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冷漠。
“夜……哥哥……”时离沙哑的喊了声,只是她脸上,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露出笑容来。
“时离,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把我说的话当真了?”薄唇一开一合,吐字清晰,哗啦的雨声也不足以阻挡。
“什么?”时离一怔,红肿的水眸望着他。
“我在咖啡馆说过,除非她死,否则我不会娶别人。”漆黑的凤目睨着她,仿似笃定了般,就那么冷冷的望着。
时离瞬间明白过来,水眸一下子放大,她急忙说道:“夜哥哥,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你的话,害死时姝?我怎么可能……”
再抬起眼,眼前的人已经径直往后走去,只留给她一道清冷的背影。
他的话,犹如一阵寒风一样,斜刺里,传过来:“时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时离浑身一僵,茫然转身,只看见那道黑影,拾级而下,很快消失在浓密的雨帘中……
周围很静,静的近乎空旷与可怕,雨伞被风刮走,豆大的雨点落在身上,很疼,很疼……
时离捂住心口,又抱住脑袋,她不知自己究竟是哪里痛?
她的人生一下子跌入了地狱,没有了温暖的家,没有了倾慕的爱人,似乎在一瞬间,她失去了一切,一切的一切……
不,她还有躺在医院的妈妈,最起码妈妈还活着,最起码她还能有个家……
第18章 第18章 困境
王美光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不仅失去了女儿,还失去了丈夫。她两眼抹黑的趴在枕头上,失声痛哭,推动着身下的轮椅,多次想从时家别墅二楼跳下去,但都被保姆张姐阻止下来。
“夫人,您就看开些吧,人死不能复生啊……”
王美光捂脸痛哭,哑着嗓子叫道:“我什么都没有了!绑匪卷款逃了,十个亿就这么打了水漂!公司陷入财政危机,还贷款的日子到了,我拿什么还?”
“完了完了,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时家的下人也就剩下你一个了,我们时家,算是完了,彻底完了……”
王美光念叨着,素来保养极好的脸上,皱纹横生,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无着落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双腿上,摸着那空荡荡的裤腿,王美光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她“啊”叫一声,推开后面的张姐,人就挣扎着往楼栏杆爬去。
张姨尖叫一声,忙朝后大喊道:“医生!医生——”
白大褂走过来,掏出针筒,给王美光打了一针镇静剂。
时离听到叫声赶过来,忙问医生:“我妈怎么了?她怎么了?”
被人压在床上的王美光看见时离,瞬间撑大了眼眶,挥舞着手臂,就抓挠在时离的脸上,瞬间留下了三道血痕。
“时离,都是你,你这个恶魔!你害死了你的爸爸,还有你的姐姐——我不活了!不活了——”
王美光恶毒的咒骂着,双目通红,看见时离,就像见到仇人一样,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时离呆愣的望着疯狂的母亲,捏紧了手中的银行催款单。
她无力的跪在床边,满脸泪痕,“妈,你一定要活下去,我只有你了……”
“我不会!我不会——”王美光抓着医生的手,央求道:“医生,让我死吧!求求你,求求你……”
“妈——”时离抓住了王美光瘦弱的胳膊。
“我成了个残废,我王美光……”冷笑一声,觉得极其不可思议,“竟然成了一个废人,废人!”
王美光风光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个残废,终身只能坐在轮椅上,渡过她孤苦伶仃的下半生。
是何其可笑?
那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她还不如去死——
时家别墅被银行收走、公司破产,曾经辉煌的时家,不过短短数月,就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堂与地狱的距离,也不过如此。
王美光哭嚎着,怎么也不肯从时家别墅搬出来,她无法相信,她成了一个无家可归一无所有的穷鬼。
曾经的富太太,如今的残废。
有过来看热闹的贵妇人,从车上下来,走过来啧啧几声,以前王美光欺负过她们,现在她落难了,自然要过来奚落几声。
“哟?这不是时夫人吗?怎么在大门口站着啊,自己的家门都不认识啦?”
“是啊,时夫人不会是摔傻了吧?”
两三个女人聚在一起,挎着名牌包包,穿着名牌连衣裙,水晶高跟鞋在阳光下,闪亮的就像钻石。
王美光面色一白,对推着轮椅的时离呵斥道:“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走啊!还嫌不够丢人!”
时离低应了声,垂着脑袋,去前面的站牌等公交车。
“哟?时家的跑车呢?奔驰呢?怎么都没了?”
“时夫人,要不要我们送送你?”
后面传来刺耳的笑声,王美光想捂住耳朵,但她的后背依旧挺得笔直,把身上的长裙子往下拉了拉,盖住残疾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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