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微颤,像是雨中蝴蝶淋湿双翅,想要展翅飞走,却挥不掉翅膀上的水珠,在原地挣扎不停,他的感官被药物无限放大,心中产生一股暴虐冲动,想将这蝴蝶折断翅膀,永远留在眼前,好让他枯寂无聊的日子多些趣味。
他喘着粗气承诺:“本王许你王妃之位,日后你想脱身,可假死遁走,本王保你一生无忧。”
“那殿下什么时候才准许我离开?”禁锢在昭王府后院是个永无天日的牢笼,她也不会爱上这样的男人为他固守一方天地,她虽然懦弱胆小,但如果有可能也想活的自在。
她白皙的脸颊上透着一抹健康的粉色,当初的丑陋被他悉数养回来,就像一方上好的玉,终于落在他手中,但这块玉曾经是属于别人的,这个念头仿佛一盆冷水将李冀昶从熊熊欲/望中惊醒,可这火仍在燃烧,他随之被淹没,眼中已无多少清明:“三年后。”
用三年换一生无忧,祝惜垂眸,颔首:“好,我希望殿下信守诺言。”
李冀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交到她手心里:“若是本王违背诺言,你大可以用此匕首来杀我,我绝无怨言。”
“我信殿下。”
祝惜握紧匕首站起身,他送过来匕首手,火热的大掌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她不敢抬头看他的模样,低声问:“去卧房吗?”
李冀昶深深看她一眼,弯腰将她打横抱在怀里,抬步走向卧房,卧房里有一盏明亮的窗子,只不过冬日寒冷,窗子关的严严实实,她被放到床上,远远看着透过窗子的阳光。
“殿下,把帷帐放下吧。”她转回头,小声央求道。
李冀昶放开她的衣带,直起身将勾着帷帐的金钩拿开,金钩上的流苏来回晃悠,最终慢慢停下来,一凉一热贴在一起时,祝惜狠狠颤了一下,她内心空荡荡一片,不知这选择是对还是错,但身下撕裂痛感将她到处游荡的神魂拉回来,她蹙眉忍受着,后来觉得还不如闭上眼睛。
……
日落黄昏时,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一抹金黄,帷帐在散开一条缝,祝惜借着这条缝看到那缕阳光,她浑身疲惫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肌肤贴着没什么温度的被子,在热气散尽之前她裹紧些,她原本想起身,可大半衣服已经不能穿,只好忍着饥饿和不适感继续躺在床上,房内渐渐有了别的动静,是丫环们抬水进来的动静。
木桶放在卧房内,凝霜悄悄上前:“郡主?”
祝惜嗯了一声,过一会儿才道:“给我找出来一套衣服,你们出去吧。”
“是。”
四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惊到她,轻手轻脚将衣服放好后,又走出卧房。祝惜慢吞吞坐起身,身下黏腻感更重,她抓起一件衣衫勉强遮住身前,从床边走到浴桶前,跨入浴桶时她又在心里骂一声李冀昶是个精力旺盛的混蛋,何况还有药物加倍刺激,简直要了命了!
坐到浴桶里被热水包围,祝惜终于松一口气,盯着水面发呆还有身前、手臂上的红痕,她叹了一声气,拿起澡巾来回搓洗,付出也不是没有收获的,终于不用提心吊胆怕李冀昶将她送回晋国去了,短时间内在楚国是安全的。
清洗之后,祝惜从浴桶里站出来,除了身体疲累和疼痛之外没什么不妥,她穿好衣裳,拿一块干燥的棉布慢慢擦头发,顺便到门外将候着的丫环叫进来。
“把木桶抬出去,另外给我换一床被子,打开窗子通通风。”
凝霜和桑枝对视一眼,连忙应是,祝惜擦着头发到绣房坐着,绣房里没有火盆,冬雪搬过来一只火盆放到她身边,而后接过她手里的棉布给她绞干头发。
“郡主……”
祝惜眼皮沉沉,肚子又饿,无暇听她说什么,而是吩咐:“到了时辰去厨房取我的饭菜来,我吃过就要睡了。”
“是。”
冬雪走后,祝惜将长发散开坐在火盆边烤着,凝霜铺好床被后站在绣房外犹豫不决要不要进来,她抬头看一眼:“凝霜,去问问,谁给我送来一碗避子汤。”
“……是。”
另外两人,都站在外围不敢上前,祝惜也不想和她们多说什么,四人是昭王府的丫环,她是外来户,人家听李冀昶本就没什么错,她不会迁怒她们,但若是作为知心人来相处还是免了吧,万一哪天她想跑被人告密怎么办?
凝霜去前院找到罗管家说祝惜要求避子汤一事,罗管家不敢隐瞒,颤颤巍巍去正院报给李冀昶。
正房内稍暗没有点灯,李冀昶整个人坐在阴影里衣衫整齐,丝毫不见方才的狼狈不堪。
他听过管家禀报之事沉默许久,吩咐道:“让人去给郡主开方子,不得伤了身子。”
罗管家悄悄看他面如冰霜的模样,心底叹息一声,躬身一揖退下。
他走后,李冀昶才松开握紧的拳头,从祝惜院里出来后,他一直坐在正房里,脑海里都是她静静躺在身下的模样,明明已经解了的春/药仿佛又开始闹腾,他捏捏眉心不再去想。
次日清晨,李冀昶着朝服入宫求见皇帝,禀明婚事,要求娶陛下册封的容湘郡主为正室王妃。
李翊焕一脸的惊讶:“前几日见你们还无甚感情的模样,小九,你娶王妃不是小事,可不能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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