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单元楼,就看见苏清风开着车,带着晓晓等在外面。
“小离,走吧。”苏清风朝她一笑,招了招手。
时离点点头,人坐进了副驾驶,对旁边的人说道:“我们不是说好在看守所门口碰面吗?”
苏清风干干一笑:“只是恰巧,我来家里取东西,正好碰见你了。”
时离知道哪有这么巧,巧的直接等在了她家楼下,她看破不说破,人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到了看守所,办完一切手续,汪玲被放了出来,她整个人廋了一大圈,看见苏清风怀里的晓晓,泪奔的哭出来。
时离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
“妈妈……”苏晓奶声奶气的喊着,好几天没见妈妈了,特别的亲,一个劲儿的亲着汪玲的脸颊。
汪玲的心都快融化了,她不停抹着眼泪,随后抬起眼皮,瞥了眼时离,把怀中的孩子递给苏清风,说外面风大,让他抱着孩子去车里等她。
苏清风看了眼时离,知道她们二人有话要说,便抱着晓晓回了车里。
看着车门被关上,汪玲才抹干眼泪,红肿的眼睛望着时离,“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
她从看守所出来,她在外面等着她。
这不由让她想起高中的时候,时离经常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背着红色小书包,安静的站在人群中,冲她挥挥手,高兴的喊着她的名字“铃儿”。
时离生的漂亮而富贵,她身后经常有大把的男生羡慕的望着她的背影,只有前面的她看的最清楚,所以,她内心就不自觉的滋生出了羡慕和嫉妒。
妒火一旦燃烧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她爱上了苏清风,变成了汪洋火海,她对时离起了杀心。
“汪玲,我看在晓晓的面子上,所以放弃了对你的起诉,并配合苏清风签了谅解书,我希望你能学会珍惜。纵然对方是铁石心肠,但只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没有人的心是捂不热的。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和苏清风相处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抓不住他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吗?”时离幽幽说道,风吹起了她的额发,露出了她饱满光洁的额头。
汪玲仿佛又看见高中时代,那个青春靓丽的少女,朝她挥舞着小手臂,笑的一脸傻气,甜甜的叫着她的名字。
心中不由一涩,汪玲赶紧垂下眼皮,遮住了内里涌动的情绪,她红着眼睛点点头:“我一直都知道,你不过是个诱因,在我和苏清风之间,一直都是我们两个有问题。三年前我不该算计他,他如今怨恨我,也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汪玲目光落在时离受伤的胳膊上,满脸抱歉,她微微背转过身,瘦削的肩膀抖了抖,低声道:“时离,谢谢你,但以后,我们都不要见面了吧。我和清风已经商量好了,我们把房子卖了,替晓晓治病,不管以后的路多么艰难,我们都会走下去。”
汪玲的声音消失在凉爽的夏风里,上午的阳光并不毒辣,她慢慢的走进车里,拉开了车门,朝车里的苏清风说了几句,令苏清风眉头一皱。
时离手机响起来,“喂?”
“小离,你不和我们一块走了?”
时离站在大树后,望着停在路边的那辆车,回:“我还有事,你们先走吧。”
“哦,那好。”
望着轿车开远,时离幽幽一叹,看来想让汪玲放下心结,怕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夜建柏冷着脸,人戴着老花镜,朝旁边的护士叫了声:“小然,把今天的报纸拿过来?”
“诶。”唐然从置物架上,把报纸整理好,放到夜建柏手中。
夜爵操着口袋,面无表情的站在床边,他对床上的人说道:“爸,至于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以后,你还是不要过问了。”
报纸被捏的脆响,夜建柏咬着牙抬起眼皮,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就扔过去。
唐然尖叫一声,立刻冲到夜爵身前,替他挡住。
哗啦!
玻璃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水渍洒了一地。
夜爵一愣,顺手扶着唐然躲到一边,免得被玻璃渣扎伤。
唐然捂着淤青的胳膊,眼中微有泪花闪烁,她咬着唇瓣,忙朝身旁的男人说:“我没事。”随后,偷偷的把伤口盖住。
夜建柏气喘吁吁的,怒瞪着角落里的儿子,“别以为你成了公司的董事长就只手遮天了,我早晚会把你……咳咳咳……”
唐然赶紧走过去,拍了拍夜建柏的后背:“夜先生,您别激动,对身体不好。”边温柔软语的安慰着,边朝一旁的夜爵使使眼色,示意他赶快走。
夜爵垂下眼皮,人操起口袋,往门外走去。
见自己的儿子走远,夜建柏才缓过气儿来,一个劲儿的捶打着床榻:“这个逆子,逆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夜先生,您就看开些吧。再说爵少都这么大了,您能管到几时呢?”唐然坐在床边,倒了杯温开水递过去。
夜建柏伸手接过,喝了口,才叹口气儿道:“小然,我明白你说的道理,可是……”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无论孩子再大,在父母眼中都是孩子,但夜先生,您必须认识到,爵少他不是孩子了,而是夜氏集团的总裁,早就是成年人了。”唐然温声说着,把地上碎掉的玻璃杯打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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