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女朋友会误会。”他很老实的承认。
他和宁夜现在的关系,经不起一点误会了。
她了然于心,却也很失望与不甘,一贯的qiáng势,让她坚持,“你和他很像,真的好像,难道就假装一晚,把自己当成别人,这么简单,也不行?”那股清冷的气质,带点忧郁与固执的眼神,特别特别象。
“我是我,他是他,谁也假装不了谁。”他摇头。
他不是学戏剧系的,他的所有喜怒哀乐都在一张脸上,演技绝对不够。
“ huáng姐,他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陪你过qíng人节了。 ”
……
“坐月子?为什么要坐月子呢?”阿依大步跟上,一脸的困惑地问他,“我的身体都恢复差不多了,我可以下田劳动,带你们上山,对我老说很轻松!”
可是,她生完小孩,才十天而已。
“我们哪里都要做足四十天月子,不然对女人的身体不好。”
阿依露出腼腆却又坚持的笑容,“可能是你们南方女孩的身体比较娇贵,但是我们不同。”
知道两地风俗不同,他很难劝服她,特别是自己买了那么多宝宝的口粮给她,阿依急着还恩。
他无法再坚持,于是,只能默默背过她身上的背带,将胖嘟嘟的小娃娃背在自己身上,减轻她的负担。
一换上他的背,刚睡醒的小娃娃傻兮兮地憨笑,口水流的濡湿一片他的脖子。
但是,他一点也不恼,也不觉得脏。
他们四个人,开始出发,走着崎岖不平的山路,教授他们已经在前面,等着与他们会合。
“哥,你盗过墓吗?挖过龙xué吗?”身边的小阳又在叽叽喳喳。
展岩没有回答。
“别装酷啦,说说啦!”小阳在蹭他。
不是装酷,他是怕吓到阿依和他背上的娃娃。
“他们都说盗过墓的人,肯定会有大报应呢,我还真想试试!”小阳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展岩平板无奇地看他一眼,几年前的自己,和小阳好象。
“报你个头啊,你没见展岩活的好好的?!”金金用力敲这猪脑袋,不想因为这猪脑袋,提起大家的伤心事。
与展岩关系很好,当时一起去探险的两位师兄,都相继出事了。
“墓里的长弓和铁矛,杀气腾腾。你的年轻与莽撞,别被有心的盗墓者利用了。”展岩淡淡地丢下一句话,拉着阿依,继续攀岩。
小阳出现在他心qíng最不好的时候,不然,他可以笑嘲地把那段过去告诉他,顺便指点他几句的。
登了几个小时,终于上山后,那里,以为jīng神矍铄的老者已经在等他们。
“教授!”他们四个人,迎上。
“哼,我倒是为了什么耽搁了我们的行程,原来是有人出钱又出力,又在享受当活雷锋的乐趣!”队伍里,有一道哼来哼去的声音。
这回,居然还带着妇孺呢!
展岩眯了眯眼睛,知道对方在针对他,没心qíng应付。
如果是以往,他一定笑呵呵的幽默回去。
但是,他现在,已经懒得做老好人。
“穷佬,你酸不酸啊?!”金金可不依,马上嚷嚷着顶了回去。
这穷佬非常的讨厌,典型的仇富,每次把大家的气氛都搞得很不愉快。
“教授,阿依是黑彝族长的女儿,她小时候度过彝文古经书,所以来帮助我们。”展岩汇报最新近况。
“教授您好。”阿依恭敬地以彝礼向长辈打招呼,“我父亲是彝族宗教活动中的祭祀者,也是彝族里文化的传承者,希望能帮到您们。”
教授一脸大大的惊喜,一行十几人的队伍中,有妻有儿的队长首先欢呼出声,“天啦,我们终于有希望完成任务回家了!”
……
某医院,妇产科。
“宁小姐,B超检查确定,你已经怀孕了。胎芽清晰,胚胎已初具人雏形,胎心搏动相当规律、有力,胎儿很健康。”妇产科医生笑吟吟地恭喜她。
她双腿蓦然一软。
第三章
“这些字符是表示yīn阳……眼睛、祖先、……智慧……”一个千年之谜,在逐渐破解中,“这些贴着金面罩的神人头像,是我们X时代的祖先,我听我母亲说……”
这几日,阿依对他们考古工作的帮助很大。
他们满载着研究成果,下山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些年轻的彝族少男少女们在一片将熄的晚霞中,手牵着手,围着火堆转圈、跳舞,唱歌。
欢呼声响成一片,气氛令人热血沸腾。
完成了任务,松了口气的这队人马,连教授也兴致勃勃地站在一旁观看。
“展岩,我们也一起去跳舞!”金金朝他愉快地挥手。
彝族的服装色彩鲜艳,搭配对比qiáng烈,也穿起了彝族、服的金金,大大咧咧的气质中,居然也像模像样,有了一股女xing的柔美,她一边在人群中拍着手,一边邀请着他。
虽然同xing行的很多师兄师弟们,也已经都换上了服装,转入了圈圈中,但是,展岩还是摇摇手。
离热闹的人群躲得远远的,坐在石头上,他默郁地开始抽烟。
小阳说他xing格深沉。
xing格深沉?以前如果他听到这几个字眼,他一定会笑翻在地,拜托,他装深沉绝对不到三分钟。
但是——
仰头,深吸一口烟,然后徐徐吐出一个烟圈,他坐在暗角,昏暗的月光,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qíng,但是,他知道,不会太愉快。
都快二十天了,心qíng怎么还是无法好转?他原本以为出去走走,参与自己热爱的工作,那么,沉郁的心qíng就会改善。
为什么不行?
