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鱼面无惧色,神情严肃地说道。
那两禁卫军也不和她争辩,其中一人沉声说道:“我等奉命行事,不管来者何人,没有皇上的旨意,谁也不准离开!”
宁嘉鱼冷笑一声:“我执意要离开,你们奈我如何!”说完后,她忽然伸出手掌紧紧握住挡在她面前的青铜剑,那两个禁卫军相视一眼,手中的青铜剑并未因为宁嘉鱼的抵抗而放松力道,反而紧紧握住剑柄。
渐渐地,宁嘉鱼的掌心开始沁出血液,最后变成血珠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顷刻就凝固。她虽然不必去猜测皇上的用意,但她知道,此刻此地她绝不能多呆一分钟。
“夫人,你的手受伤了,让奴婢为你包扎。”
一旁的宫娥见宁嘉鱼紧握剑锋的赤手已经划破她的掌心,急忙劝说道,手中拿着一块白绢准备敷上。
“你若真心帮我,请立刻通知丞相大人。”
宁嘉鱼沉声说道,右手依旧紧握着剑锋丝毫不松懈。
“这个,奴婢真做不到。”
宫娥低声道。
气氛在寒冷的夜晚僵持不下,在灯火暗淡的不远处,元妃一脸冷情地看着这场面,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一甩袖袍转过身,无声息地离开。皇上还在篝火晚会上尽兴地看歌舞表演时,她见刘公公带着几个宫娥带走宁嘉鱼时,心中一动,便找了个借口离开现场悄悄跟在他们后面,当宁嘉鱼进入这处皇上单独的营帐,这两个禁卫军又不让宁嘉鱼离开时,她便明白了几分。
元妃抬眸凝望西边,那里繁星点点,月色朦胧,湛蓝的夜空增添几分遥远的思念感。那时她得知自己要远赴北国和亲时,心中惶恐不安。她久居深宫,明白自己出身卑微,比不得那些名门贵女生的公主娇贵,去北国和亲只是父皇一时的权宜之计,目的是为了让北国皇帝安心,好让大夏乘机除掉虞国这个眼中钉,为日后进攻北国消除隐患。如果大夏出兵北国,北国皇上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她这个和亲公主。
那时她知道摆在自己眼前的道路除了死别无选择,每天都将自己关在房里以泪洗面,直到有一天郑元请求拜见她,并且给她指了一条求生的路。
“皇上想要一统天下但是又顾忌北国的实力,倘若公主到北国去能取得有利于大夏国的情报,微臣愿意向皇上奏明派人暗中保护公主的安全,等到一定的时机将公主接回大夏,追封李答应为嫔。”
郑元看着她郑重地说道。
李答应是元妃的生母,直到她死后,皇上才赐给她一个答应的封号,薄凉之极。
她立刻转悲为喜极为恭敬地说道:“本公主涉事尚浅,还请太傅大人明示。”
“皇上之所以忌惮北国不敢贸然进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忌惮北国的陵春公子也就是现在的陆丞相,倘若能灭他,这将是大功一件,皇上必定会对公主另眼相看,将来公主回到大夏国,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郑元底气十足地说道。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父皇是怎样的人,只有对他有功有用的人才能得到他的垂青和扶持,否则下场就如她母亲一样,生前生后都得不到荣耀。
“本公主有情报又该如何与太傅大人联络?”
她信心满满地点头问道。
郑元从袖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只信鸽,将它立在掌中说道:“这只鸽子会带给微臣好消息”
元妃又重新回到篝火晚会的场地时,她心中有了一个计策。
台下的武胜见宁嘉鱼呕吐后又被刘公公带走,他悄然遣了一个侍卫去陆翊的营帐打探,看宁嘉鱼是否平安回到营帐,刚才那侍卫来报说丞相夫人还未到,他心中顿时不安,就在他刚要起身去找宁嘉鱼时,皇上发话了:“朕向来喜欢标新立异的贤臣,武都尉以少胜多逼退大夏的进攻,这就是朕要的贤臣武将,今晚朕就赐卿两名歌姬。”
皇上话音说完,就见两名身材曼妙的歌姬媚笑着朝武胜走来,分别坐在他左右,依偎在他身旁。武胜脸色立刻涨红,将身体挺得笔直又不敢违背皇上的圣意,他于是起身鞠躬行礼道谢:“微臣多谢皇上赏赐!”
皇上微笑着点头,元妃又起身对皇上说道:“臣妾今晚身子不适,臣妾先行告退。”
“爱妃身子如何了?可否要叫御医?”
“臣妾就是那几天不方便,唯恐不能伺候皇上,所以这才告退。”
元妃低头娇羞着脸,小声说道。
“既然如此,爱妃就早点下去休息吧!”
皇上一脸关切地说道。
元妃朝皇上做了个揖就慢慢退下,临走时,朝宁贵人看了一眼。
宁贵人见元妃朝自己眨了眨眼睛,便也向皇上请求告退,皇上也准许了。
二人来到一处闲杂人少的地方停下来,元妃转过身神色飘忽不定,言语躲闪:“本宫都不知该如何告诉妹妹这件事了。”
“娘娘有何吩咐,但说无妨,妹妹愿为娘娘效劳。”
宁贵人垂首说道。
元妃凝视着她长叹一口气,她伸出玉手将宁贵人的手握在掌中,语气悠悠:“妹妹这容貌和这身段跟你嫡姐简直如出一辙,她都是丞相夫人了,为何还对皇上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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