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一会儿,他们合力降了个康王府军。
府军渐渐风化,变成石胚,姚昱的脸色就重了。
“这几个人也留下,”他道,“残不残无所谓,能拷打问话就行。”
这一来,府军力道又有收减,顺儿觑势,抓过小河就抛回马车。
小河:“诶?!”
“你帮不上忙!看好杨先生!”
“……”无可反驳。
顺儿也飞身上车。
她提起马绳,“我去寻接应的人!”
陆尔看一眼车内小河,有点担心。
小河点头,“我得做点什么。”
“你稳住这儿!”顺儿冲陆尔道,“放心!她要是有事,我怎么跟杨先生交代!”
陆尔不再劝阻。
顺儿挥鞭,马车沿淮水边,直直向南而去。
下行数里,仍是河面浩浩,不见援兵。
顺儿勒停马车,“不对,不可能。”
小河:“是不是被另一队人拦了?”
“以他们信誉,纵使遇险,也会遣人来信的。”顺儿咬唇,“该是去哪儿了……”
“小河?”
车内,是莫杨的声音。
两人忙揽开车帘,“杨先生?!”
莫杨精神劲儿恢复,人看着也无甚大碍,她们倒是放了心。莫杨眼瞅侄女安好,也一切顺意。
他问了问当下情况,立刻道:“回去。”
顺儿:“回去?!”
薛杨:“他们既然答应助我,必然会尽全力。我们本该日出前到,却晚了。那狐狸崽子八成是看我不在,知道我遇险,上赶着地去救我了。”
莫杨咬牙笑,“这是想我记他天大的恩情呢。可惜弄巧成拙。”
“回去。”他对顺儿道,“这会儿他该知道不对了。”
顺儿:“可是康王府军……”
小河:“来了。”
小河关注身后,这会儿见八个队友,还拖着个祭司,已被康王府军逼退至不远处。
顺儿又想鞭马,却被莫杨摁下手。
莫杨摇头,“不用打了,昨夜也打早了。”
他道:“之前听陆尔讲璧山的事,我本以为,康王世子该是已被康王禁足。不想今日竟是世子带队。既是如此,一切就还有转机。”
他披衣下马,步伐稳健。
九人都到了近前。
莫杨朗声,“世子殿下,薛某有一言欲谏!”
“哦?”姚昱白马之上,正拉弦引弓,他瞄准战团里,挑了唐德,“那小王我,就送薛先生一点热血作墨,期待这血谏,能够得了力度。”
欻!
箭直冲。
当!
箭落。
是被陆尔劈斩了开。
姚昱蹙眉:“你这人委实讨厌。我本想着了结了这个罪人再来找你,你偏偏要来惹我心烦。”他又引弓,“罢了,你想受,我倒不好不给了。”
“世子!”莫杨高声,“我这谏言,为救璧山万人而谏!”
箭定。
弦收。
弓藏。
姚昱比个手势,十九康王府军,回复待战之势。
我方自也停息。
姚昱道:“说。”
“我等一行人此次离去,是为寻找破解壁山尸洞的方法。”
姚昱视线下巡,一扫他众人。
“何为‘破解’?”
莫杨:“必不使邪教僧人如愿使用阵法,必使数万平民,冤魂得以安息。”
邪教僧人?
姚昱笑。
说得真含蓄,好像他不知道,背后主使是谁似的。
姚昱指抚马背,“人既已死,破不破解,有何差异?”
莫杨:“世子,那些人,还没死。”
此言一出,小河也惊,姚昱眼锋迎劈。
“何意?”
莫杨扫一眼身旁,陆尔会意。
他上前:“世子,我这儿,有几位在洞穴里,参与了祭阵的月神教僧人。他们可以证明,那些人,是身体和魂魄,均被封印在石像中,远未能神魂安息。”
庞彷大义凛然,挺胸收腹站出来,“没错!”他一指地面,“不信你破开这府军的石身!他必还呼吸安在!”
姚昱却是淡道:“不用破了,展家小姐没事,他就会没事。但石洞里别的人,面色青白,尸身僵硬,和他们完全不同,我凭什么信你的话?”
庞彷:“那你有没有看过雕塑石像的过程?我们有一段唱咒,是定魂咒。他和那小姑娘,能像个活人,是因为还没被定魂。你要是愿意让我给他唱一唱,再给他囤个几年,保管他也能那样!”
庞彷往日,只知那是定魂咒,也是后来联通了所有,才知定的是什么魂。
他语调无礼,颇有些无赖味,姚昱听得已是不悦,陆尔此时上前。
“世子,只要能知晓祭阵原理,以灵术破之,那些人,便都能安息了。”
姚昱眼凌厉,深挖他意图,陆尔坦然对视,不似怕被揭穿。
姚昱直身,“好。现在给我说点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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