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一闪亮晶晶——
她勉qiáng能从那扭曲到不成调的琴声中,听出来一点点旋律。
“你学过弹琴?”
他其实和她一样,只在小学的音乐课上学过吧。
拜托,别出来吓人了!
“学过,找专门的老师,学了三四年。”他什么没学过?画画、书法、钢琴、跆拳道等等,只要报得出名字的,他望子成龙的老爸老妈都bī着他去学,只是他学得心不在焉,一无所成倒是真的。
他又弹出能让人胃痉挛的音符。
“你可以安静点吗?”她和他商量。
怀孕后,她特讨厌听到噪音。
“我看书上说,家长和孩子一起学琴,可以激发孩子对钢琴的热qíng。”所以,如果他家的小磊象他小时候一样不乖的话,可以用这招制服他。
“我现在多学点,既可以给他当胎教,又可以以后当他老师。”他面露骄傲。
她听不下去了。
对她无法参与的将来,她不想听,也——
不能听。
杯子重重一放,她抬首看了一下时钟,“十点了,我该睡觉了。”至于他,要学的话继续学,邻居投诉,也不关她的事。
房门一关上,琴声,就蘧然而止。
妈的,他做什么了,至于看他这么不顺眼吗?!
人都有反骨,特别是男人。
于是,他故意去敲地的房门。
敲了好一会儿,房门才拉开。
“什么事?”一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扑鼻而来,她穿着睡衣,脖子上还有来不及拭gān净的湿气。
都说一男一女要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他们身上的气味也会接近。
但是,他们没有。
他们是因为某一样共同的“东西”,才不得不住在一起。
“我还没和小磊说晚安。”他环胸,绷着脸,眸底暗沉。
她一愕。
又新花样?他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地度过接下的六个多月?
“医生说过,这是做爸爸的职责。”他说的理所当然。
那天产检,相信她也听到了。
“那、你、还、不、快、点、说!”她捏着门框,一字一顿。
她好困,她好烦!
“我又不是想对你说。”他不卖面子。
他至于这么不要脸吗,跑过来对甩过他的女人说晚安两字?!他再也不会傻到拿热脸贴冷屁股。
闻言,她被整得牙根都要咬断了。
“那你想怎样?”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对峙着。
“你躺到chuáng上去,我对小磊说话。”终于,他命令。
她捏一下拳心,非常非常想拒绝,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
他是她的老板。
把下唇咬得快泛白了,她走到chuáng上,半倚在那。
“可以了吧?”语气,不太好。
她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因为刚洗过澡,再配上有点怒气冲冲的双眸,双颊都绯红了,有点诱人。
他面无表qíng看着她。
“可以。”
不可以想起过去,不可以想起小磊是怎么来的!
他坐在她旁畔,分手后,第一次,他们离得这么近。
彼此,都有点沉默了。
他把手,缓慢地,搭在她腹部。
她轻颤了一下。
“把衣服掩起来一点。”他不想隔着布料,和小磊说话,这样没有亲昵感。
原本悄悄就成拳的手,握得更紧了。
她不乐意。
“需要我帮忙?”他挑眉。
不!
挣扎了一下,她还是掀起自己的睡衣,露出白皙如玉般的肚皮。
因为准备要睡觉,她没穿胸衣,刚才,她匆忙一撩的时候,他一不小心就窥见了那盈白的贲起。
他一悸。
真好笑,他们两人,曾经是那么亲密。
如果,那个男人后来不再出现的话。
“再把内裤拉下来一点。”他不亲自动手,只动口。
“你会不会太过分了?”她忍不住道。
就一句晚安,至于排场这么大吗?!
“你内裤会不会穿太高了?”他紧跟着讽刺。
她穿着孕妇内裤,整个裤高漫过肚脐眼,让人看着极其不慡。
“你要求会不会太高?”她反唇相讥。
“我要摸你肚子。”他也不废话了,直接提出自己要求。
陪她产检的时候,听着宝宝的胎心时,他就很想这么做了。
她僵住。
“你无权剥夺我们父子的互动。”他冷声。
无权……是啊,她就是无权。
鼻子一酸,她心底有股莫名的委屈,道不明说不清。
她咬着唇,一点一点拉低自己的内裤。
“医生说,他现在起码在脐下两指以下的位置。”他提醒她,不要糊弄他。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她把心一横,将内裤gān脆褪到低位。
宝宝藏身的位置“露”了出来,同样,她yīn柔部位的些许鬈软毛发也有点chūn光外泄。
他也看到了,僵僵地,突然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你要说什么,快点。”她盯着他的衬衫钮扣,轻声、表qíng麻木催道。
这种生活,比她想象的要折磨。
他的掌,抚上地的小腹,细细抚摩,她顿时有种火炭覆身的错觉。
她的小腹看起来尚平坦,但是,一触及才知道其实早已经不再松软,相当结实,能清晰感觉到掌下有一个jī蛋般大小的新生命。
“小磊,我是爸爸。”他用低沉的嗓音,柔声道。
她木然的眸,呆呆地移到他脸上。
此时,他脸上的表qíng,接近温柔。
“你要快快长大,爸爸会永远陪着你。”
他低头,俯近她。
她紧张得一阵窒息。
“小磊,爸爸好爱你。”轻轻地,在她脐下两指处,他落下轻浅的深深一吻,“宝贝,晚安。”
说完,他抽身,没有多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阔步离开房间。
而她,整个虚弱般,怔在chuáng畔。
……
每天上班,都象在上战场一样,展岩觉得很累,但是,却也动力十足。
他要做爸爸了,所以,任何事qíng,他都要做得最好,他希望将来自己的儿子,也象他提起父亲一样,能挺起胸膛,“我自豪,我有个好爸爸!”
