次又一次以后,她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他才终于又一次释放了自己,疲惫得趴在她的旁边。
而她,也累个半死,依偎着他,沉沉入睡。
很晚了,她被阳台上,刻意压低、讲电话的声音吵醒。
“你别闹了,你自己上夜班,我和宁夜白天还得上班啊!你早一点休息,早一点睡,好吗?”他讲电话的声音,听起来,一半象在讲道理,一半象在……哄人。
而他从来没有用这种声音哄过她。
宁夜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竟下意识地,紧闭着眼睛装睡。
“我不会和宁夜分手的,我不会去伤害她!……她不象你,她是很单纯的一个人,她很适合我……”
他的话,好象激怒了对方。
“你别这样好吗?你要去喝什么酒啊!你的脚都没好,能碰酒jīng吗?!”他的语气也不悦了起来,但是听得出来,里面有满满的担忧。
“好吧、好吧!我过去!”终于,拗不过对方,他挂断电话。
“宁夜……”站在chuáng边,他唤她的名字。
她背了个身,不应答。
他松了一口气,穿好了外套。
关门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她坐了起来。
看看chuáng旁的闹钟,凌晨12点30分。
鬼使神差的,她麻利地套好自己的外套,穿着睡衣,就奔下了楼。
她和展岩说,她相信他。
但是,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她不是圣人。
有些事,搁在心里不弄明白,不是她的xing格。
这条巷子,半夜走起来有点yīn森森,有两个男人经过时,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了几下穿着睡衣的她。
“小姐,多少钱?”他们正想伸手拦。
她警惕地闪开。
而前面的他,一无所觉。
他走了一段路,在公jiāo车站,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来了夜班公jiāo车。
而她,一直暗暗跟在他的身后。
投币,他上车,找了个位置坐下。
招手,她拦下出租车。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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