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夔说道:“小的到这山后打猎时,见后面的荒山上搁置了许多烧过的瓦罐,这些瓦罐都是残缺不全或者形状有异,小的便捡了一个完好的瓦罐,正好可以烧热水,小的估计离这里不远应该是有个废弃的窑厂。” 他说完后,就拎说罐子去溪边打水去了。
姜夔用烫水淋在雉鸡身上然后将身上的羽毛扒光,又用长剑将内脏去除然后清洗干净,最后用长剑将它们串起来放在火上烤。姜夔将烤熟的一只雉鸡交给宁嘉鱼,自己则和红萼分享另一只。宁嘉鱼望着眼前烤的有些发黑的雉鸡,脑海里想起了冬狩的那天晚上自己吃的那盘子烤虎肉,看起来也和眼前这只烤鸡一样,味道应该是鲜美的,只是那虎肉吃起来现在她想到当时那令人作呕的腥味,宁嘉鱼皱了皱眉头。
“小姐,这烤鸡真好吃,好鲜美。”
红萼欢快地说道,她见宁嘉鱼犹豫不决,颦着眉头,似乎不愿意下嘴,于是撕了一个鸡腿在嘴里赞不绝口。宁嘉鱼见红萼和姜夔吃得津津有味,便也试着咬了一口,果真比那烤虎肉鲜香溢口,别有一番风味。
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带着淡淡的松树香,宁嘉鱼伸了伸懒腰,感到比之前有精神了。她慢慢从怀中掏出一块通体满绿形状如鱼的玉佩将它紧握在手里,那是他们成亲那天晚上陆翊送给她的。她至今还记得他将这块美玉交到她手里时,他那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喃喃说道:“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阿翊,你可安好?”
一行晶莹的泪珠隐藏在她长长而卷翘的睫毛下,随着火苗的跳动,慢慢滑下脸庞,没入衣领里。连日的疲惫让她很快在思念中熟睡,迷糊中她似乎听见有许多人的脚步声急促地走过来,接着就是一阵刀剑相碰的兵器相撞声。
“将这几个人带走!”
一个男子大声喝道,宁嘉鱼急忙睁开眼睛,就见一群穿着黑色战服的士兵举起火把站在他们面前,为首的一个男子头上戴着头盔,身穿铠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姜夔提剑挡在宁嘉鱼和红萼面前,双手抱拳,做一副江湖人士的腔调讨笑道:“各位军爷,小的到鹿城投奔亲戚,夜宿于山林中,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军爷们海涵。”
将领目光扫视着三人,语气缓和带着规劝:“既然你们是投奔亲戚,不如参军投奔我们,将来立下功劳还能立功受奖何乐不为?”
姜夔回头看了看宁嘉鱼和红萼歉意地笑道:“小的两个叔叔年老体弱,因为家中无人照拂这才要去鹿城投奔侄女,不如等小的将叔叔送至鹿城再来军爷的营中从军,还请军爷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两位叔叔。”
将领说道:“只要是男子一律从军,本将现在急需征兵,他们体弱可以做伙夫,来人,将他们带走!“
将领说完后,几个士兵上前拽着宁嘉鱼的衣服就往外拖。红萼见宁嘉鱼被那些士兵拖着走刚要发作,宁嘉鱼向她使了个眼色,红萼刚要张开的嘴立刻闭上了。她们此刻已经易容成老头庄稼汉,如果红萼一开口说话就会暴露她们的身份,所以红萼狠狠地瞪了那几个士兵一眼,也无可奈何。
将领见宁嘉鱼背上背着包袱,目光闪烁不定,料想里面是些值钱的物品,于是动了歪心思,他走上前一把拽住宁嘉鱼的肩膀准备将包袱夺过来,宁嘉鱼见那将领要抢自己的包袱,便死死拽住不放,那包袱里有兰亭的字帖和几件随身衣物。
将领见宁嘉鱼死死不放,更加坚定里面有值钱的宝贝,于是双手狠狠一推,将宁嘉鱼推倒在地上一把将那包袱抢走,嘴里狠狠骂道:“死老头子,跟着老子的军队还要这些做什么,一律充公。” 说完就准备打开包袱,却见一道寒光朝他的前肩刺来。
“原来你们是山匪,竟敢冒充朝廷征兵,伤我家主人,拿命来!”
姜夔话未说完,便挥剑朝他刺去。
“给我上,将这两个老头子抓走!”
将领一面抵挡姜夔的进攻,一面下令道。
“红萼姑娘,保护好夫人,你们赶快离开这里!”
姜夔大声喝道,同时虚晃一剑退到宁嘉鱼身边同时挥剑击退了前来围攻她的几个士兵,红萼见状拉起宁嘉鱼就朝山林里一路奔去。
将领趁机打开包袱,只见里面是几卷字帖和几件女孩的贴身衣服和用品,便立刻扔在地上骂道:“老子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原来就是几件破衣服,呸!”说完后就提剑朝姜夔刺去。
再说红萼和宁嘉鱼一路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在一处山坡上停了下来,她们气喘吁吁,四周不见火光,便松了一口气。
”不知姜壮士现在如何了?”
宁嘉鱼喘着气,颦着眉头担忧地说道。
“也许凶多吉少。”
红萼望向漆黑的远处,征征地说道。二人就这样相互偎依着,一直到天亮。天亮后,宁嘉鱼发现山丘已经被挖了一半,这里的泥土呈红棕色,有粘性,在离山丘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窑,有几个人正守在窑边打瞌睡。
“我们去问问这里是哪里。”
宁嘉鱼对红萼说道。
“小姐,你要注意嗓音。”
红萼眨眨眼睛说道,宁嘉鱼笑了笑,现在她的面容是糟老头子,当然不能像女子那般说话。二人走向窑边,那些烧窑的人也醒了,他们疑惑而警惕地看着宁嘉鱼和红萼朝他们走来,不由站起身戒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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