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从他头顶落下的树叶,就在经过他眼前的时候,突然成了两半。
那断痕,就像是一把快刀,将其齐齐划开一样。
竟是风,把它生生割开的吗?
只是割开了叶子,却让离的这么近的他毫发无伤,这种分寸,如何拿捏?
叶起风冷冷笑了一下:“这就是断雷掌吗?”
夜幕中,岳岭鹤的身影渐渐突露出来。
他冷冷盯着叶起风的剑道:“你就是叶起风?”
叶起风淡淡道:“不是亲妹妹,果然还是不够放心的,还要暗中盯着她。”
岳岭鹤道:“不盯着她,难道等你把她拐走吗?”
叶起风淡淡笑道:“你好像很讨厌我。”
岳岭鹤道:“七年前,为了得到你手中这把剑,你杀了自己的亲叔叔。”
叶起风脸色阴沉下去:“这把剑本来就是我的。”
岳岭鹤道:“我也很希望你的家事于我无关,所以,你最好离我妹妹远一点。”
叶起风轻轻皱了皱眉:“如果我做不到呢?”
岳岭鹤缓缓抬起右掌:“你必须做到。”
叶起风盯着他:“如果你妹妹做不到呢?”
岳岭鹤淡淡笑笑道:“只要你不来找她,我便可以让她不去找你。”
叶起风望着他的右掌:“那我岂不是更要去找她了?”
岳岭鹤冷冷道:“听说,你这把剑能摄人魂魄?”
叶起风道:“你想试试?”
岳岭鹤道:“该试的时候,我不会犹豫的。”
叶起风道:“什么时候是该试的时候?”
岳岭鹤道:“再让我知道,你去找她的时候。”
他不再多说一个字,转过身,身影瞬时消失在夜幕中。
叶起风望着地上被划成两半的落叶。
又是一阵风吹来。
那两半叶子,转眼也消失在夜幕里。
……………………
谭牧心小心的把脚链摘下来,宝贝似的放在枕头下面,然后躺了上去。
窗外,也有人小心的掠了过去。
谭牧心轻灵的起身,开门追了出去。
门外,却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谭牧心皱了皱眉头,急忙转回房间。
茶壶,纱帐,桌椅,一切都没有动过。
她悻悻走回床前,轻轻翻开枕头,愣住了。
枕头下面,她刚刚放在那里的脚链,居然不见了!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用调虎离山这一招?
是谁,目标这么明确就冲着这个脚链而来?
是谁,居然能瞒过她的耳朵和鼻子,在暗中观察了她这么久都没有被她发现?
窗外,又是一道黑影掠过。
她急忙追身出去,紧紧跟了过去。
黑影掠向账房,在拐角一闪,就消失了踪影。
谭牧心静静站在账房门前,辨别着风向。
一缕寒冷再次从背后袭来。
她猛然回头,就看到云雕龙的脸。
云雕龙在微笑:“深更半夜的,姑娘这么有闲情来帮姐夫对帐吗?”
谭牧心道:“深更半夜的,公子还不是有闲情在这里吓唬人?”
云雕龙意味深长道:“看起来,姑娘还不知道这段时间鳌坛在闹贼,我专程从西陵山庄来,就是为了抓贼的。”
谭牧心愕然道:“原来真的有贼吗?我刚刚丢了一条脚链。”
云雕龙嗤笑一声道:“常听人说姑娘冰雪聪明,反应果然很快。”
谭牧心察觉出他的不善:“公子……何出此言?”
云雕龙淡淡道:“时间不早了,姑娘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抓贼’的事情,还来日方长。”
谭牧心蹙眉道:“公子有话,不妨明说。”
云雕龙悠然扬了扬剑眉,淡淡道:“只希望姑娘不要再丢什么东西为妙。”
他转身,转眼将身影投入夜幕。
谭牧心蹙眉。
这个云雕龙,似乎已经认定了她和那个贼是一伙的。
什么贼,会让堂堂的西陵山庄庄主亲自跑到鳌坛来抓?
云雕龙为客,岳岭鹤又怎么会让他巡夜?
若是对帐目感兴趣的贼,又怎么眼界突然小到去偷一条脚链?
她皱起眉头,为什么偏偏是那条脚链?
□□□
夕阳铺洒在西窗前的书案上,笔影疏疏密密,宛如编钟。
也真的有乐声响了起来。
是箫声,来自茗园的箫声。
谭牧心立刻起身奔了出去。
这个声音,是叶起风要她有难的时候吹的,现在突然响起,莫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叶起风却一点事都没有。
谭牧心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悠然自在的坐在树上,就等她的到来。
身子下面垫了个羊绒毛毡,树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新鲜水果。
他轻盈落地,用三月箫指向一个在水果丛中格格不入的纸袋笑道:“我猜你最喜欢吃那个。”
糖炒栗子。
这是用三月箫来跟她约会了。
谭牧心笑得却不那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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