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她怒气冲冲又揍了一拳。
“贱女人,以为我不敢打了是吧,疯婆子,你算......"
纪冉抓住他手,反手指着他鼻子道:“说我贱女人,你才是人渣,垃圾,黑心肠,打你怎么了,像你这样的人我以前一定打的你满地找牙,你以为你是谁呀,在我眼里你连他一根头发丝都不如,只要一想起我以前竟然想和你做朋友,我就想吐。”
妈\的,以为她不会骂人啊!
说完过去拉着一直没说话的人,“走,回家,和这种人呆在一起,空气都是差的。”
杨超凡还是没说话由她拉着走。
王锦如站在风中灵魂像被人抽了去,他摸摸肿了的嘴角,疼得钻心。
两人到了公交台,今晚夜风很大,吹了一会儿渐渐清醒,不可否认,王锦如的话一直在她脑袋里回响,她思绪纷乱理不出一点头绪,他讨厌女人,讨厌到了极点。
细细回想,从认识他开始,全班女生都不喜欢和他接触,甚至没有任何人和他说过一句话,他特别喜欢擦桌子,因为人来人往总有人碰到他桌子,她以为那是洁癖,以前只要她和他有身体接触,他会一遍一遍喷消毒液,一遍一遍擦,她以为是想给她难堪。
不是,都不是,他没有洁癖,也不是会想给人难堪的人,是因为讨厌......
纪冉忽然放了抓着他的手。
杨超凡怔了一下。
四目相对,她先开口:“是真的吗”
少年看着她微红的眼睛,轻轻点头。
纪冉抿着嘴:“那...为什么忍受我?”
杨超凡突然有种手脚不知道如何放的窘迫之感,等了几秒才轻声说:“你可以忍受。”
“可以忍受?”
他点头。
“意思是一直你都在忍受,说准备喜欢我也是骗人的。”
“不是....是真的,我从不说谎,我真的准备喜欢你。”少年语气有些急。
纪冉忽然上前抱住他,他条件反射下一把推开。
“你看,连抱我都不行。”
“对不起,太突然了,你再来一次。”
纪冉摇头后退。
少年却低头小声道:“真的不用放在心上,我上次还背你了,我可以的。”
“上次,你也忍了很久是吧?”
那次比较严重,离开她家小区就吐了。
他却张开手,重复刚才的话:“你再试一次,我真的可以。”
看他样子,纪冉心里难过的不知道怎么办,她连忙转过身害怕眼泪掉下来。
转过身,少年还张着手臂。
她心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还是走过去轻轻抱住他。
“是吧,我可以抱你。”
“可是你在发抖。”
少年又怔住,纪冉推开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往旁边挪,越来越远。
他手捶着再不说话。
车来,两人上车,她再不像以前一样死皮耐脸定要挨着他坐了。
下了车一路飞奔回家,纪冉急急忙忙进了房间连鞋都没换,找了手机迅速在网上搜索。
翻看了半天终于知道世上有一种心理疾病叫“厌女症。”
“厌女症是指歪曲、贬低女性的形象,表现为对女性化、女性倾向及女性相关事物的厌恶。”
又看了很多内容,最后什么都没记住,只记住一句话:“厌女症是广泛存在于文学、艺术、现实和种种意识形态表现形式之中的病症,表现为对女性化、女性倾向以及一切与女性相关的事物和意义的厌恶,并把妇女,尤其是女性的性,当作死亡和痛苦,而不是生命和快乐的像征。”
死亡和痛苦。
原来他感受到的都是痛苦。
第二天来了学校,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杨超凡早到了,以往他会看书,现下什么都没做,桌上只放了一支笔,他手卡着轻轻转。
纪冉坐了一会儿还是慢慢把桌子往前移,李静下课过来还小小惊讶了一下。
看她八卦的表情,纪冉什么都不想说,趴在桌上用书盖住脸谁也不想理。
李静又站了一会儿撸了几把她的头发,叹了口气回去了。
之后她像陷进死胡同,两周下来没和杨超凡说过一句话,她也和班上所有人一样把他孤立了,唯一不同的她会看他,每次站在远远的地方看。
五月来了,离高考还有短短一个月。
劳动节过后,天气越发热。
纪冉每个晚上都熬夜做题到十二点,虽然还是做着做着眼泪就打湿了本子,但总好过躲在被窝里一直哭。
每天看着他行单只影的样子,她就难受,想像以前围在他身边又做不到。
只有每晚躲在被窝哭。
这两年下来都快成爱哭鬼了。
早上起来先用冰袋敷了下眼睛,杨娇娇看她一脸疲惫,劝了几回都没用,便怪罪纪德政给了女儿太多压力。
纪德政也是冤,他哪里施加压力了,明明是你女儿自己找罪受。
对,找罪受,自作自受。
她摇摇晃晃一脸萎靡的进了教室,先望了他的座位,人还没来,才放下书包拿出书看,表面看实际发呆。
发呆一会儿又看门口,还没来,看一会儿书又看门口,还没来,第一遍预备铃响,后面座位还是空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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