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后背受伤,染了半肩血迹,只用披风遮盖。
若非她划了染血的布料,丢进他们水壶,他们那刀,指定就划到她手上了!
温黎也不否认,“情势所逼。”
小河也很爽快,“我就是不高兴。”
温黎检查江枫情况。
小河把七巧放回笼,又小心安放回江枫布袋里。
小河问温黎:“他真没事?”
温黎点头,“身体上没问题,但不知为何不醒。”
瞅着江枫紧缩的眉头,小河难解担心。
“无妨,”温黎仰头上看,“一个时辰已到,师父该是快来了。”
“师父?”
“唐德统领,是我师傅。”温黎一指江枫,“江少……其实也是我师弟。”
“啊……”小河明了,又一顿,“那唐德这个师资力量,配比得很不均衡啊。”
“什么?”
小河摆摆手,“黑影的事,你怎么看?”
“有些想法。”温黎一指高崖,“莫小姐应该也知道,一真教,只供奉独一的山神?”
小河恍若昨日重现。
知道?
当然知道啊温师兄!
除了你家师弟不知道谁都知道啊!
小河纤手一挥,“温黎,不如我们直接从上姚一真教的神山里,为什么会有蜀西月神教的万象神像说起吧!”
温黎一愣,“好,好啊。”
“这儿。”
温黎把火杖举过来,让小河看清地面。
小河辨清了,沉声道:“字符。我在高处见的就是这个。”
崖底地面,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字符,都是黑色,有的很大,有的很小,像字,又像画,近乎铺满了崖底。
温黎:“若我没猜错,该是月神教的祭阵。”
“祭阵?”小河想了想,“是听说月神教祭司有玄奇祭术,但祭阵……做什么的?”
“什么都有。治病化淤,秦好连理……取人性命。”
小河一滞。
温黎问:“萤川之战,莫小姐当是知道?”
“前朝盛吉年间的战役,彻底改变了三国的势力格局。”
温黎点头,“当时上姚结盟海东,在上姚蜀西交界的萤川边,大战蜀军。本该是蜀西惨败的一战,却是三国齐齐重创。当时就有人传言,是蜀西月神教带领的祭司军,拼死在萤川施用祭阵,才保下了蜀西。”
温黎叹,“可惜月神教为国至此,却也拦不住废祭党渐昌,落得个月落宫被焚,祭司尽数惨死的下场。”
小河终于想起来了,“可我听说,做祭司这事儿,全看天资血脉,而且非正统培养不能学成。所以月落宫覆灭后,祭司祭术这种东西,就算彻底失传了。这少说也得快二十年了吧?那这……?”
小河一指周遭。
“哪来的?”
温黎摇头,“不知道。得查。”
小河收回指头,稍加思索,还是问了。
“可这祭阵在璧山里,牵连的可是月照寺。你们……能扛住不?”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你们会管不?
温黎和声,“月照再大,也大不过上姚和上姚人,刑部为的是道义,为的是民,不为它月照。我知道刑部,更相信刑部人,你且放心。”
小河心头一热,“我就知道你们刑部都是些实心汉子!”
温黎正笑时,黄开过来了。
“没有人,展小姐和那位公子都不在。也没有出口。”他道,“但是……墙上除了神像以外,有很多这个,不知道干嘛用的。”
黄开递来个圆球。二人掂掂,轻飘飘,温热热的。
小河心头一亮,“这好像是……”
话未落,圆球突然地,从温黎手中飘起,还隐隐约约,开始翕动黄光。
黄开温黎立时动作。
小河一拦,“别!这是和光草!”
和光草,三国皆有,还挺稀贵的草。顾名思义,和光草会发光。它门大多长在古老树林里,春末夏初时,常有小动物,会摘它们来筑屋,借此招引配偶。
崖底四方,忽而从壁上,飘动起无数的和光草。一颗颗小灯似的,飘拢,围聚,纷扬浮动,照得崖底如梦似幻。
小河了悟,“我就说呢,之前在上面看到的火把,怎么轻飘飘的。原来是它们。”她有点奇怪,“但它们还兴自己开关灯的?”
“只怕也是祭阵。”温黎道,“没准是有什么触发了它们了。大家小心。”
温黎话落,崖上方,忽然有绞索声传来。
有人下来了。
三人围住江枫,一直警惕戒备,直到三架板台,带着十个人下来,三人终于放下心,露出喜色。
温黎笑,“师父!”
唐德点头,步下升架。
他瞅到江枫,皱了眉。
温黎忙解释,“无碍,出去找人看看,该是能醒。”
唐德往四下一看,“就你们仨?”
黄开:“崖底就我们仨,半路洞穴里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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