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用力,那人的额头顿时冒出汗珠。
那人艰难道:“你,你是洪……”
马夫笑着打断他道:“你关心的不该是我是谁的问题,而是我会不会放了你的问题。”
那人切切道:“只要阁下肯放手,以后阁下出入的场所,在下一定退避三舍。”
马夫满意的笑了笑。
手刚一松开,那人便一脚蹬在树上,后跳几丈远。
那人冷哼一声,沉沉道:“小心你的猎物,盯着她的人,多着呢。”
他纵身一跃,身影消失在一片苍茫之中。
马夫轻蔑的笑着,回头,脸色却突然变了。
前后左右,居然根本没了谭牧心的影子!
这个女人,竟是早就认出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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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牧心走的很慢。
因为紫亭蜂飞得实在不快。
她侧耳听着林间的车马声,不由叹了口气。
远处,那个马夫竟然一点点地,跟了上来。
谭牧心没有回头,淡淡笑道:“前辈不是说要把那个人带给我看吗?”
马夫笑道:“我本来要带的,但是姑娘却没有要看的意思了。”
谭牧心笑道:“前辈说笑了,我是看前辈似乎只是想把他赶走,而没有带给我看的意思,这才先走一步的。”
马夫哈哈笑道:“姑娘冰雪聪明,当然知道在下只是不想给庄主惹麻烦。”
谭牧心浅浅笑道:“云公子真是好福气,能有前辈这样忠心耿耿的高人做马夫。”
马夫笑道:“姑娘过奖了,谁不知道当今天下三大少年英豪,都在为姑娘神魂颠倒,在下这点雕虫小技,跟姑娘实在没得比。”
谭牧心回头望了他一眼,很好笑的问:“这话是谁说的?”
马夫奇怪道:“天下已经传遍,唯独姑娘不知吗?”
谭牧心淡淡道:“看来传闻这个东西,果然是要打折去听的。”
马夫哈哈笑道:“姑娘自谦了,在下若是能年轻二十岁,也是肯定甘心成为姑娘的裙下之臣的。”
谭牧心的脸色暗淡了下来:“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马夫依然在笑:“在下口拙,只是想称赞一下姑娘的无双风姿,如果不小心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谭牧心冷冷道:“请前辈回去告诉云公子,他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马夫,却是万万不敢再劳驾了。”
马夫笑嘻嘻道:“只怕到了现在,却由不得姑娘了。”
谭牧心冷冷盯着他。
他的笑容却开始变为狞笑:“侍冥剑,凝苍剑,海龙鞭,三个人都想得到的女人,如果我得到了,你说天下该有多少人羡慕我?”
□□□
宇文忆尘第一次看到谭牧心的时候,是在丹霞谷的雪柳别院。
那个时候,宇文碧树正在逼他吃地上的蚂蚁。
谭牧心及时地出现,把他带了出去,擦干他的泪,领他看悬崖上的花。
悬崖的花,也不过是花,宇文忆尘看了半响,仍然没有看出它和别的花有什么不同。
谭牧心笑了:“是啊,虽然长在这样陡峭还长满荆棘的地方,它却还是和别的花开得一样,对不对?”
宇文忆尘静静望着她。
她循循善诱道:“并没有比别的花差哪怕一丁点对不对?”
宇文忆尘点点头。
她望着他:“如果一朵花都可以这么坚强,为什么我们不能?”
宇文忆尘仔细的回忆当中,他似乎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喜欢谭牧心的。
那一刻她一本正经说教的话,他其实本能的并没有听进去,那一刻她的微笑,却的确温暖的像多年以来他梦里的母亲。
岳西楼的微笑像什么?
宇文忆尘形容不出来。
岳西楼醉眼惺忪道:“你……你为什么要盯着我看?我的脸上画有美人吗?”
宇文忆尘大着舌头道:“我从来不爱看美人,因为美人都爱看我。”
岳西楼哈哈大笑:“你醉了……你从来不吹牛的……”
宇文忆尘道:“谁说我醉了?这么点酒就……就想让我喝醉吗?拿酒拿……酒,我再跟你拼一坛!”
岳西楼笑着伸出三根手指:“你没醉,那你说我这是几根手指?”
宇文忆尘怔怔道:“你看不起谁!你以为……把两只手都伸出来,我就数不过来了吗?”
岳西楼哈哈着另外举起一只手道:“你还说你没醉,你看看,如果我刚才就把两只手伸了出来,现在这只是谁的?”
宇文忆尘把手拽了回来:“当然……是我的。”
岳西楼举起的,居然是宇文忆尘的手。
他呆呆望着空空的掌心,喃喃道:“是你的,那我的手呢?哪去了?”
尤采薇走进来接口道:“你的手在这里。”
她端的是一盘红烧蹄膀。
岳西楼抓起了一只大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想不到,我的手味道这么好。”
尤采薇坐了下来,轻轻帮他擦了擦嘴角的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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