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贴身随从也提醒道。
“方剑,你立刻赶回你的老宅子,将那两名女子接到太傅府不得有差池,倘若她们有任何不妥,拿你是问!”
郑元打断随从的话,立刻命令道,若不是明早要上朝,就算晚上露宿荒林他也愿意去见她。他将包袱带到书房里,将里面的字帖和画拿出来一一欣赏,最后目光落在那几件衣服上时,他颤抖着手缓缓地伸向那件淡粉色心衣,柔软光滑的丝质上,刺绣着一朵含苞欲放的粉色荷花,散发着淡淡的蔷薇花露香味。他将那心衣捏在手掌中,心如撞鹿。
方宅里,宁嘉鱼这会儿坐在灶门前面头大汗对着灶门吹火,里面浓烟滚滚,不见半点火星,呛得她不停地咳嗽。红萼从外面打水回来,见整个厨房笼罩在呛人的黑烟中,又听见宁嘉鱼不停地在浓烟中咳嗽,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水桶,大声呼喊宁嘉鱼的名字。
“红萼,我在这里呢,咳......咳 ”
宁嘉鱼一面咳嗦,一面回应道。红萼快步来到宁嘉鱼身边一把将她拉出厨房外,此刻的宁嘉鱼一脸狼狈,白哲的脸庞上到处是黑灰,泪水经过脸庞留下一条条黑色的水印。
“小姐,这些粗活由奴婢做就好了,你不要累着身子了。”
红萼目含泪水,心疼地拉着宁嘉鱼的手说道。
宁嘉鱼笑了笑,用衣袖拭了拭脸庞,安慰道:“别忘了我们是出来投奔亲戚的孤儿,哪有什么都不会做的事,你放心,我多试几次就会了。”
红萼四处查看了一下,见没有其他的人便小声对她说道:“小姐难道我们真要在这里做一辈子下人?我见这宅里除了那个张婆婆和另外两个家丁就没有其他人了,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去找太子吧。”
宁嘉鱼想了想说道:“我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见机行事吧。”
天色逐渐阴黑下来,宁嘉鱼抬眸望了望沉沉的天空,一场大雪避不可免了。她和红萼重新回到厨房里生火时,张婆婆走了进来,她见宁嘉鱼满面是黑灰,正手忙脚乱地朝灶门里放柴火,就更加坚定宁嘉鱼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
“林姑娘,不如你随老婆子行医吧,这些粗活不适合你。”
张婆婆看着她,目光里有些惋惜。
“行医?”
“姑娘不知道吧,其实我还是这方圆几十里的稳婆,哪家的妇人要生产都是老婆子我去接生的,现在我年纪大了,想要找一个接替我的人。”
宁嘉鱼一阵震撼,张婆婆要自己去做稳婆?她感到又些不可思议。
张婆婆见宁嘉鱼一脸惊讶和不解地望着自己,她说道:“你也看见了,这座宅子姓方,送你来的那位男子就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如果你肯跟我学接生,我就跟方老爷求情恢复你的自由,不用每天做这些粗活儿。”
宁嘉鱼急忙起身朝她行了一个礼,满含感激地说道:“小女多谢张婆婆的提携之恩。”
张婆婆微笑着点点头:“现在你应该改口叫我师傅了。”
半夜的时候,宁嘉鱼被张婆婆叫醒了,她对宁嘉鱼说道:“邻村有个妇人要生产了,你随我去接生。” 说完将一个药箱和一件厚棉袄交给宁嘉鱼,宁嘉鱼飞快地穿上棉袄背着药箱走出房门,只见大厅里有一个年轻男子正焦虑不安地站在那里,他一见张婆婆和宁嘉鱼走出来,急忙走上前对张婆婆问道:“婆婆可都准备好了,我家娘子疼得不行了。”
张婆婆对他安抚道:“你不要着急,我们这就去。” 回头又对宁嘉鱼嘱咐道:“外面雪大,你要注意别把药箱摔了。”
宁嘉鱼点点头:“我会小心的。”
一走出门,宁嘉鱼才发现外面风雪交加,地上的积雪都没入膝盖了,她背着药箱,手里提着防风灯笼,艰难地跟在张婆婆和那男子后面,一步一脚地朝前走去。张婆婆见宁嘉鱼行走艰难,好几次都要摔倒在地,便停下来扶着她前行,终于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来到了那产妇家里。
远远地就听见妇人惨烈的叫喊声,宁嘉鱼不由自主地裹了裹身上的棉袄,将背上的药箱紧了紧,加快脚步朝房子走去。
“赶快去准备一大锅热水。”
张婆婆一脸严肃地对那青年说道,同时招呼宁嘉鱼随她进里屋查看那产妇的情况。还未进里屋,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迎面而来,伴随着产妇绝望的呐喊,宁嘉鱼停在门外顿了顿,有些胆怯。
“还不快进来,人命关天哪能退缩的。”
张婆婆甩下这句话,便急忙走进了里屋,宁嘉鱼深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张婆婆解开被子看了一下,脸色极为难看,她沉着脸对宁嘉鱼吩咐道:“将药箱里的刀子拿出来在火上烧一会儿。”
宁嘉鱼没有太多的思想,急忙从打开药箱,果然在里面有一把像柳叶似的小刀子,然后将刀子拿在烛火上烧着。
“你放松,孩子很快就要生下来了,如果你疼得受不了,这里有一块白布你咬着它,挺一挺就过去了。”
张婆婆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块白布放在产妇嘴里,那产妇疼得要死要活的,见有白布可以缓解疼痛急忙将它咬住,这时,张婆婆又吩咐宁嘉鱼将小刀递给她,然后俯下身朝妇人的下身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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