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身上会这么危险,虽是好奇,可我也不想细探究竟,因为可能我搞懂了以后,自己也就没命了。
冥蝶在空中低低地飞舞着,穿过闹市,绕过浅溪田野,兜兜转转,最后带领我们来到了一座山上。
山脚百花盛开,鸟雀欢鸣,有一条溪流自山上蜿蜒下来,将我们面前的山路劈成了两半。乍一看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出玉宵国必经的一条路,虽然越往上山势越陡峭,可是因为很多商旅行人都路过此地,走的人多了,山顶上面,就被开辟出一片平地,平地曲曲折折地蜿蜒着,直通国外。
在一个路的转角,有一辆马车正停着,马儿正悠悠地吃着草。
“哇,找到了!前面有个人!”折蝶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被那个人听见。
那人大概是发觉自己的行踪暴露了,赶紧扬了扬马鞭,马蹄声哒哒,在山间的石子路上回荡着。
聂长风见机,施展了轻功,直接落在了那人前方不远处。
见前面有人挡住了去路,那人倒也不慌乱,勒了马车,回到了车厢里。
没多久,他出来了,还从车厢里拖出来一个人。
那一袭碧衣柔弱至极,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散去似的,定睛一看,居然是碧凝夫人!
这个老狐狸,没想到他还留了一手,未名宫本来由朝卫军看守着,本来玉轩枫带人抄丞相府的那一天,就撤了未名宫的守卫们。没想到啊,左相偏偏挑了这个时候下手。
“你们都不要过来,不然我就对她不客气了。”左相面目狰狞,将一把长剑横在了碧凝夫人的脖子上,吓得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哎呀,没有办法了呢。寒镜姐姐你要怎么办呢?”折蝶的脸上永远看不见悲伤难过,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
“唔,不知道。”寒镜看了看碧凝夫人,眉头紧锁,轻咬着嘴唇。
左相离我们还有点距离,他的身后是万丈悬崖,悬崖下方是一片荒芜的荆棘丛。一旦动起手来,稍有不慎,碧凝夫人也会跟着他摔下去,粉身碎骨。
碧凝夫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局面僵持了很久,即便千机楼众人武艺高强,也不敢妄然动手,毕竟,我们此次出来的目的,是抓住左相,伤了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好的,更何况那人身份并不一般,是皇宫里的妃嫔。
不远处传来了银铃的清脆悦耳的声音,我没有注意到,在铃声开始响起的那一瞬,寒镜聂长风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耳朵。
叮呤……
叮呤……
只见双左丞眼中布满了血丝,他猛地将身前的碧凝夫人往前一推,尔后自己后退了好几步,跌入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殇魂铃,自听到铃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处在了她的摆布之中了。”寒镜确认那声音已经消失,放开了捂住双耳的玉手。
“哎呀,来晚了呢。”那女子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语气中带着的轻浮,和折蝶一模一样。
那女子光着脚,附近都是尖锐的山石,她这么踩着不疼吗?她脚上的银铃上上下下地摇摆着,却莫名其妙地没有发出刚才那样的清脆响亮的声音。
“娘!”折蝶一看到那个女子,就一把扑在了她的怀里。
留下了淡定的寒镜聂长风和懵逼的众人,折蝶和她是母女关系?杀手不是没有感情的吗?
而且,这个女子碰到折蝶竟然安然无恙,她是怎么做到的?还有,她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虽然来得有些匆忙,那女子也还顾忌着礼数,只见她向聂长风抱了个拳:“惊阁阁主冷娣参见楼主。”
聂长风浅浅地“嗯”了一声,算作是回应。
“娘你怎么才来?”折蝶小鸟依人地靠在冷娣身边,像个纯良无辜的孩子。
冷娣眸中流露出的尽是温柔:“娘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小折蝶有没有乖乖的呀。”
“嗯!娘不在的时候我可乖可乖了,不信你问寒镜姐姐。”折蝶又转过身去,揪了揪寒镜的墨色袍子。
若不是因为这些人都在千机楼,此情此景,在寻常人家里看来,不知道是一副多么和谐的画面。
马车依旧是完好的,碧凝夫人受了惊吓,神志有些恍惚,我和月柒一路将她护送回了未名宫。
皇宫前,立着些些许许的宫人,有宫人看见了我们的马车,慌忙溜了进殿去。
在去未名宫的半路上,我看到了玉轩枫那一袭明晃晃的龙袍,还有他面上焦灼的神情。
“皇上。”碧凝夫人也察觉到了玉轩枫的存在,立刻从马车上跃了下来,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轻轻地啜泣着。
你相信吗?若有人成为了你心上的一颗朱砂痣,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能在人山人海中,一眼认出他来。
“对不起,我的错,你受苦了。”玉轩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
后来听宫人们说,本来玉轩枫在上早朝,听宫人们报告碧凝夫人不见了,慌忙下了朝,派了精兵良将去寻找。而他自己,一整天都守在了未名宫,寸步不离。
左相死了,乱党群龙无首,纷纷皈依朝廷,朝中算是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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