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其实这取决于你,你想认一个舅舅吗?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小河:“……”
陆尔:“你要是想知道,我们就去联络他。”
小河:“……”
小河:“不,我不想。前尘往事,是上一辈人的事。我这一生,真正的亲人,是我看得见,摸得着的,和我确实有很多故事的人,像台城里的你们,还有庞彷。”
小河:“我们为陆叔他们来,就只为他们来,好不好?”
陆尔:“好。”
小河:“庞彷不在姚都,我们就去丰县找线索,好不好?”
陆尔:“好。”
三个时辰且六刻前。
还是姚都,春江畔。
陆尔:“江枫?丰县送你玉佩那个人?”
小河:“你怎么知……咳。他是刑部的人,当时他说要继续调查铃铛队。我是觉得,他那里没准有线索,我们走之前,应该去找他一趟。”
陆尔:“哦。”
小河:“……”
小河:“我刚听他说,他今晚要在刑部职夜。”
陆尔:“……”
陆尔:“我去找他,玉佩给我。”
小河:“我也去。”
陆尔:“傻不傻?你那点功夫,一跑客栈全知道了。”
小河:“……好凶。”
陆尔:“小心些,等我回来。”
小河:“你小心些才对。客栈薛杨看得紧,我不会有事的。”
现在。子夜。
姚都,姚都长街。
大意了。
太大意了。
一卷铺盖里,小河被裹紧。一个黑衣人,肩扛她这卷铺盖,身轻如燕,奔走姚都长街。
她是在睡梦中被裹的。
滚卷床上,醒来那刻,黑衣人直接带她破窗,飞下客栈楼。
途中没发出一点声响,快到她来不及惊呼。
陆尔去了刑部。客栈的人,怕是也没发现她失踪。
怎么办?
反正不能这么被带走。
“喂——!”被内窒闷,小河吼出的声音都闷成了“唔”。
“唔”声刚起,她就感觉到一阵凌空。她这条被虫,竟然被抛向了空中。
嘛情况?
扑通!
屁股着地,被子散开,小河一连在长街上转了好几转,终于停下。
头晕目眩中,身旁一阵香风过,落来片裙摆。
“小哥哥,你慢点走啊。”
娇滴滴的声音。是顺儿。
顺儿站在她身边,还是水红色的,只是添了件黑色披风。
她手持一条长鞭,正往回收。
就是这鞭子,刚才卷住黑衣人小腿,护下小河一程。
黑衣人站在长街那头。面上一条巾,腰际一柄刀。身紧气滞,握刀欲迎。
顺儿却先低了头。
脚边的小河,还穿着里衣。颈肩腿上,隐约露出点风光。
小河伸指拢紧,“我这不是在睡觉嘛……”
黑绸飞展,飘落,小河身上多出件披风。顺儿蹲身,替她系紧前襟。
“谢……”
顺儿伸出手指,挠挠小河下巴,笑言:“我们的小丫头,可不能让那些男人瞧了去。”
言罢起身,指向身后,“你先往这条路上去,先生马上就来。”
又道:“声响小些,别惊动夜巡队。”
男人见小河要走,立时上前。顺儿长鞭作弧,向他劈斩而去。
“小哥哥,你可不能走。”
砰!
小河才行不过数十步,眼角一道红波过,顺儿竟然越过她,摔在了长街上。
“顺儿!”
小河慌忙前去,扶她起来。
顺儿倒未有伤,只是坐起后,一句话也不说。
她捧着长鞭,眼里的光都碎了。
“顺儿?”
“……鞭子……断了。”
小河这才看到,她手中长鞭,已是根断鞭。
小河拉她起来,“没事,我们先去找薛先生。”
顺儿却好像更沉了。
“……八年了,我都没舍得换。居然断了。”
长街后,黑衣人已经踏步又来。
他刀未出鞘,可周身凝练的锐气,却比刀还要锋利。
“顺儿,我们先……”
“拿着。”
小河胸前,被塞入那根断鞭。
顺儿对她说:“拿好了。要是弄丢了,我就把你扒光了,丢到游船上去。”
“哈?”
这算哪门子威胁?
顺儿拍尘站起,方才的伤心都挥了去。
她眼芒拢聚,看着那男人走来。
“先生说……不能闹出大动静。”她眸轻抬,“你死掉,也算不得什么大动静吧。”
言罢,迅如红风,就去到男人身前。
弯腰,劈手,拉扯。
竟是一招猴子偷桃?!
没眼看!
小河迅速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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