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诧异,难道他今天一天并不是出去混耍,而是去给我想办法从付女士那里弄来锦源遗物?
“谢谢您,付先生。”我硬撑着头皮说,“能把锦源的东西送到惠子小姐的住处吗?”
那边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如果让你住过来是锦源的意思呢?”
我不说话了,如果是锦源,我什么都可以。哪怕他要我去死。
“好。我马上回来。”
我挂了电话。
过后钟叔同惠子说明日过去取我的衣物,惠子答应了。
临走前惠子跟我说:“其实付先生没有坏意思,不然锦源肯定不会把你托付给他。你虽然去那边住,但是时不时还是可以出来找我,你看今天不也是同我玩了一天?”然后她附在我耳边轻声说,“况且付家是大户人家,付先生肯定会帮你找一份好工作的。”
我不知道她口中的“大户人家”是什么意思,老李曾经也对我说过付家是“大户人家”,惠子是本地人,她肯定比我了解,惠子肯定不会害我。
而且,锦源也一定不会害我。
“好,你多保重,有时间我找你玩。”我给了她一个拥抱,一时间竟有一种离别的伤感,不禁红了眼眶。
惠子笑,“又不是生离死别,哭什么,小心别人看笑话。”
我强忍住眼泪和惠子说了再见。
就这样,我正式住进了明园。
回到明园,付以昭果然把锦源的东西都寻了来,就放在我隔壁的房间以便我时常查看,而且我的房间也做了一番改造。
我的房间竟然布置的同我从前和锦源生活的那个房间一样,连一盏台灯,一个抱枕,甚至连床头柜上的水杯都是一模一样。
钟叔说:“付先生昨晚听闻安小姐想要些应先生的物件做留念,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去找了令仪太太说了好久终于拿到那边的钥匙,不仅把东西求来了,还特地把原来安小姐住过的屋子拍了照,命人把这间屋子按照照片一样布置,真的算是良苦用心。”
他说完又补充一句:“我跟随他这么久没有见他对某件事这么上心过。”
我听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总之五味杂陈。
我想去见见付以昭,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从第一次“见”他开始,我就有些怕他,真见了面我恐怕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这样想着只得让钟叔下去休息,自己坐在房间发呆。
我想也许是我错怪了付以昭,他也许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也许这个园子并没有我想象中令人感到压抑和难受,也许他就是锦源最亲近最信任的亲人。
我不该对锦源最信任的亲人这么冷漠和疏离。
搬到明园之后实在是比想象中无聊,我每日都会投简历但是一直无果,宝璐每日做的无非是浇花烧饭一类的活儿,钟叔则是负责打扫和采购,而我不会烧饭他们也不让我打扫,我就只能上午随钟叔出去采购,下午和老李在后面园子的假山旁边打扑克。
这些人里面自然是老李最高兴,他的活儿最少,现在还多了我这个玩伴。他同我打两人扑克乐此不疲,从午睡起来可以一直玩到晚饭时分。
自从我搬过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付以昭,他好像多半时候都是把自己关在那个小阁楼里面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连中午吃饭也不曾见过他,都是由宝璐直接把午饭送到他房间里。我对老李说:“整日关在房里,付先生不会无聊么?”
老李说:“不会的,自我跟着二爷他就一直是这样,习惯了怎么会无聊?”
我听完不做言语,心想如果换做自己这样时间久了恐怕要得自闭症。
不过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我总觉得这三人之中宝璐对我不算“客气”。
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从一些细微末节之处自然能够察觉的到。
比如说我刚刚回来那天晚上,宝璐见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安小姐怎么回来了?”
随后才笑脸相迎送我回房。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宝璐下午被打发去付家取付以昭定制的新衣服,付以昭又在外未归,所以她一直以为老李和钟叔去接付以昭,并不知道是去接我。
但是钟叔和老李一直都觉得我会回来,唯独她好像并不希望我回来。
这也难怪,女孩子不比男孩子,自己家里忽然多了一位“大小姐”要伺候,自然是高兴不起来。
她不喜欢我,我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贴着她,我俩平时不会说话聊天,只有偶尔日常相见互相客气的打声招呼。
不知不觉半月已过。日子虽然无聊,但是确实舒适安逸。
这座园子似乎不像我刚来时压抑,这里的人跟我渐渐熟悉,我甚至开始心安理得的开始享受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我害怕时间久了就会渐渐的就会忘记锦源了,甚至永远活在自我麻痹当中。
总之我现在是浑浑噩噩的,是空虚的,这样的生活并不能长久。
我投出去的简历如沉大海,对此我觉得很是奇怪,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导致被各大公司封杀。
我和老李打扑克也打的厌烦起来,期间我曾经去找惠子玩过,她那边又有工作又要谈恋爱自然是玩的不尽兴,我也不好意思总是找她,而且四月以来几乎一周有四五天都在下雨,天气不好也没什么玩的,所以这半月期间我只有两个下午同她在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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