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喊一声痛。
现在的一切,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许彦琛,我说过,我要离婚。既然我都决心离婚了,将来我喜欢谁,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她头很痛,她不想和他吵。
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突然勒紧了。
很痛,很痛。
她的将来怎么可能没有他?!
“我不许你喜欢任何人!”他抓着她肩膀推向墙边,热烫的唇,很用力的封住她。
他吻得很用力,仿佛想勒紧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不许她再说出任何不要他的语!
他都完全不顾忌心语就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吗?她有点悲愤,为自己完全不被人尊重的尊严。
他现在,只要一动怒,就qiáng上她?甚至完全可以不理会,正被人“观赏”?
她觉得自己整个胸口好像坍落了,从来没有过的悲凉,无边无境的蔓升。
“心语,你出去!”稍微松开她,他厉声命令妹妹。
“哥!”心语想阻止,但是被一道狠厉的冷芒she得不知所措。
“出去!”台灯bào戾的扫到心语的面前,玻璃碎片的声音,吓得心语整个人直发抖。
但是,不行,她不能出去!
“你要再次qiángbào我吗?好吧,反正你又不是没有过前科。”她冷声讥讽。
他现在做起土匪头子,以qiángbào为乐吗?
他膛着她。
qiángbào?曾经他们之间的xing,是彼此深深疯狂的,每一次爱抚都黏腻又甜蜜,但是,现在这些都变成了qiángbào?
他不甘!
他低下头,又重重的去吻她,她挣扎,他更使劲。
他加深与她的吻,他在她唇里探索,却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震惊,急忙松开她。
她的唇角,有着一味淡淡的血丝,是他刚才太用力太生气,咬破了她的嘴唇。
“不断伤害我,你满意了?”她用指尖抹掉自己唇角的血痕,冷冷的问。
她身上的“旧伤”,才刚好,他又想烙上新痕?
他死死的盯着她指尖的那滴血痕,呼吸越来越发重,好像快要窒息。
理智终于冲破了所有愤怒的qíng绪。
他刚才在做什么?他让她流血了……
qiángbī自己脑袋整个都放空,他转身,一步、一步住外走。
“嫂嫂,你怎么样?”心语冲过去,急忙扶住织心。
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不行,她一定得帮嫂嫂快点离开这里,不然,她真怕哥哥会失控到做出什么。
没有任何人发现,关上门,他脸色苍白,整个人腿软的跌坐在门外。
他全身冒着冷汗,用力按住自己一直抑制不住在颤抖的双腿,拼命冷静的呼吸。
他有病。
一年前,得了恐血症。
卷三“与幸福决裂”第十五章
中午时分,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出外用午餐了,包括哥哥。
心语左顾右盼四周,然后用钥匙小心翼翼的转开办公室的房门,蹑手蹑脚地进入。
哥哥的办公桌上所有文件都有条不紊的排放着,这并不是她这秘书的功劳,而是因为哥哥一向是很爱gān净、做事很有条理的男人。
她先从办公桌上下手,然后接着是后面的文件柜,但是仔仔细细找了一圈,心语发现只是徒劳而已。
幸好除了保险箱,她几乎有哥哥办公室所有抽屉的钥匙。
十分钟后,等她翻到第七个上锁的抽屉时,她发现了那个暗红色的小本。
翻看一看,嫂嫂巧笑倩兮、无忧无虑的笑脸,印入眼帘。
心虚着,心跳得剧烈,心语急急的奔出哥哥的办公室,甚至忘掉重新锁上房门。
机场。
“嫂嫂,保重。”心语送着织心入关检。
她浅笑着,“谢谢你。”
因为没有出国公gān的理由与记录,她的旅行证申请起来重重困难,景正准备帮她办理二次申请时,没想到心语拿来了护照。
“嫂嫂,我们还是朋友吗?”心语忐忑。
凝神,没有心语,这次的逃跑计划,根本不可能这么容易。
那个保镖本就是心语出面雇佣的,所以也只有心语打发对方,对方才会信以为真。
她沉虑,然后洒脱的一笑,“等有一天,我放下的时候,我们会重新是朋友。”
她需要时间。
她的爱qíng,她的婚姻,都碎裂在美国。但是她知道,眼泪总有流gān一天,痛苦也总会有慢慢淡去的那一日。
她坚信自己会活得很坚qiáng。
“嫂嫂,我希望你永远是我的嫂嫂!”心语梗咽。
应该不可能了。
那头,景已经排到队伍,在办理入关。
老实说,刚才见到“影”的时候,心语也吓了一跳。
人生,是怎样的一段缘分啊。
哥哥、织心、颜晓晴、影,有一条扯不断的线,冥冥之中好像一直在牵扯着他们四个人。
“心语,我进去了。”她也对心语挥手道别。
织心转身的那一刹那,心语有一种错觉,她好像快要走出哥哥的生命。
一心急,“嫂嫂,等等!”
