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牧心看向他:“云公子话里有话,何不直说。”
云雕龙也盯着她:“我说的,还不够直么。”
她恰恰好在南天星的人出现的时候出现,恰恰好在南天星行窃的时候待在帐房门口,又恰恰好在南天星袭击的时候消失不见——她怎么解释这些巧合?
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还是吗?
谭牧心淡淡道:“我不管你怎么想,我问心无愧。此处是我大哥的地盘,我看我大哥的面子,不愿和你有什么冲突,但也请你放尊重些,无凭无据,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岳岭鹤眼看二人呈对立之势,咳嗽了一声道:“小龙,你也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云雕龙冷冷一笑道:“身体上的累不算什么,有人现在,怕是已经心力交瘁了。”
他转身,傲然向众人道:“诸位,在下先行告退了。”
岳岭鹤凝重地望着谭牧心,轻声道:“心儿,跟我来。”
谭牧心跟着他走向厅后的六合门。
她小心道:“哥,东西有没有丢?”
岳岭鹤声音疲惫:“没有,他们抢去的是假的。”
南天星耗费那么久时间抢去的东西居然是假的?
谭牧心稍稍安心了点:“你和云公子,只是在做戏给南天星的人看?”
岳岭鹤轻轻点了点头:“让小龙巡夜,他们必然会认为我最想保护的东西肯定不在帐房。”
谭牧心恍然:“放在帐房是正常,放在卧房是不正常,他们想到这一步,当然就觉得自己已经够聪明了。”
更何况,还专门让云盈袖假装查看东西有没有丢的,看了藏着假账目的地方。
岳岭鹤道:“聪不聪明,大部分时间是看你能不能比别人多想两步,而不是一步。”
谭牧心道:“你想的却是四步,第一步,这个东西应该在帐房;第二步,云雕龙守着账房是要摆出一副帐房的东西很重要的样子;第三步,最应该守帐房的人却睡在卧房;南天星的人劳心劳力的想到这一层,就觉得这很是得来不易了,怎么会想到这一层之后你居然还有假。”
岳岭鹤淡淡道:“太轻易的让他们得手,他们也不会乐意的。”
他们一定不会相信是真的。
谭牧心道:“可是,他们早晚也会发现上当的。”
岳岭鹤没有表情:“等他们发现了,一切都已经和我无关了。”
七年一次的武林大会,眼看就要临近。
谭牧心陡然一惊:“这次武林大会,你不参加了吗?”
南天星想抢的,是武林盟主领地的账本和房契地契。如果岳岭鹤不再做这个武林盟主,那么账目自然也就和他无关。
岳岭鹤疲倦的笑了笑:“不要了,江湖纷争,原本也和我无关。”
这话谭牧心听得恍惚。
她还记得七年前,岳明志刚刚消失的时候,也恰好是武林大会要召开的时候。
前盟主不在,选一个新的盟主就迫在眉睫。
岳西楼执意要去寻找父亲,岳岭鹤却说必须参加武林大会,保住武林盟主之位。两人因此争执不休,最后分道扬镳。
现在,为何他却突然说,武林纷争与他无关?
岳岭鹤回望她:“心儿,小龙有口无心,他的话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他要她过来,最重要的还是想说这句话。
谭牧心目光晃动:“哥,我真的……”
岳岭鹤摆了摆手道:“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果然叶起风是对的。了解你的人,根本不用你解释。
岳岭鹤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失望了。
他说:“心儿,离开那个叶起风吧。”
谭牧心脸色变了。
第20章 婚约
说起洞庭碧螺春,很多人会认为它产自洞庭湖。因为洞庭二字,给人的第一感便是鼎鼎大名洞庭湖。
实际上,碧螺春产自太湖之滨的洞庭山。
产自洞庭湖的名茶,叫做君山银针。其在杯中,升如鲜笋出土,沉若雪花下堕。其香高爽,其味甘醇。
岳西楼现在品的,就是飘香馆里最有名君山银针。
水,是隔年的梅花积雪。
他已经在喝第三泡了,而他观察的那个人,似乎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尤采薇皱了皱眉:“他打算耗到什么时候?”
岳西楼摸了摸下巴:“当然是想耗到我们没耐心的时候。”
这个被他们追踪的人,已经吃了镇上最肥的鸭子,喝了镇上最陈的酒,看了镇上最红的戏,现在,又在喝这个镇上最有名气的茶。
尤采薇肘起下巴:“你猜,他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岳西楼很无所谓:“去哪里都可以。”
那个人吃鸭子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吃;那个人喝酒的时候,他也在旁边喝;那个人看戏的时候,他也在旁边看;那个人品茶的时候,他还在旁边品。
尤采薇斜着眼看他:“如果他去妓院呢?”
岳西楼的脸上露出一缕鬼笑:“这个主意不错。”
尤采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神色,突然道:“我有办法让他现在就跟你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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