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徐奕昂在赶项目,身为主事人,责任不允许他纠缠在儿女情长中耽搁工作。
接完电话,徐奕昂转头看简亦,简亦看到他本就熬红的眼框泛着不正常的浅红。
两人目光相撞,他勾唇一笑:“有点紧急事要处理,我得去上班了。待会你吃一点再补个觉。”
徐奕昂的眼睛里隐藏着太多太多让简亦看一眼就心尖发颤的东西,她无力承载,调转视线:“我会照顾自己。”
“行吧。”徐奕昂脸色的笑意渐渐僵硬,“晚上可能要加班,我争取早点回来。”
“知道了。”简亦从罗汉榻上下来,绕过徐奕昂往外走。
走进卧室临关门之前,几经犹豫,她对已走到客厅的徐奕昂说:“记得吃早饭,别开车了,打车去吧。如果可以,中午抽时间小睡一会儿。”
徐奕昂的步伐猛地一顿,他循声转身,然而等他穿过走廊,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扇已关上的门。
这就是简亦对徐奕昂的爱,不管她有多受伤,只要徐奕昂仍旧给予她深爱,她一定不忍伤他。
卧室门没反锁,徐奕昂推门进去时,简亦正在脱衣裳。
房门忽地一开,简亦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她微蹙眉头,问:“怎么了?”
徐奕昂站在门口,目光痴恋地望着她,布满忧愁与疲惫的眉目间升腾着丝丝暖意。
沉默三秒,他大步走进去,将让他不知该怎么办的人抱入怀中,缠绵地吻她的脑顶,喃喃道:“就是想再跟你说,我爱你。”
有时简亦觉得自己在爱情方面不够洒脱,甚至非常自我嫌弃的觉得自己卑微、轻贱。
可是爱,所谓的爱,真的是个蛮不讲理的玩意儿。纵然你有掌控一切的能力,都难以掌控嚣张的它。
它让人恨得牙痒痒,恨得想挥剑将其斩杀,但杀它就等于在剜自己的心。纵然能狠下心将其剜出来,但鲜血淋漓的它上面刻着的你爱的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的音容笑貌。
多么可恨可恶又可怜可悲。
昨晚,简亦对丁谧说出这番话后,丁谧一针见血地说:“你还卑微?!难道徐奕昂不卑微,他不贱,他很高贵?他是吃饱了撑的么,费尽心思算计着怎么对你好,你脸真大!脸这么大,全世界这么算计你的人有几个?埋怨他的同时想想你们这几年的现状,或许不难释怀。”
丁谧说的对也不对,简亦知道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在劝和,但同时她也明白她话里所蕴含的事理,简亦没嘴反驳,只是她需要一个自我消化的时间。
但关心她的人,却不想给她这个消化时间,他们希望阴霾快点过去,最好她能一秒消化完毕,一切都是雨过天晴般明朗美好。
可她是人,不是木偶不是神,所以当消化不良的简亦遇到关心过甚的家人,新的烦恼又出现了。
昨天简亦在徐家的表现可以说非常完美,但徐家爷爷奶奶一说起这事,忽地发现其中有不对头的地方。
唯恐给孙子孙媳造成矛盾,又不好主动打电话询问,于是徐奶奶给简老太太打去电话。
自家孩子的脾气自家了解,简家俩老宝贝商量之下,决定招简亦回家。
爷爷打来电话时,简亦刚起床,接到急诏她二话不说,立即打车回家。
原本简亦不想和爷爷奶奶提这些事,奈何俩老宝贝左右攻击,终是撬开了简亦堪比烈士的口缝。
从点点滴滴中相处中,简老爷子认定徐奕昂是个人品可靠的好孩子,即便是背着简亦和他们来往,也是一番良苦用心。
眼下瞧瞧自家孙女这副态度,简老爷子忽地就来气了。
“从你爸到你和简也,一个比一个忙。”简老爷子说,“你爸忙生意忙应酬,一个月回不来两趟,你们姐弟更好,一年回来两趟。你爸就知道给我们找保姆给我们塞钱,我们缺钱吗,我们断手断绝不能自理了么。你还知道给爷爷打个电话,简也那个混账东西连通电话都懒得打。
我们老了,糊涂又啰嗦,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但我们也还没老痴傻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嫌没有共同话题,不愿意和我们这些老家伙交流。
总说要敬老孝顺,给钱打通电话就是孝顺?人家小徐是怎么做的,三年多来哪个月不抽两天来陪爷爷说说话下下棋,难道人家的工作不忙?咱不说别的,你先给我坚持两年,我瞧瞧。
说人家别有用心,他喜欢你,讨好我们有什么不对?你不是读了一肚子书么,不知道爱屋及乌?
你怪爷爷奶奶背地里帮小徐,依我看,就你这不通人气的熊样儿,小徐看上你才是瞎了眼。不用你说,我们也后悔了,后悔小徐这么好的孩子娶了你这么个认识不懂的狗东西。
你爸整天就知道挣钱挣钱,瞧瞧教出两个什么混蛋玩意儿……”
简老爷子越骂越来气,一气之下从简亦骂到简家父子。他批评简也,数落简昇的私生活,最后战火波及到早已离开简家十五年的简也妈妈身上。
简老爷子年轻时是个暴脾气,后来随着逐年老去脾气绵软不少,但一旦点燃了炮筒那也是相当了不得的一件事。
简亦沉默不语,泥塑一样听着简老爷子痛骂小一个钟头,骂到激动处简老爷子挥动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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