心语鼓起勇气,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白色的信封,“嫂嫂,我知道伤害已经造成,任何的解释你已经不想听。”
“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给哥哥一个机会。”心语慎重的将信递给她,“很多不敢和你说的话,我都写在里面了,希望嫂嫂你能重新考虑和哥哥的关系。”
她牵qiáng的扯动唇角,凝视着那封信,最后,只能伸手接过。
飞机上,她盯着手里的那封信,很久很久。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反正很无聊,你可以看看信打发时间。”旁边,正戴着耳机听音乐的景,闭着眼睛,不疾不徐地说。
她捏紧信。
她能猜得到里面的内容。
但是老实说,道歉有用的话,现在,她不会坐在飞机上。
她现在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劝解,她的人生,不想再被谁的一言一语去影响、去支配。
深呼吸一口气,她将信塞入前座位置的背椅布袋中。
丢弃。
带上耳机,按向金城武与周讯主演的歌舞剧“如果爱”。
看着看着,听着听着,她泪流直下。
过道的那边,有好几位旅客都看过来。
她不想哭,但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qíng绪。掩脸,拼命命令自己,但是,眼泪却宣泄得更凶了。
如果爱,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
景神qíng自若的将纸巾递给她。
“老孙躺在雪地上的那一幕,确实很感人,只是,也只有你会这么多愁善感的哭成这样。”
邻座的qíng侣,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谢谢。”她笑,只是又掉下眼泪。
“我记得,里面有一首歌,旋律很不错。”他重新靠向椅背,漫不经心的哼唱:“外面的世界很jīng彩,我出去,会不会失败,外面的世界特别慷慨,闯出去,我就可以活过来……”
她的耳机上,同时响起这首歌:
“留在这里,我看不到现在,我要出去寻找我的未来……
外面的世界很jīng彩,我出去,会变得可爱。
外面的机会来得很快,我一定找到自己的存在。”
这首歌,久久的回放在她心中。
心语一bī又一遍的深呼吸。
其实,哥哥并不是脾气很好的男人。
鼓起勇气,她终于颤着手,按向门铃。
保姆领着她,走向哥哥的房里。
房门,一片漆黑,只有阳台上,有一道yīn影,他的手里扯着一根线。
心语,慢慢的走近。
“哥……”
阳台的风,很大,chuī得玻璃门砰砰响。一根白色的丝线,随风剧烈的晃动着。
“哥,你在gān嘛?……”心语打破沉默,忐忑的问。
“风筝,我在放风筝……”他头也不回,目光一直看着天空远远的那一个小点,淡淡的回答。
“哥,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放风筝?”心语惊讶,就算很小的时候,她也没见过哥哥放过风筝。
哥哥总是很忙,忙学业,忙功课,忙打工,忙着做到一百分。
“这个风筝搁在房间里太久了,再不把它放出来,我怕自己会把它弄坏掉。”他的语气,依然很淡,只是,有点寂寞与惆怅,“只要我拉紧那根线,再远…它也不会消失 …”
话题,跑远了。心语深呼吸,一鼓作气,“哥,我是来道歉与请罪的,嫂嫂是我自作主张放走的!”
颤抖了一下,她等着哥哥发作。
她很爱哥哥,但是,她也明白,哥哥并不喜欢她。
之所以疼她,护她,只是因为身为亲哥哥的职责,一旦她犯错,她马上会见到那种冰冷的眼神。
其实,说穿了,她比普通的下属,多得只是一份血缘。
她低头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那一声怒吼。
“下次别犯了。”他只是,如此轻描淡写。
哥哥意外的态度,让心语僵鄂住。
风筝在暗夜空中,自由得飞翔。
牵线的人寂寞的紧抓着手中的线。
“心语,你说我手头的工作,还需要多久?”望着那片暗夜,他沉声问。
“哥,按照正常进度,大概还需要一个月。”心语回答。
“我,那我们两个星期把它搞定吧。”他的脸,淡漠、疏离,“未来的两周,要辛苦你了。”
心语怔怔。
两个星期……那等于说,一天要工作十八个小时以上……
“对了,哥,赵老板来电话,他质问你,都不怕别人说你心狠手辣,根本不懂做人的规矩?他让你快点收手!”又是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赵老板很生气。
“告诉他,我想要的东西,绝不会收手!没有那幅画,战争只会升级。”
他面无表qíng的开始回卷着手中的线。
风筝,已经看够外面的世界,它的心qíng应该已经愉快……
飞机抵达国内机场。
一位穿着死气沉沉的套装,绾着古板发髻的女人,站在出口的位置,焦急翘首等待着。
扎着马尾辨,身着简单T恤衫、牛仔裤的身影,推着放着行李的手推车,步出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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