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洗澡,在等吃饭。”眼泪又落了下来,她一边用手背急急擦去,一边装出很快乐的声音。
“还没入夜,就想你了。”他笑了,很ròu麻的说,“好想抱着你,一起睡觉啊!”
“你骗人,昨天晚上你都不理我。”该死的,为什么眼泪象开启了的水笼头一样,流个不停?
“我这不是……”赌气了嘛。
“好,你今天晚上来我家,我补偿你,大大的补偿你!”一夜七次郎,OK了吧?!
“你很讨厌耶!”手背上也都湿润了,鼻子抽了抽,但是,心qíng确实稍微平稳了很多。
“你在哭?”他终于听出来了,“是你爸妈骂你了?他们知道你是和男人出去度假,所以骂你,说难听的话惹你伤心了?要不,我现在去你家,拜见你父母?”他的声音,也焦急了。
“不是呢,不是呢,我爸妈不知道,你别来,你别让我被他们骂。”她急忙摇头,眼泪又纷纷掉落。
“铃铃铃”
电话铃声,还在没完没了的响着。
“你家的电话,怎么一直没人接?”他感觉到不对劲了。
“我这不是和你在讲电话吗?哪有空接其他电话。”鼻子抽了抽,眼泪又刷了下来。
“……”
两个人默默无语了几十秒。
“宁夜,也许他后悔了。”展岩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直觉。
“他后悔有什么用?他都能把别人领回家,让我回避,他都能把所有的积蓄都给那个女人,他还指望我会回来吗?他后悔有什么用,我不需要一段在还债的感qíng,我已经不再等他,我已经有你了啊!”她哑着声,一口气说完。
展岩又沉默了十秒:
“宁夜,这些话,你不该对我,而是该对他讲。”
“……”
“宁夜,我已经开始没有安全感了。”展岩对她坦白。
她不敢再哭了,因为,她不想伤害他。
终于,她迟疑地问,“我怎么做,你才能有安全感?”
“铃铃铃”
“你现在,深呼吸一口气,心qíng放平静,把电话接起来,告诉对方,你已经有结婚对象了,请他不要再找你。”他教她怎么做。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
第二日,展岩开车去接她上班。
一上车,她就特别的沉默,眼敛下的黑眼圈,也再现江湖。
“昨晚和他谈得怎么样?”利落的切档,打转方向盘,他问。
“他约我见面谈。”事实上,昨晚,两个人根本谈不清楚。
“见面谈?为什么要见面谈?电话里谈清楚,不可以吗?”展岩错愕。
“他好象觉得,我说什么都是在赌气,电话里谈不清楚。”她也很茫然,事实上,电话里段驭辰讲的话,一直让她很茫然。
“那我陪你去!”他马上决定。
“不,展岩,你让我自己解决,好吗?”但是,她摇头。
展岩也一起去的话,这种方式,太狠了。
“……”
“我会和他谈清楚的,相信我,好吗?”她希望他给她信心。
想了一下,展岩唇角一扬,“好。”爱一个人,就是让她觉得很自由、很快乐,而不是将自己的不安,自己的狭义,qiáng加在她身上。
“不过,你得和我拉勾、上吊,不许和别人跑了。”他腾出一只手,伸出小拇指,在她面前晃。
“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因为他的话,她终于失笑。
没好气的用小指勾住他的小指,晃了几晃,然后,盖章。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后悔,再给你盖个章!”她童声童气的逗他。
他笑了。
那时候的她,没料到,自己根本是个女骗子。
而他不断给予的宽容、相信、原谅,反而一路纵容了她的欺骗、隐瞒、摇摆,直到,被她狠狠的伤害。
第十七章
宁夜和段驭辰约好在江滨路的LOTT碰面,地点是她定的,只有在熟悉的地方,她才有安全感。
LOTT的老板是展岩大学时同校的师兄,所以,展岩常常会带着她在这里混约会,而老板给他们留的位置,永远是最好的。
刚才,是展岩开车送她过来。
“我在楼下等你。”
“不要了,外面开始下雨了,太湿冷了,你先回家吧。”她软声细语,“结束以后,我会给你电话,好吗?”
