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汗开始比血流的快了。
“可以了。”谭牧心说着,轻轻为他擦了擦汗,将针悉数拔了出来。
叶起风睁开眼睛,却看到她手里捧着一个钵盂:“这是?”
谭牧心笑:“若是血流到水里,再流经你的衣服,我怕你真的就不肯穿了。”
叶起风心里流过一丝暖意,微笑道:“是不是信佛的女孩子都这么体贴?”
谭牧心道:“佛曰,嘘,不可说,我天竺男子已经够多了,没见那么多都做和尚了么?”
叶起风笑:“这个心,佛还是该放一放的,只听说过去他那取经的,还没听说过去他那娶亲的。”
林间,突然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传了过来。
叶起风迅速腾空上岸抓起了自己的剑。
□□□
红雀珊瑚看到谭牧心的时候,正是叶起风腾空抓起剑的时候。
她轻轻皱了下眉——对那把剑。
那把似乎符合很多传闻描述的剑。
这些传闻甚至包括她红家的血玉剑传人,已经被这把剑的主人收为奴隶。
但,这把剑的主人,又怎么会和笑翁的徒弟有纠缠?
她冷笑:“师父刚死,你们就在这里偷情吗?”
这句话似乎是说给谭牧心的,但回应她的却是叶起风。
他冷冷道:“多管闲事的人,都该死。”
紧握了一下剑鞘,他的剑立刻弹出。
红雀珊瑚看到了。
他不是用大拇指弹出的剑。
他只是紧握了一下剑鞘,剑就立刻弹了出来。
弹出的剑,准确无误的落到他的右手里。
她也拔出了她的剑。
她冷笑:“不错,所以,你要是阻挡我找《百解纲》,你就得死!”
她笑的很张狂,带着报复性的张狂。
因为红家最出名的,并不是血玉剑,而是珊瑚剑。
就是她手里拿的这把珊瑚剑。
血玉剑虽然叫血玉,其实却是玉白色的。
珊瑚剑却是红色的,代表着红家的那种红色。
红家的真正传人,是她。
谭牧心有点紧张了:“小心她的剑,有毒!”
珊瑚剑,以毒性猛烈闻名。
它的毒,往往是一触即腐,不给人留任何的喘息机会。
它的剑式,却迅如疾风,多的是触到你的机会。
叶起风冷静的看着她密如骤雨的攻势,一剑挥了出去。
他是站在原地不动挥的这一剑。
红雀珊瑚的身影却在半空中。
但一剑挥出后,却像拨云见日一般,那暴风骤雨般的剑影陡然消失。
红雀珊瑚的整个人顿在半空中,直直的掉了下来。
再一剑,红雀珊瑚顿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侍冥剑下,生无觅处。
整个过程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谭牧心不是没见过高深的武功。
有的武功,让人觉得很好看。
就像宇文展的霁月双钩。
有的武功,让人觉得很诡异。
就像南三角的幻术。
有的武功,让人觉得很惊叹。
就像南海苍龙的海龙鞭。
而这种武功,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
这把剑,真的能摄魂吗?
他的第一剑,不仅没有碰到红雀珊瑚,也并没有让她有任何伤势。
但是在空中的红雀珊瑚,却真的像被人收去了三魂六魄一般,就那样直直的,木然掉了下来。
她跑过去看了看红雀珊瑚。
这把珊瑚剑,以后是再也不能毒害人了。
她再度确定的探了探她的脉搏:“她真的死了……”
好快。又好彻底。
救一个人需要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
杀一个人,却只需要几秒。
生命如此不可逆转,真弄不明白这些人为何玩的这么大。
第8章 西陵山庄
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不知疲倦日以继夜的寻找着红雀珊瑚。
原因可能是不同的,目的却只有一个,就是要她死。
她飞扬跋扈,视人命如粪土,仗着有几乎无药可解的珊瑚剑,一路尽施其毒。
她还不知廉耻的自豪的宣称:最毒妇人剑。
她一定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一个同样视她的命如粪土的人手里。
叶起风把剑收回剑鞘,淡淡道:“她该死。”
谭牧心收回了探在红雀珊瑚脉搏上的手:“是否该死……如何判断?”
虽然身处江湖,但谭牧心平时救人居多,还从没与杀过人。
一条鲜活的性命顷刻陨灭,她亲眼看着,还是有点心惊。
叶起风道:“别人觉得她该死,是因为她害人无数。”
谭牧心道:“那你呢?”
叶起风道:“因为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谭牧心眼神动了动。
他倒是坦白。
承认他杀她不是出于什么武林公义,甚至不是因为他和红家的恩怨,而只是因为红雀珊瑚的嘴欠。
叶起风却缓缓道:“她害人,不见得她就是个恶人,因为被她害的人不见得就是好人,从这个角度让她死,为了不冤枉她我还得去调查一番。但是她这样说话,本身就说明她这个人很下贱,这种人,用耳朵就可以判她问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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