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转头瞅了眼倚靠在门口愣神的时离,忍不住喊了声:“二小姐?”
“嗯?”时离赶紧应了声,匆匆说道:“我、我去趟洗手间。”
她仿若神游的走到客厅里,双手握着凉透的水杯,眨了眨眼皮。
她刚才没有听错吧,夜爵经常去D县出差?
那她为什么从没见过他?
时离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盯着黑色的大理石地板,那种硬质的光泽让她慌乱的心稳定下来。
她忍不住自嘲一笑,她胡思乱想什么?
像夜爵这样的大忙人,全国各地飞一遍也并不奇怪。
她叹息一声,把手背搭放在额头上,手面的凉意让昏沉的脑袋越发清晰起来。
眼角的余光无意瞥见二楼最左边的一个房间,那个房门有些特殊,不是像书房客房那样的朱红木门,而是白色的小门。
门面不大,和其他的门相比,确实小了一些。
时离“咦”了声,才要朝楼梯口走过去,就见张姨探出半颗脑袋,“二小姐,饭菜马上就烧好了,你准备一下。”
“诶。”时离点点头,随后伸手指了指二楼最左边的那个白门:“张姨,那个房间怎么……”
张姨瞥了眼,“哦”了声,“那是夜少爷的画室,只有他有画室的钥匙,平常都是锁着的。”
“哦。”时离从楼下望了眼,一听到是锁上的,就顿然失去了兴趣。
他的手已经没法画画了,他之所以把画室锁起来,相当于关闭了自己的梦想。终于像夜叔叔希望的那样,成为了一名成功的商人。
想到这儿,时离却有些心痛,为夜爵感到难过,画画可是他从小坚持的梦想啊。
如果没有五年前的事,说不定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位有名的画家了,继承了夜母的衣钵。
景天传媒的办公大厦里,气氛出奇的诡异。
所有员工都垂着脑袋,站成一排,大气不敢喘。
因为就在今天早上,他们小小的传媒公司竟然归属于夜氏集团旗下,他们的总裁已经在总监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了。
期间有送茶小妹想进屋送东西,顺便偷瞄几眼英俊而神秘的夜氏总裁,却被门口的保镖阻拦了下来。
至于夜总要找张总监谈什么,无人得知。
总监办公室,张志满脑门冷汗。
他垂首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而他经常坐的柔软的办公椅上,已经坐了另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他,望着前面落地窗外的风景,声音依旧冷的发沉:“再问一遍,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张志腿一抖,哆嗦着嘴巴磕绊道:“没、没有,我我我就是不甘心五年前的爆料,所以想在今年的报道中翻盘,没想到……”没想到竟然得罪了夜氏集团的继承人。
“五年前时离被绑架,你怎么会知道?”黑色的椅背一转,男人清冷的眉眼盯着他,无端让张志面色一白,呼吸憋闷。
他深吸一口气儿,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才说道:“是……是时大小姐,她当年给我打的电话,把富家千金时离小姐被绑架的新闻告诉了我。”
漆黑的凤目蓦然一沉,巴掌大的办公室气温似乎更低了。
空调的风呼呼的吹过来,但却把张志吹了一身冷汗,他抬手擦了擦,人忽然一下子跪在地上,“夜总,对不起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才会诋毁时二小姐,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
没想到,他待了五年之久的公司,竟然一夜间易主,景天公司的老板也成了夜总的员工。他现在感觉背上犹如压了座山,让他紧闷的喘不过气来。
夜爵冷冷一笑,把标注着“张总监”的工作牌丢到地上,确切的说是张志脚边。
张志赶紧捡起来,整个人急的眼泪都要哭出来。
“张志,谁给你打的电话?在饮品店约见你的女人又是谁?”修长的手指勾着一个小小的U盘,在张志面前晃了晃。
张志眼神一紧,头碰在地上:“我说,我全都说。那个女人我并不认识,是她把东西给我的。如果您不信,可以去那家饮品店调取监控录像。我真的不知道啊,夜总。”
一个大男人,在办公室里泣不成声。外面有路过的员工,听见那粗嘎的哭声,人忍不住一抖,两脚走的更快。
修长的手指屈起,敲了敲桌面。那清脆的声响,犹如一柄重锤,敲打着张志的心脏。为了表现自己认罪态度良好,张志匆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通话记录翻出来,指给桌后的男人看:“夜总,就是这个手机号码,那天就是那个女人打给我的。”
夜爵瞥了眼,朝身边的王秘书使了使眼色。
王秘书立刻走过去,把号码记下来,走出门外拨打了一个电话:“手机号发给你了,查查机主是谁。”
不过五分钟,王秘书就进来,走到夜爵身边,耳语了几句。
夜爵双目一眯,眼中泛起一丝玩味,“没想到是她。”
时离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她吸着鼻子吃了口她最喜欢吃的鸡蛋炒西红柿,酸酸甜甜,正是她喜欢的味道。
即便后来她自己在家里炒了多次,但就是没有张姨吵得那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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