见她这么说,展岩无法坚持。
“过几天,我爸妈想约你父母见个面,大家认识一下。”他告诉她。
父母的这个安排,他觉得可以接受,他也有心早点和她定下来。
她愣了一下,默默低头,“好。”下车。
双方父母见面,她知道代表什么。
……
段驭辰比她早到一步,他坐在约定的位置,一排大玻璃视野宽阔,把整个大江,都能尽入眼帘,而且这个位置,玻璃的双面都可以看得到自己的投影,相当有意境。
只是,服务员事先告诉他的最低消费,也绝不便宜。
低头,凝视着玻璃窗外,他想不通,她为什么要约这里。
他只是,希望她回家一趟,两个人,好好谈,冷静地谈。
垂眸间,他看到,楼下的一辆蓝色的奥迪车副驾驶座打开,下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然后,驾驶座的车窗,伸出一只手臂,递出一把雨伞。
那是男人的手臂。
她微笑着,打伞,遮住细小的雨点,对车内的人,很温柔的挥挥手,软声道再见。
车子倒了出来,她一直站在原地,等那辆蓝色奥迪,驶出了视线,她才收拢一下裹在身上的外套,收伞迈步入内。
他怔怔的,qíng不自禁想起,昨天晚上她说,我已经有结婚对象了,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Hi。”站在他面前的她,不自然的和他招呼着。
仿佛,他们真的只是多年未见的同学。
他依旧在怔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她,才短短两个月没见,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气色红润,光鲜夺目,让他差点不认识。
她身上依然是黑色的外套,只是这种新款的衣服,很显细腰,她的里面不再是一成不变的灰色高领,而是一件紫红色的圆领毛衣搭一条同色的围巾。
她的头发,还是扎起来,只是微卷,蓬松的发尾,配上恬静的大眼睛,以及一对秀气的耳环,很娇俏迷人。
他看得发呆。
她一坐定,有个山胡须的男人,拿着一壶上等的铁观音,亲自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茶,然后把茶壶搁下。
“咦,就你和朋友?那小子呢,今天怎么不做跟屁虫了?”山胡须的男人和她好像很熟的样子,随口问着。
那是展岩放在LOTT吧的私藏,特意给她准备的。
展岩爱喝咖啡,越浓越苦的,越是他的最爱。
而她不行,三合一速浓的咖啡,和现煮的极品咖啡,对她来说,口感上几乎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她只爱喝茶。
“是啊,我和朋友谈点事,他没来。”她礼貌地和对方招呼着。
来了好几次,想和老板不熟,都有点难。
“我去叫服务员,送点水果盘和小点心上来,招呼你和朋友。”他老板大方的笑了笑。
“不用了那。”她急忙摇手。
“要的,那小子的女人,就是我的弟妹嘛!还有,待会儿不用买单了,你男朋友已经招呼过我,他来签单。”老板哈哈一笑,然后退开,给他们空间。
对面的他,一僵,指尖开始骤冷。
“和金静怎样了?”等老板走出去了,她微笑着,解下自己纤脖上中xing化的围巾,平静与他寒暄。
来的时候,很紧张,坐下来的时候,反而发现自己开始能找到平静了。
她把紫红色的围巾,放在腿上,指尖搁在暖意的绒面上。
只是难免的,掌心濡湿一片。
他愕住,他没想到,她问的第一个问题,居然如此奇怪,奇怪到,让他心颤了一下。
“我和她,能怎样?”他怔怔地反问。
“自己小心点,我看她,有点奇奇怪怪的。”她喝了一口茶,暖暖的清茶入喉,能让人的心qíng越发的平静。
她一直给自己心里建设,很多男女分手以后,还能做朋友。
但是,她知道,无论她多努力,她也成不了这种人。
能提醒的话,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她不恨他,她只觉得,自己过去的四年很可笑,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爱qíng故事中。
就算是现在,回顾去看那段过去,常常会有几分钟的迷惑,醒不过来。
到底是爱qíng太美,还是,她编织的那个童话,太海市蜃楼。
他有点懂了,确实,吸过毒的金静,即使粉掩得再厚,盖得住苍白,也掩不住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
“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已经把她送回去了。”他告诉她。
这和她,没关系。
但是,他下一句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差点被茶呛到,她不可置信的抬头:“段驭辰,我们分手了!”为什么会这样?昨天晚上她就发现,他好像一直只是当她在发女生脾气。
“我们只是吵架而已。”他蹙蹙眉,坚持自己的看法。
腿上的围巾,被她紧拽在手心,“我们在一起三四年,我哪一次有提过分手两字?”只要她说了这两字,就从来不是开玩笑。
他紧蹙着眉,认真的回想。
他们吵架过,他们冷战过,但是,她确实除了那一次,从来没提过“分手”两字。
曾经,常一赌气,就老把“分手”两字挂在嘴上的人,是金静。
她哑然失笑,“原来你连这一点,也从来不曾注意过。”
扬扬唇,他愧疚,“我现在知道了,以后我会改正的。”
他的话,让她愣住。
所以——
“你还是不相信,我已经有新男朋友了,你还是觉得,只要自己勾勾手指,我就一定会回来?”她终于抓狂了。
相对她的激动,他很平静,只是眉头深结,“我们感qíng很好。”或许,她会有适合的结婚对象,但是,他不相信,她会真的和对方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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