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就留下来照顾我吧。”
“啊?”时离抬起头,望着他寡淡的一张脸,他沉静的眸光望过来,在华美的吊灯下,眼角闪着熠熠生辉的光。
心骤然跳慢了半拍,时离眨眨眼皮,忙低头应了声。
见她这般反应,夜爵皱了皱眉头,问:“你不愿意?”
“啊,不是啊。”时离立刻摆摆手,对上夜爵清冷的目光,整个人一抖,她赶紧解释:“我就是……就是太高兴了。”
“高兴?”看来这个答案,爵少并不满意。
时离又补充道:“你救我在先,我感恩你在后。你能给我感恩的机会,我很高兴。夜哥哥,我真的要谢谢你。你几次三番救我,我只是说“谢谢”也真是太轻了。”
女孩说的诚恳,满眼都是真诚的星光。夜爵展了展眉头,放在膝盖上的五指屈起来,其中一个敲了敲膝盖,不知在思量什么。
“我救你是自愿的。”他答。简单而诚恳。
时离咬着唇瓣,坐在了旁边。她目光落在桌上的报纸上,又轻轻说道:“在二十三层楼上,你抓住了我的手,和死神做拉锯战。你还帮我摆平了舆论,把我从深潭中拉了出来。在刚来S市的时候,我受到了张留钱的骚扰,是你把我救了出来。还有五年前……”
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抬起小手捂住了脸,怕自己的泪水被他看到。
“我被绑架,差点被绑匪杀死,又是你救了我。还有那次我打工回家的路上,要不是你下车救我,我可能就被毁了……”
时离声声说着,嗓音沙哑,眼角酸涩的难受。想起以前的种种,似乎他就是拯救她的神,突如其来的降临,把她从沼泽里拉出来。
客厅里很静,静的能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那风声打着长哨子,似乎在吹奏着死亡前狂欢的歌曲,凄厉而绝望,又在绝望中奏出世间最美丽的乐章来。
时离忍住痛哭声,她终于深吸一口气儿,抬起眼皮,望着他怔住的脸,问:“你为什么一次次的帮我?”
难道仅仅是因为时姝?
她没有说出来,而是充满希翼的望着他。
二人对视,无形中仿似连着千言万语,又仿似什么都没有。
泪珠子顺着眼角滚落下来,冰凉凉。时离能感觉到眼泪流下的速度,落在了她的下巴上,最后又隐进了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中。
夜爵张了张唇,却没有发出声音。他这么尝试了几次,忽然发现自己在她的追问下,失了语。
直到一阵突兀的铃音,打破了此时的安静。
时离低头从包里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手指略作迟疑,还是接听了。
夜爵见她站起来,往客厅的边角走去,声音也低了八度,这不由让他忍不住屏息静听。
“现在?”时离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已经快到八点了。况且外面的天气,不是很好。
夜爵隐约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男音,他目光落在时离身上,见她一个劲儿的瞧着电子钟,脸上的神色纠结而为难。
时离犹豫半晌,才要说话,就见斜刺里伸过来一只手。她握手机的手一空,电话已被身后的男人抢了过去。
“她要留下来照顾我。肯定不能过去了。”
冰冷的声音,顺着电话信号传到苏清风的耳朵里,令他整个人一愣。
他站在四号楼下,望着三楼漆黑的窗口,眨了眨眼皮。
听天气预报说,今晚将会有大暴雨。他在下班的时候,无意瞥了眼时离家的窗户,却见她家里漆黑一片,显然没有人。
苏清风又站在树底下等了会儿,都快八点了还没见时离回来,而且外面的风是越来越大了。他忍不住担心,所以便给时离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
“你是……”苏清风想要问个明白,却听见“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手机被交还到时离的小手中,她呆愣愣的望着夜爵又操着口袋坐到沙发上,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时离吞了口唾沫,支支吾吾的问:“我还没和他说完呢,你怎么挂了?”
“他不是好人,你理他干什么?”夜爵凉凉的瞥了时离一眼,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来。
时离忙说道:“你刚吃完药,抽烟不好。”
夜爵拿烟的动作一顿,把雪白的长烟在鼻尖下闻了闻,又依依不舍的放进烟盒里。
时离看着他那傲娇的小动作,忍不住一笑。
她人走到一边坐下,解释道:“苏清风对我挺好的,我们住在一个小区,他经常帮我妈妈拿东西,帮了我们许多。”
所以,你刚才说话那么凶,对他态度那么不好,让她夹在中间,很为难的。
时离腹诽了一句,当然没有说出来。
夜爵嗤笑一声,抬起眼皮睨着她,“你不知道前段时间在你身上发生的事,全都和他的妻子有关,也就是你高中的死党汪玲?”
时离怔了下,她轻轻垂下眼皮,手指落在衣摆上搓了搓,睫毛颤动了下,便有一丝轻叹溢了出来:“我知道。”
她的声音很轻,犹如棉絮般,落地都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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