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鱼垂下长长的羽睫,低声说道。
“晚上老奴会派几个奴才过来请夫人,夫人只管随之就是。”
刘公公点点头,将手中的拂尘一置,迈着碎步离开了。
宁嘉鱼微微叹了一口气,站在帐外看刘公公走远了,又才转身朝营帐里走去。
酉时,两个身着暗红色内侍服装的小太监到营帐外请宁嘉鱼去参加宴会,红萼伺候她穿了一套冰蓝色银如意云纹锦缎衣裳,肩上披了一条粉色帔帛,头上梳了一个单螺髻,两边插了两支翡翠蝶花簪子,一副点金耳环,面上略施薄粉,简单大方,又不失丞相夫人的身份。
“嘉鱼,你过来。”
坐在床上的陆翊朝她招手道,他见妆容后的宁嘉鱼更加光彩照人,一颦一笑无不撩人心动,心中隐隐不安,他的小鱼儿越来越美了。
“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
宁嘉鱼见他眉头紧锁,似有不快,柔声安慰道,将他的大手紧握在掌心,给他信心。
“嗯,我等你,早点回来。”
陆翊点点头,依依不舍地说道。
宁嘉鱼随两个小太监走出营帐外,红萼也跟在她身后走出来,那两个小太监向红萼行了个礼说道:“刘公公说这次篝火晚会就是一个家宴,由奴才们伺候着夫人就是,还请姑娘止步。”
红萼愕然地看着宁嘉鱼,宁嘉鱼神色自若地对她说道:“你留在营内伺候着相爷,宴会散后我就回来,不必担心。”
“夫人请。”
那两个小太监躬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篝火晚会在一片宽旷的空地上举行,周围用明黄色的帐幔围了起来,在北方搭了一个台子,最正中摆了一个龙椅,两旁有四张八仙椅子,分别是皇上和妃嫔坐处,台下两排霍霍站着手持长剑的白色铠甲禁卫军,场地四周点着无数火把,将整个场地照得如同白昼。
在空地的最中央,支起一个大的火架,上面整齐地放着野鹿,野猪和各种飞禽走兽,一群御厨正在旁边紧张而有序地制作食材。
随着号角声和击鼓声的奏响,一队身穿黑色战袍的御前侍卫迈着整齐的步伐进入场地,按列阵入席,须臾,皇上在一群宫女太监的拥簇下迈着缓慢的步伐走上台,后面分别跟进的是几个妃嫔和众大臣。
皇上心情舒畅,满面春风,他示意所有人按步就坐,篝火晚会正式开始。
按照惯例,开场是一场比剑表演,用以展示皇上有英勇善斗的武士,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强兵强国之兆。
身穿白色铠甲的两队武士手持青铜长剑,雄赳赳地走上场,相互礼敬后,就展开一场对战演练。皇上坐在龙椅上,表情随着打斗的激烈而变化着面部表情,时而惊讶,时而惊叹,最后满意地点头。
“赐酒!”
皇上站起身,对左右吩咐道。
内侍们分别搬酒坛和拿觞,皇上走下台阶亲自用勺子舀满美酒分别倒进觞里,武士放下手中的青铜剑,走上前下跪谢恩,将觞里的美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就是蹴鞠表演。蹴鞠表演队由一队大臣和皇族中人组成,他们身着淡紫色劲装短袍,头上扎着红色宽幅抹额,鞠是用羊皮制成圆形球状,然后用红色漆涂在表面,里面塞着羊和各种禽类的毛发,再用羊肠缝制而成。
皇上在台上看得入神,拍手称好,一旁的刘公公见状建议道:“皇上若是喜欢,也可以在场上一展风采。”
皇上含笑道:“朕一出现在场上,他们就不能尽心表演了,畏惧朕也,岂不扫了大家的兴致?”
刘公公颔首沉思片刻,嘴里恭敬地说道:“既然这是娱乐尽兴,那么在场的娘娘和大臣也可参加,这样皇上就不会觉得拘束了。”
“你有何建议?”
“不如我们来一个击鼓传花,鼓停花落,花在谁的手里,谁就上场,连续五轮,选出五名人员和皇上一起在场上蹴鞠表演,皇上意下如何?”
“这是一个好主意!”
皇上点头微笑道,刘公公面色喜悦,随即去安排这件事。
蹴鞠队表演完退场后,接着就是击鼓传花的游戏。传花由座下的大臣开始,随着击鼓声响,花环开始传递,鼓声停顿,花环在宁嘉鱼手中停了下来,身后的两个太监见状,躬着身子引她去换了一身蹴鞠服。击鼓游戏继续进行,五轮下来,分别有五个人同皇上一起组成一队,在场上进行蹴鞠表演。
宁嘉鱼一身紫衣交领短袍,前襟掖扎在右跨,头上的长发高高束起,用一根碧玉发簪固定,红色的宽幅抹额将她映衬得英气逼发。元妃和另外三个中大夫也在此列,身着相同的装束,列队等候皇上。
因为皇上的参加,整个会场气氛变得热烈又活跃,鼓声响起,宁嘉鱼和另外三个中大夫朝场下的人拱手作揖,以示礼貌。
每人手里一个羊皮鞠,表演开始。宁嘉鱼心里忐忑不安,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倾力表演,皇上手里的蹴鞠已经弹在他头上了。他身体灵活辗转反侧,头顶上的鞠已经移至足下,场下一片喝彩叫好。
宁嘉鱼象征性地颠了几个球,这风头,还是留给皇上。她趁空隙的时候,余光瞟了一眼元妃和其他三个中大夫,发现他们和自己一样,都在做做样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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