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喝了不少酒,一如大婚那日被人灌的醉醺醺的,回到新房却又恢复正常模样,祝惜十分怀疑他现在是不是装醉,可这次他没上次老实,躺在床上翻个身嘟囔着要水。
祝惜端来一杯浓茶,慢慢喂他喝下,等到要离开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不舍得放开,她扯又扯不开,深刻怀疑尊贵的昭王殿下就是在装醉!
“殿下,您再不放开,我手指头就要断了?”
李冀昶仍抓着她手指,不为所动,祝惜咬咬牙,伸出另一只手掐了掐他指肚上的肉,她都觉得挺用力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难道真的喝醉了?”祝惜干不过一个醉鬼,只好坐在床边,任由他抓着手指不撒开,现在还是春初乍暖还寒时候,她怕他这么躺下去会感冒,俯身将被子拉过来盖在他身上,只不过还未触碰到被角,整个人被他抱住,天旋地转了大半圈,结结实实躺在又厚又软的褥子上,身上还压着一具火热的身躯。
祝惜睁开眼看到李冀昶仍旧是闭着眼睛,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在他脸上掐了掐,却见他慢悠悠睁开眼,说话时喷出些微的酒气:“妹妹打人不打脸,这张俊脸本王明日还要带出去见人啊?”
“殿下又装醉?”
李冀昶连忙摇头否认:“这怎么算装醉,最多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殿下有喜事?”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祝惜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鬼使神差将下一句话咽回去,
李冀昶眯了眯眼:“妹妹似乎欲言又止,你想说什么大可以畅所欲言,本王绝不计较。”
“殿下是不是……”
她还没说完,却被人堵住了嘴,李冀昶不知什么时候跟她离得很近,一低头就能触碰到彼此的唇瓣。
“算了,本王知道妹妹要说的话不讨喜,还是不要说了。”李冀昶噙着笑,牢牢将她压在身下。
祝惜叹一口气,忽然有一种垂头丧气的感觉:“殿下到底要做什么?”
她不怕肢体接触,不怕生理反应,就怕李冀昶想攻下她的心防,她还没打算把一颗心流落到古代,交付给一个另有所爱的男人,那太失败了!
其实李冀昶当真是有点醉,和他喝酒的是他一直以来信任的部下,多喝两杯实属正常,借醉装晕回到正院是想测试一下祝惜会怎样对待醉酒的他,如果祝惜对他不闻不问,那他可能会单方面撕毁契约直接强势将人占为已有,但凡祝惜对他有一点温情,他都不会激烈冒进,他看上的女人必定要一步步身心都要属于他!
李冀昶内心翻转过无数念头,尤其此刻嗅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那股只曾体验过的冲动愈演愈烈,简直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
他忽然低头埋在祝惜肩窝里,侧身下来的不把全部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深吸一口气:“本王来跟妹妹讨一口醒酒汤喝。”
祝惜不信,腹诽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盆冰!
第35章
凝霜送来一碗醒酒汤, 李冀昶不得不从祝惜身上下来,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继续躺在床上装醉酒, 祝惜从一旁蹭下去, 被李冀昶一抱, 她头上仅剩的一根簪子也掉落下来, 只好顶着一头散乱的青丝去梳妆镜前打理。
“妹妹今日可有什么收获?”
“殿下让我猜你的心思,猜对了可有什么奖励?”
李冀昶忽然来了兴趣,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兴致勃勃的问:“你先说说看, 若是说对了本王一定有赏。”
这句话水分太大了, 祝惜坚持追究:“殿下赏什么?金银财宝还是珠宝首饰?”
“妹妹想要什么?”
“银子。”祝惜挑了个中规中矩的。
李冀昶淡淡一笑:“那好, 妹妹猜中本王就给你纹银一百两。”
一百两也是银子, 祝惜不嫌弃, 一边拿着梳子梳发一边说:“殿下是想借此机会查探封地官员的心思,而后再选定阵营相对官员的女儿让他们来个龙虎斗。”
“还有吗?”
祝惜摇头,期待的看向李冀昶,却见他缓缓摇头:“本王当真给妹妹准备好了银票,可惜妹妹只猜对一半, 那这银子就不能给你了。”
“那殿下总要告诉我, 是要做什么吧?”
李冀昶微微一笑并不说话,而是走到她身边将檀木梳拿走,慢悠悠给她梳发,祝惜从铜镜里可以看到他模糊的模样, 心里觉得诡异,却不敢说什么。
隔了没两天,洛州城内的两位驻守将军闹翻,皆因两家女儿私下争执,一个伤了另一个的脸蛋,两人为私事大打出手,其中一人竟然将另一人捅死,事情报到京城,皇帝又派来两位将军,祝惜当然没有半点意外的得知此人是李冀昶的人。
皇帝虽未申斥李冀昶在封地‘选妃’的行为,却在接下来一段日子里将封地位高权重的官员调派到别的州县,再来到洛州的人,好巧不巧七八成都是和李冀昶有关的,野心勃勃的洛州郡守刘大人也被迫挪窝,去了另一穷苦地方当知县,临走前将他养在外头的外室和儿子接回府中一起带走,刘宜娴平白多了个庶弟,一气之下直接去京城投奔外祖护国候方家。
洛州成了一个铁桶,祝惜是万万没想到李冀昶会布这么大个局,而他之所以会做也和马上到来的出使晋国有关,有个放心的大本营,李冀昶即使到了国外也不用担心封地会被别人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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