“展岩,过年的时候收到你的礼物了,谢谢你给我们家宝宝买的家庭游泳池那些玩具。”抽了个空,队长勾肩搭背的过来道谢,“你也太够哥们了,我才随口提了一句,你居然注意到了。”
谁不想给家里的宝宝多买点玩具,但是实在是条件有限。
他淡淡一笑,“没什么,给宝宝的新年礼物,我这做叔叔的应该的。”
教授极器重展岩,曾经,他也有个机会做队长,但是,却在最后关头落败了。
他知道是谁表面装兄弟,背后捅他一刀,但是,他不想计较这么多,也不想揭穿什么,对方的家庭条件有限,如果抖出来的话,等于bī死别人一家三口。
毕竟,他热爱的是工作,不是斗争。
“展岩,接好!”金金在人群里,狮子吼。
然后,一样东西快速地飞了过来。
好臂力!他伸手,捞住。
摊开,是一个以黑虎为图腾的手工小包。
“哈哈,在彝族中,优秀的女人自认为自己是母虎,她们会选择与自己同等级、有力量的男人为伴侣。”队长哈哈大笑,“展岩,看来你这只雄虎,被某只母虎丢包传qíng了。”
苏金金对展岩的特别,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一包丢去妹探哥,二包丢来哥看妹,三包丢去妹的心,四包丢来哥的意,五包丢去妹随哥,六包丢来哥等妹,七包八包并蒂莲,九包十包比翼飞。”歌声随着少男少女们热切的眼神中,一个又一个丢包的来回,从圈圈里飘飞了出来。
“说什么呢,别乱开玩笑!”他淡淡牵qiáng地笑。
大家笑哈哈的就行,但是这种配对的玩笑,他不喜欢。
见他可疑的动作,队长急忙制止他,“你可千万别扔,这里的风俗是把丢包往远处抛,抛的越远,证明对姑娘的爱心永久,qíng意深长。”
他jī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头,苏金金笑得像偷了腥的猫一样。
这可怎么办,苏疯子想制造胡乱凑对既定的事实?果然在给他找难题。
“哥,教授让我们扎营,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就得出发回家了!”小阳一边跑过来,一边提高铁笼,屁颠屁颠地炫耀,“哥,你猜我抓到条什么?肾亏蛇啊!”
看到小铁笼里那条漂亮的小蛇,展岩急忙跳开,严词,“你别乱弄那玩意,被咬到的话,会引起肾衰竭!”
小阳只好摸摸鼻子走掉,再回来时,他已经把蛇放在车上。
“送你的,接着!”展岩把小虎包扔了过去。
远远看到的苏金金,笑容冻了冻。
“咦,哥啥意思呀?!”接过包,刚被批评完的小阳,又露出暧昧的笑容。
“断背山的意思。”他拍拍裤子,洒脱地起身。
小阳很欠抽,也很配合地故意露出害羞的神色,“哥,你这样会让人家小鹿直撞嘛。”
苏金金也笑了,跑过来用力拍他的头,“我靠,你们两个大男人,好恶心!”
一场原本要示爱的危机,就这样让他险险避过了。
老实说,这几年来,这不是第一次,每次他都避的很自然、很艺术。
在感qíng的事qíng上,展岩一向认为,自己处理的都不错,但是,没想到遇见真正喜欢的人时,会这么失败。
他几乎连公平的机会也没有,就这样被三振出局。
对于恋人,他表面行为上很粘缠,但是,他不喜欢勉qiáng人,骨子里的xing格又太qiáng硬,他做不到输了局就赖桌不走的行为。
所以,即使很不甘,很难受,很压抑,他还是想都不想,就退出了。
……
大清早,车队已经全部都在准备出发,他上小糙楼。
“阿依!”他敲糙门。
里面没有反应。
照理说,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醒了。难道,在做早饭?
队长他们在催,穷佬又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酸他,于是,他只好推开无法上锁的糙门。
“阿依,我们要走了——”话音消失在唇畔。
因为,阿依居然还在迷糊睡觉,而她的衣服撩开着,露出白嫩的rǔ房,而小宝宝正含着她的rǔ头酣然入睡。
很美很美的一幕。
展岩急忙转过身,觉得非常非常非常尴尬。
阿依也醒过来了,她镇定地掀下衣服,但是耳根早已经发烫。
展岩背对着她,扬扬一个信封,“阿依,这里是我们全组人员的心意,还有我和金金的手机号码,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到村口打电话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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