“邱浩来了吗?”他用内线询问秘书。
“展总,邱洁还没有来。”秘书恭敬地回答。
他看一下手表,下一个客户,约在半个小时后。
“你和他说,如果他十分钟内不出现,那么今天没必要再谈了。”jiāo代完,他挂断电话。
对于没有时间观念的人,他看不到诚意,相当反感。
就算是小姑姑介绍的人,他也不想给面子。
八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开。
“展总,邱浩的助理先赶过来了。”秘书通报。
他抬眸,看清楚来者,石化。
“展先生,不好意思,刚才公路大塞车,邱首席还塞在路上,委派我先坐摩的赶过来。”即使赶得气喘吁吁,男人说话的声音,依然不疾不缓,不卑不亢。
“坐。”他指下前面的位置,然后jiāo代秘书,“两杯咖啡。”
“我是邱首席的助理段驭辰。”他介绍自己。
他当然知道,他是谁。
展岩的唇,淡淡一扯,“您好,我是XX电子设备公司的总经理,我姓展,单名一个岩。”双方jiāo换了名片。
段驭辰看着名片上的那两字,心房被刺了一下,一阵恍神。
应该,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吧。
那个人,是宁夜的同事,而不是眼前这位英气勃勃的电子设备公司总经理。
他努力扯回心神,“展先生,听说你准备扩建办公区?”他将话题导入正题。
“是的,我们公司目前行政楼只动用了一到三楼,我准备自己开间进出口公司,处理公司的一些单据也接接外单,四楼有一千多个平方杂物搬空以后,就可以整个平面前动工装潢建新公司。”他往椅背上靠,看着对方。
开进出口公司的想法,他已经得到父亲的支持。
那即是他一个人的公司。又可以掌控住公司内部的所有外单。
“你对设计上,有什么想法呢?”邱首席是肯定赶不上了解客人的想法了,段驭辰只好和他先沟通,把细节一一记下来。
他看着他,笑了一下。
见对方不说话,段驭辰翻开设计簿,取出钢笔,主动问,“你喜欢简单风格,还是jīng致华丽一点?”
“你觉得,我会喜欢哪种风格?”他摊摊手,“你们设计师,不是最能摸准别人的心思,攻城略地、占为己用?”了不起啊,居然能做邱浩的助理,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爬上这位置。
他是不是用错成语了?
段驭辰觉得,自己遇见了莫名奇妙的客户。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哪种风格,你可以多做几种,让我选择。”他不冷不热。
“那您喜欢哪种颜色呢?”段驭辰又问。
他盯着对方的那张比明星还明星的俊脸,缓慢回答,“黑色、白色,我都喜欢,只是我最讨厌华而不实的颜色!”
很好,有说等于没说。
段驭辰深呼吸一口气,忍耐,“那办公桌呢,你喜欢L形设计?还是其他?”
“都行,只要顺眼。”他简单回答。
他伸手,制止对方拿画本给他过目。
段驭辰有种被人在刁难的感觉。
展岩重新靠着椅背,很简练gān脆:“你自己去四楼逛逛,然后自行揣摩设计风格,一周后,把设计稿给我过目。”其他的,他不想多谈了。
自行揣摩?段驭辰眉头一蹙,即使再难缠的客户,也从来不会做这种要求。
看来,他不仅得工作量提高十倍以上,还得让首席批评。
只是,这种qíng况下再坚持也没有作用,段驭辰只能合上设计簿。
“好,我会多做几张设计图,供您选择,希望能让您满意。”
展岩眸也不多抬,一副送客的样子,“五号或六号我有空,你去秘书那约个时间。”他怕对方再待下去,他会说出更难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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