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青见这里山势奇特险要,地势峥嵘崔嵬,并且道路狭隘,整个小道蜿蜒曲折在山腰上,并且道路只能勉强容得下二人并排而入,想要从此关进入,简直比登天还难,又见地上铺满了断肢残腿,到处血肉模糊,血腥气冲天,犹如人间炼狱,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人的眼前,有些士兵当场作呕昏厥。
欧阳青见状,知道此关过不去,只得鸣金收兵,悻悻而退。
攻入皲城的计划失败,欧阳青领着剩余的九万人马回到京城,在紫金殿上,他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武胜身上。
“皇上,末将带领十万大军压境大夏边境,末将派出去的探子来报说皲城毫无增兵抵抗的意思,于是末将怀疑这其中有诈,便命大军原地休息待命,待探明军情后再做打算。武都尉他自告奋勇说他熟悉皲城环境,皲城人马按兵不动是为了造成一个假象,为的是等待援兵的到来,不能中了他们的计。末将思量有此可能,便派他带领一万人马前去探路,谁知他将人马带去一个叫鬼见愁的山关,那一万人马全部被杀于此,末将清理战场时,并未发现他的尸身。”
欧阳青神色苍凉,极为愤慨地说道。
皇上听闻大为震惊,他怒声道:“你的意思是武都尉故意将那一万将士引入埋伏圈?”
欧阳青垂首拭泪,面做凄惨悲痛欲绝之状:“可怜那些将士死状惨烈,有的连完整的身躯都不存在吗,那皲城的郡守守在山关,莫说十万大军不能通过,就是百万雄狮也难全身而退。”
“武都尉身经百战,行事缜密,不可能没有探明军情就贸然领兵前行,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隐情?”
皇上将目光移向欧阳青,目光悠远深邃。
欧阳青当即下跪伏地:“末将得到消息,说武都尉在临行前曾经收到一只信鸽,后来就领兵出发了,若要查明其中原委,恐怕得先要将他放的那只信鸽找到。”
“现在武都尉下落不明,如何查明信鸽的下落?”
皇上语气中怒意未消。
“末将已经得到那信鸽,只是不敢向皇上禀报。”
欧阳青面色迟疑,支支吾吾地说道。
“有此事?爱卿是如何得到那信鸽的?”
皇上剑眉上挑,愠怒道。
“说来碰巧,末将在清理战场时,恰好发现了一只信鸽,它腿部受了伤,末将便将它带回精心医治,那信鸽事关重大,末将为了安全起见将它放在府上专人照顾。”
“它就是一只鸽子,爱卿如何知道它就是武都尉收到的那只信鸽?如何从它身上找到线索?”
“皇上有所不知,这只鸽子的腿上绑有红色的带子,这是信鸽的标志。它们经过特殊训练,极为熟悉自己的生活环境,无论将它带到多远,它都能准确地回到原来的地方,皇上若要查明,只需将鸽子放飞,它飞到哪里,那里就是它的家。”
“这很有意思,你先派人将那信鸽带到殿里让朕瞧瞧,看它会飞往哪里?”
皇上沉声说道,目光悠远。
第63章 事变
丞相府里,陆翊得知武胜带领的前锋部队在一个叫鬼见愁的山关全军覆没,他原本坐在八仙椅子上,幸亏宁嘉鱼及时将他扶住,否则他可能就滑倒在地上了。
“这怎么可能?武都尉怎会全军覆没?”
陆翊喃喃地说道,手里紧紧握着衣角,噩耗来得太忽然。
张苏也叹道:“丞相明明是嘱咐他要先探明军情才出发,甚至不要理会欧阳青的命令,他怎么就这么冲动地行军了?”
宁嘉鱼见二人在书房里神色黯然,便起身到外准备让红萼去准备一壶热茶,她前脚刚踏出房门,就见一道灰色的影子极快地朝这里飞来,她仰天一看,原来是只灰色的鸽子,那只鸽子停在屋顶上咕咕地叫着,低头左右摇摆着脑袋,伸出脖子似乎在寻找琉璃瓦上的食物。
皇宫青天台,欧阳青平举右手将顿足在掌中的信鸽放飞,皇上见那只信鸽振着翅膀朝丞相府飞去,眼色越来越沉,最后他一甩衣袖,冷哼着走下高台。
之前有人向皇上密奏,说丞相府里的门人毛睿去了大夏国的都城西秦并拜访郑太傅,联想到武胜这件事,皇上犹如鲠在喉。
红萼也得知了武胜全军覆没的消息,她从妆台里拿出武胜送给她的那只翡翠玉镯,将它放在胸前,泪水悄然而至。
原本以为,她这生心里只装得下宁嘉鱼,她会终身伺候在宁嘉鱼身边,对谁也不会动心,可是爱情早就悄然萌芽了,等到她知道自己将永远见不到武胜时,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喜欢被他爱的,喜欢他充满深情地望着自己,喜欢他对自己露出憨厚的笑容,这一刻,她终是强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宁嘉鱼停足在门外,她默默地听着红萼悲伤凄凉的哭泣声,转过身,自己的泪水也控制不住,任它由断线的珍珠般滑下,没入地面。
大夏国因为北国派兵在皲城而发怒,于是开始不断地发兵骚扰边境,大有进攻之势,欧阳青为了上次武胜领兵之事再次主动请缨,请求平息边关骚乱,得到皇上的准许后,欧阳青带领五万人马前往边境,终是平息了这场骚乱。皇上十分高兴,赐封欧阳青为镇军大将军,位在诸位将军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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