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他的意图,所以他也读懂了她的眼神。
四目交汇,初恋般唯美,却不见做作与暧昧。
传说中的皆大欢喜,冉然附在潘晓婷耳边说:“今天几喜临门?一喜明月出院;二喜假期近了一天,好像有点牵强吼;三喜他们以后零距离,安翊近水楼台得明月……”
潘晓婷不轻不重拍她一下,“就你话多!”
事实上,那天的第四喜是“原来盛夏和火锅更配喔!”
麻辣火锅刺激着味蕾,清汤火锅营养丰富。
空调释放的冷气逊色于美食的热度,一顿饭,几个小时下来,热性体质的冉然和徐晶晶香汗淋漓,潘晓婷亦是脸色通红,只有“一月夫妇”面容清爽,如同置身于深秋初冬交替的时节。
“一月夫妇”是冉然借着醉意给安翊和明月取的昵称。
后来,每当她标榜自己才华横溢的时候,这个称呼就被她乐此不疲地搬出来举例说明。
只是今晚真的可怜了明月,耳膜一次次饱受“肉麻”的洗礼,她不能和醉酒的人计较,只能冲着看起来窃喜的安翊猛翻白眼,以此宣泄自己的恼怒。
安翊不以为杵,他对“一月夫妇”可谓相当满意,那种感觉……
估计和结婚时在神父面前说“我愿意”有些类似,虽然未曾经历,但是当他和她的名字结合在一起,油然而生的幸福感让他无法掩饰,也不想隐藏自己的喜悦。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有些人未必是秀恩爱,或许幸福太满,真的会从心底溢出来,流露在原本深邃的目光里。
直到把尚且清醒的潘晓婷和徐晶晶,以及昏睡过去的冉然送回学校,车里只剩他和明月两个人的时候,安翊还是忍不住得逞地笑出声来。
郁闷中的明月狠狠瞪他一眼,强势指控:“冉然绝对是你安在我身边的眼线,绝对的!”不然怎么她说的都那么称你心意呢!
“我自动理解为你嫉妒我的超高人气。”安翊心情大好,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方向盘,每个音节都透着得意的笑意。
明月才懒得和他斗嘴,轻轻打了个哈欠,头倚着车窗假寐。
安翊放慢了车速,车载音响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明月闭眼微笑,她喜欢这首不知名的曲调,如此安逸,岁月静好。
回到公寓的时候正是这个繁华城市夜生活真正开始的时间。
安翊掏出自己的钥匙打开门,情侣钥匙扣的另一半熠熠生辉,明月神色自然,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水晶吊灯点亮客厅。
明月随手带上门,却站在玄关处,并没有往里走。
“怎么不进来?”
“我在给你时间销毁罪证,”她似笑非笑,“譬如别的女人存在过的痕迹,我可不信你没有金屋藏娇过。”
“的确藏过,不就是你吗?”安翊笑得慵懒,转身走上楼梯,“要不要玩个侦探游戏,找找你说的蛛丝马迹?除非……”见她不为所动站在原地,他很欠扁地取笑道:“……你不敢!”
来都来了,还怕你不成!明月几步走到他身边,冷笑着说:“我不光是侦探,还要做法官,要是让我找到不该出现的东西,直接判刑,而且剥夺上诉的权利。”
位于二楼的主卧室门敞开着,浅粉色碎花壁纸透着小清新的味道。
同色系的床单及落地窗帘格外醒目,和她记忆里的布置风格迥然。
明月看看四周的摆设,未曾改变的是墙壁上的油画和白色相框都还在原来的位置。
“无所不能的神探,请问你有没有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你才是小狗呢!”
她回身打了他一拳,手腕却被安翊顺势握住,他嘴角含笑,透着一股男孩子不该有的别样妖娆。
“这样的风格还满意吗?”语气虽然平静,尽是期待褒奖的眼睛出卖了他小小的、讨好的心。
无论结果如何,每个男生、每个男人,在最初对待心仪对象的时候,都无比认真。哪怕他是万人瞩目的天之骄子,哪怕最后两个人恶语相对,谁也不能否认爱着的那一刻,他曾用心过。
“该怎么说呢?”明月挑剔地皱眉,点头又摇头,存心让他着急。
安翊挫败:“我就知道,换成蓝色你就会满意。”幽怨的小眼神看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我没说不好啊!美中不足的是你这样抓着一个女孩子,不够绅士。”她忍俊不禁地笑出声,“还有你把主卧弄成粉粉可爱的颜色,难不成让我搬来是蓄谋已久了?”
他耸耸肩,松开她的手,“要是倾尽全力为心爱的女人创造最好的生活条件也算阴谋的话,我不做任何辩驳。”
说的好像他被冤枉了一样!明月撇撇嘴,就是有种中了圈套的感想。
他安静地凝望着她。
她目光无邪而澄澈。
缓缓地,安翊低头靠近她。
她没有躲闪,纵使心中暗流涌动,掀起狂澜,面色依旧是处变不惊。
假若这是宿命……
慢慢闭上眼睛。
亦或是必定要经历的过程,那么她又何苦去抗拒?早一些或晚一些到来,境遇都无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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