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陆翊坐在案前正津津有味地埋头苦读,宁嘉鱼感到一阵内疚,便转身去屋里倒了一杯茶准备给他送过去。陆翊听见宁嘉鱼进来的脚步声急忙将手中的书撂在一边,面带潮红微笑道:“夫人果真体贴,这么晚还惦记着夫君,是不是想我了。”
宁嘉鱼面色一红,她低着头轻声道:“我占了你的床过意不去所以进来送一杯茶以示谢意,公子莫要乱想。”
陆翊嘻嘻一笑接过她手里的茶呷了一口说道:“夫君苦读诗书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所以你这杯茶我是必须要喝的。”
宁嘉鱼好奇地问道:“你功名利禄已在身为什么还这么努力地读书?”
陆翊一本正经地说道:“书中包罗万象值得学习的地方太多了,尤其是当下这部书,解惑也!”
说完,他拿起茶盏又开始喝。宁嘉鱼随手拿起他那本解惑的书,书皮上写着天地之气,她好奇地翻开一页,只见上面描绘的是一幅男女交欢叠股图,再翻几页,也是同样让人脸红耳羞的男女春图。
宁嘉鱼急忙将书放下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陆翊的声音:“难道你就没看过?”
宁嘉鱼当然看过,那引事婆子给了她一本小册子,说是婚前必看,她随便翻了一下,那上面也全是些让人脸红的男女合欢图,于是她趁婆子不备时将册子塞到床下垫床脚去了。
陆翊跟着她走进房里,他拿起床上的元帕对宁嘉鱼说道:“按照皇家规矩,今晚必须要圆房才能开枝散叶方为吉利,但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诺言,这元帕明早要拿去见太后,不过我有办法。”
说完后,他取下头上的簪子用它尖尖的一头划在掌心上,很快,殷红的血迹就出现在掌中,他将手掌按在元帕上,顿时雪白的元帕殷红点点,犹如盛开的梅花。
“公子,你......”
宁嘉鱼大惊,她立刻从袖中拿出丝巾包在他手掌上,然后打了一个结。
“我欠你太多。”
宁嘉鱼愧疚地说道。
“我不要你的愧疚,如果你觉得愧疚,那么就叫我一声夫君。”
陆翊看着她,轻松地说道。
第18章 终成
宁嘉鱼此时思绪万千内心十分纠结。抛开其他层面不说,单说这是一个父系社会制。上层贵族的婚姻严格遵循家长包办制,经过了婚姻六礼的繁缛程序才娶得正妻。新妇在新婚当晚是必须顺从夫君的任何要求,这一点在北国任何出嫁闺女都是必知的常识。
她一度以为陆翊是帮她才答应和她成亲,可是从他后来翻墙过来找她;在蹋鞠比赛场他放弃进鞠接住摔下来的她;在皇上宴会上设法保护她,深夜看她在翻过院墙回房后,还在墙脚下盘桓、徘徊不愿离去的他,似乎并不只是为了一个承诺而娶她。就连脑子一贯愚笨不开窍的红萼都在说,陆公子他真的喜欢你,他的眼里全部都是你。
如果他只是为了一个承诺帮助你,他就不会十里红妆迎娶你,就不会在公子府里到处都挂着同心结要与你“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
如果他只是为了怜悯可怜你,那晚在杏花林里他就不会那般动情地吹着“梅花三弄”等着你。
最重要的是,好像自己也有那么一点喜欢上他了。
“夫君,你的手受伤了,让奴家为你更衣休息。”
宁嘉鱼抬头仰望着他,平静地说道,就像二人熟识很久一般。陆翊目光诧异,这丫头前一刻钟她还像绵羊一样死死不让他这个饥饿的大灰狼靠近,这会儿又温顺地投向自己?
宁嘉鱼掂着脚尖伸出玉手缓缓地朝他上衣伸去,她红着脸目光专注地盯在他胸膛上,因为紧张,原本解开的系带又被她慌张地结在一起了。
陆翊目光幽深如碧水石潭,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颤问:“你是真心的?”
宁嘉鱼涨红着脸娇羞着点点头,然后又羞着侧过脸不再看他。陆翊大喜,他牵着她的手慢慢朝喜床走去,一股温润又带着男子气息的香味全部扑在她耳畔:“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他将她轻放在红色的锦被里,随手放下红色帷帐的金钩,然后轻轻地吻了上去。
良辰才过一小半,没关系,就当是磨合好了,反正春宵的时间他说了算。
他轻解石榴裙,看着她毫无保留地一点一点呈现在眼前,宁嘉鱼则紧紧抓住身下的锦褥,默默地承受着他们刚刚开始的生活。
一盏茶的功夫,陆翊满头大汗地停了下来,他望着身下的宁嘉鱼,此刻她紧闭双眼扭曲着娇艳的脸,一幅生不如死的悲惨表情。见他停下来,才张开长长的睫毛,眼里早就泪珠盈盈。
“好了吗?”
宁嘉鱼轻声含羞地问道,她垂下睫毛,泪珠如断线般滑过脸庞,滴在香肩上。她以为陆翊停下来,她就可以解脱出来好好休息了。
“嘉鱼,你是我的妻子,我会好生待你的,我们再来一次?”
陆翊沙哑着嗓音说道,俯在她身边,轻柔地将她脸庞上的泪痕一一吻去。他初试云雨,刚刚才品尝她的好,怎肯离去?
宁嘉鱼颦着眉头,再一次将身下的被褥抓得紧紧的,又一次承受着她再也不能承受的痛苦,直到她一次又一次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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