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嘉的思绪又回到颁奖典礼现场，那个奖对她而言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颁奖方直接说，如果她去了奖杯肯定是她的。这些国内的小奖，完全就是靠明星撑起来的，谁去奖就给谁，公平公正这种话，说出去粉丝都不信，粉丝把这种典礼叫做分猪肉，来者有份，谁都不屑。
她去参加的唯一原因，就是冯导会去。冯导的下一部电视剧是一个很典型的玛丽苏剧，也是工作室为她挑选的
第一部 戏，之前在天恩娱乐，她因为拍戏的事情跟公司有了一些矛盾，也接拍了一些自己不太喜欢的电影，没想到自立工作室第一年，自己又要重蹈覆辙，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但是好的剧本好的导演真的难找，冯导这部已经是矮子里的高个子，片酬也不错，实在没得挑。杨嘉在内心叹气。
她在这边回忆，可把慕言给急坏了，不熟的两个人最怕什么，那就是沉默，半天不说话他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不知道她是还在生以前的气还是生现在的气，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为了杨嘉不被黑，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搭讪，“节目组半夜发布任务真是不太近人情，这么晚还不让睡真是太辛苦了。”豁出去了，黑就黑我好了。
“嗯？”杨嘉的思绪被他拉回来，没明白他突然说这话什么意思。
“这节目是不是太吃苦了？”慕言大义凌然，黑我得了，大不了跟上辈子一样。
“还好。”杨嘉终于跟上他的节奏，“我倒不反对吃苦，就是不喜欢吃这种没意义的苦。”
“啊？”
“就像现在这样，摆明了就是不让我们睡，有意思吗？”
“！”慕言呆住了，杨总，你突然打直球我有点不习惯，直接怼节目组？
第十六章 生产
不知道杨嘉是因为困意失了心智还是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但她现在的表现跟慕言上辈子还挺像的，都是吐槽节目组。
“上岛的船都是节目组租的，我们什么时候过来他们不是一清二楚吗，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等到我们吃饱喝足准备睡觉了才说，不就是特地看我们什么态度吗？”
杨嘉说完朝慕言挑了挑下巴，表明了你有什么意见赶紧提。
慕言偷偷咽了下口水，他根本不敢开口，现在的杨嘉像极了她电影中的角色，《凤仪公主》里的刁蛮任性小公主，影评人评价这种角色简直是毁演员，但她却是慕言私底下最喜欢的角色，现在杨嘉拿出这种调调对他说话，他恨不能撸起袖子大喊一声“要砍谁你说话”，她指东他绝不打西，特别听话。
杨嘉也没期待慕言说什么，继续自顾自说下去，“我们什么态度重要吗？最后剪辑一来，要什么效果没有？”
听了这话，慕言连连点头，这个他深有体会，因为咖最小，而且长着一张小鲜肉脸，上辈子节目组直接把他塑造成不懂事的熊孩子，同样做一件事，观众就是追着他骂。他就是被剪辑害苦了。
“环境保护，关注生态平衡，可以呀，我又不是不能吃苦。特地找只小羊过来算什么事，人家在家待得好好的给运到这儿来了。”
听了她的话，慕言望着监视器里的小羊居然看出了一缕哀愁，也对，临生产了给换医院，换谁不着急呢。
杨嘉一通话说完，也没管慕言的反应，独自陷入了沉默，刚才有点激动，她承认有点迁怒了。
颁奖礼上和冯导的见面不能说顺利也不能说不顺利，资方本来就属意她，冯导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但他就是要卡一下，让她低个头。本来说两句软话就能过去的事情，杨嘉犯起了倔病硬是没肯低头。
在她心中，戏可以分两类，一类是自己喜欢的，可以说是爱好，也可以说是艺术追求，为了这类戏，她做什么都行；另一类则是为了生存不得不演的戏，这类戏被她划为工作，不管好坏总得敬业一点，再烂的角色也得咬着牙演完。
冯导的新戏《王妃》就属于第二种，只是剧组看着靠谱，投资也够，应该是一个合格的商业电视剧。杨嘉本来也没有多喜欢，现在被按着伏低做小，心里老大不愿意。自立工作室的第一年，大家都想来试探一下她的底线，看看是不是能捏一把软柿子，那她就如大家所愿。
小小的监控室又一次沉默下去，慕言急得跟热锅里的螃蟹似的，脸涨得通红，两手互相绞着划啊划，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姐姐，你要被黑惨了啊，我可是过来人啊。
相比慕言的局促，杨嘉则要淡定地多，她静静地看着监视器里的团团转的小羊，脸上又恢复了平静，这是她习惯的表情。可能演戏已经耗尽了她的表情，私下里的她极为安静。在片场等打光，等调试，常常一坐几个小时，她就是能几个小时不说话。
娱乐圈的人大多是好动活泼的，片场间隙几个人一起打打游戏聊聊天也是常事，杨嘉出道早起点高，再加上不爱说话，私下人家常常说她清高，这些她都知道。但是她觉得这没什么需要改变的。遇上聊得来的人，她也能侃侃而谈，为这种无聊的交际耗费她的时间，那才不值。
杨嘉熬得住，慕言可熬不住，自己琢磨了半天，又要搭话，“杨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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