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藤椅上加厚窗纸,他却用一颗石子打偏了她的椅子,然后在她跌落的瞬间把她接到怀里。
她苦笑不得的捶他,他却煞有介事道:“看来看去,天底下还是我的怀里最安全。”
她在厨房择菜,他却又冲了进来。
她看见他就直接道:“不许捣乱了。”
他就真的乖乖的蹲到了她身边帮她择菜。
菜,他肯定是不会择的。
但他却不知怎么摆弄的用菜叶子做成了一朵花的形状,有模有样的呈给了她。
那朵菜花,被谭牧心宝贝似的和梅花一起插到了花篮中,不伦不类的,却平添了几分可爱。
谭牧心道:“哪一朵最漂亮?”
他的手指向菜花,又绕个弯转了回来,指着她的鼻尖道:“这一朵。”
这段日子,两个人真的如胶似漆了。
可惜,好景总是不长。
明月也多情,纵在深冬寒夜,都不忘照在窗棂。
却有行人比明月更多情。
这一次来的人,轻功显然比上一次的高得多。
谭牧心只能听到衣带卷风的声音,而根本听不到有脚步踏雪的声音。
这种轻功,就是传说中的踏雪无痕了。
上一伙人,果然只是来打探的。
谭牧心的手还在被子里,却已经攥满了银针。
也不知隔帘的叶起风,有没有感觉到有客人来临。
来人已经到了门前。
却迟迟没有动手敲门或者破门而入的意思。
谭牧心不禁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背在了竹帘之后。
她和叶起风,就只隔了一层竹帘。
她能听到门外来者的呼吸。
均匀而平缓。
丝毫没有走了这么远山路的痕迹。
这份内力,这份轻功,都无疑说明了来者的名头不小。
隔帘,叶起风的咳嗽声却响了起来。
门外的呼吸声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衣带卷风的声响。
谭牧心仔细的听了听,衣带之声已是越传越远了。
那个人,居然就这么走了。
是听出了叶起风内力的恢复,还是他只是想来借宿,又不好意思敲门?
谭牧心点了灯,轻轻掀开了帘子过来探看叶起风。
他却似乎在熟睡。
刚才的咳嗽,竟是无心之举吗?
他真的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危险来临吗?
她望着他。
烛影在微微跳跃,他脸上的光芒也就跟着微微跳跃。
他的轮廓鲜明,皮肤光洁,即便在睡梦中,也是个让人心动的男人。
她曾经对他无数次心动。
但这一次,她却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以他的警惕心,这实在不该是他应有的反应。
即便是这次受伤让他元气大伤,他也不该连这样跳跃的烛光都感觉不到。
这个念头刚一产生,叶起风突然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疑惑的望着她道:“你……”
她不由暗暗为自己刚才产生的猜疑失笑:“听见你咳嗽,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叶起风欣慰的笑了笑:“我说了我已经好了。”
她笑道:“这就叫好了吗,我若是来杀你的人,你此刻已经死上一千次了。”
叶起风却很有内容的笑道:“你不过才在这里站了不到一字的时间,就有办法杀我一千次吗?”
她有些惊讶:“你早就醒了吗?”
叶起风叹了口气,似乎很失望道:“我原本还以为你会偷偷的亲我一下,结果等了半天你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谭牧心不禁笑道:“其实你再等一下下就好了。”
叶起风道:“你要准备那么久吗?”
谭牧心道:“很久吗?”
叶起风道:“我都等到天荒地老了。”
谭牧心道:“原来你的天荒地老就指这么会儿功夫,那我还是不要嫁给你了,免得还没拜完天地,你就要给我写休书了。”
叶起风笑着把灯接了过来放在床头桌上,缓缓道:“我看出来了一件事情。”
谭牧心道:“什么?”
叶起风猛的一把抱过她,笑道:“我看出来,让你不反悔怕是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生米做成熟饭。”
谭牧心笑着挣扎道:“别闹了……你既然好了,明天,我们明天就拜堂好不好?”
叶起风道:“好。”
谭牧心道:“那你放开我,我现在要回去休息了。”
叶起风道:“好。”
谭牧心道:“好为什么还不松手?”
叶起风道:“因为‘好’只是在松口。”
谭牧心道:“既然不松手,你又为什么要松口。”
叶起风道:“松一松口,我才好把灯熄灭。”
草屋的灯,突地就熄灭了。
屋外,山川披白甲,草木凝灵霜。
一只乌鸦,突地从茅檐飞向浩然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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