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离推门下了车,汪玲赶紧跟上去。
手里提着保温盒,时离想把保温盒放在车里,但前面已经传来夜爵的声音,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时离?”
他每次都会连名带姓的叫她,从来不会像她的朋友般,喊她小离。
他总会刻意的与她保持距离,也许真像姐姐说的那样,他很讨厌那种混乱的关系。
“你要去A大吗?”望了望前面的学校建筑物,时离问。
下午的阳光虽然毒辣,但被建筑物遮挡住了一半,这条小路处在一片阴影里,有风吹来,吹走了夏的闷热。
“嗯。”瞥了眼时离身后的汪玲,夜爵继续往前走。
他最喜欢轧马路,这似乎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就是因为他的这个爱好,所以才给了时离偷偷尾随他的机会。遥远的望着,总是保持五十米的距离,这不光是一个单纯的数字,还是时离和他永远无法逾越的界限。
“我姐呢?”一般时姝总会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夜爵身后,无论何时何地。
“在学校。”目光落在时离右手的保温盒上,夜爵垂下眼皮,望着少女如水蜜桃般的脸颊,“去给你姐送汤?”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时离给时姝送汤了,起初看见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送午饭,后来听时离说,是王美光让她送去的美容汤。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他心中有点如盛夏般的闷热。
“嗯。”时离点头,五指抓紧了白色的塑料提手。
旁边的汪玲忍不住嘀咕了句:“好无聊啊!”
时离这才想起来汪玲来这的目的,她赶紧说道:“玲儿,要不你先去商业街逛逛吧?待我给我姐送完汤,就去找你。”
汪玲咬了咬唇瓣,小声说:“我不是说这个无聊,我是说你们的话题好……”
对上爵少投过来的视线,汪玲生生咬住舌头,疼的她眉头一皱,却不敢呼疼。
时离见汪玲脸色不对,才要说话,却听后面传来“砰砰”数声响,吓得她身体一抖。
怎么听着这个声音这么像……
旁边的汪玲尖叫一声,一下子抱头蹲在地上。
夜家的黑西装保镖倒在血泊中,眉心中间的黑洞涓涓的往外流血,毒辣的阳光下,阴森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他们三个人。
五六个魁梧的男人,戴着黑头套,手里持着枪,枪管冒出一缕白烟,犹如死神的手,捏住了人的喉咙。
时离吓得站立不稳,青色的血管随着吞咽的喉咙,越发的紧绷,几乎要随着恐惧一并跳出来。
“跟我们走!”枪口顶住了夜爵的脑袋。
这是时离昏迷前看到的画面,她伸出手想抓住夜爵的衣角,却无力的往地面倒去。
待枪声散去,花砖铺就的小路上,只留下了一个橘黄色的保温盒……
乒乒乓乓!
刺耳的敲击声。
时离睁开眼,昏暗的光线下,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挂在墙壁上的一个直径一米的风扇,呼呼的风吹过来,把整个空间的阴森凉气全都吹了过来。
不远处,一个带着黑头套的男人手握着斧头,在敲打窗户上的铁网,似乎是在修缮加固一下。
晕乎的脑袋,千斤重的贴在灰尘满布的地面上,时离想起昏迷前的一幕,视线慌乱的搜寻着,看见距离她一米远的夜爵,时离眼中闪过喜色。
夜爵已经睁开眼,他整个人很安静,没有看她,而是冰冷的望着在这个宽阔的房子里,守着他们的两个男人。
一个在脏乱的木桌上吃着泡面,一个爬着梯子砸窗户。
一下又一下,泡面声呼噜噜,交织在一起,只让人心底更加的烦躁不安。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泡面声和敲击声。
两个男人同时转过头来,没有看向时离,但却是落在她旁边。
不知何时,汪玲嘴里的布团吐出来,她费力挣扎着,整个人从地上坐起来,“啊啊啊”的大叫着。
那个吃泡面的男人扔下筷子,骂骂咧咧的走过来,从地上拾起一盘黄色胶带,咬下一块,又封上汪玲的嘴。
汪玲“唔唔唔”的叫着,设法朝时离靠过来,但又被那泡面男一脚踢开。
“吵什么吵?待翔子把你们俩的身份调查清楚,就可以通知你们家人交赎金了!”一说到赎金,男人就眼冒金光,黑布洞外的眼睛,冷森森的望着他们。
汪玲眼泪拼命的往下流,无助的望向时离。
时离满面惨白,抬起眼皮极力望着汪玲,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闹。
汪玲拼命忍住眼泪,人老实的瑟缩在墙角,很想下面有一个洞,像老鼠一样钻进去。
在梯子上修缮窗户的黑T恤男人,拎着斧头走过来,浑身带着阴戾的气息,泡面男见到他,非常的恭敬,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砰的一声,男人把斧头扔在前面废弃的垃圾堆里。
栖息在上面的苍蝇,嗡的一声散开,又翁的一声聚在一起,垃圾的恶臭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双脚双腿皆被绳子捆住,嘴巴也被封住,唯有眼睛露出来,即便露出来也不管用,因为那些歹徒都带着黑面罩。
单调的手机铃声响起,T恤男从黑色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一款老式手机,但他并未直接接听,而是任它响了会儿,才缓缓按开:“夜先生,考虑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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