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我以后会多来的。”静静的微笑着承诺,母亲的反应激动的好明显,也正是这种激动,影she的自己有多不孝顺。
“来了就看看你的宝贝玫瑰花?”乔妈妈开心的提议,并已经兴奋的准备将女儿往温室里拉,“我告诉你哦,前段时间这些玫瑰被妈咪打理的不好差点枯萎了,幸好有纪先生……”
话说到一半,乔妈妈就僵住了,因为女儿的反应有点不对。
玫瑰花代表爱qíng,但是,为你种下一室的玫瑰,施肥浇水,细心呵护它们长大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那么,玫瑰还能代表爱qíng吗?它还能代表谁的爱qíng?
玫瑰已经只能被珍藏在心中,不再为谁轻易绽放。
“走吧,也该去看看它们了。”
很久以前的以前,那些犹如少女般,散发著迷人丰采的长jīng玫瑰,就如同她和他的孩子一样。
步入玻璃的温室,一片红色的暖暖花海。
一个修长的身影正蹲在那片花海之中,低着头,瘦伶伶的玫瑰花前,他俯身嗅闻,专注而温柔。
她一阵恍神。
乔石……原来你一直在这里……
qíng不自禁的着了魔一样怔怔向那个修长的背影走去。
手腕却被母亲扣住,母亲对她默默的摇头,“他是纪先生。有空他会帮我过来弄弄这些花,有时候他蹲在那里,连妈咪也会以为……乔石那孩子回来了。”
她收住了脚步,也收回了心神。
乔石回不来了,很早之前,她不就认清了这个事实?
这世界上相似的背影有太多,但是,谁也成不了他。
“乔太太,这些玫瑰是长虫了,才会还没有绽放就枯萎了,我帮你喷一些大蒜水吧……”异常俊美的脸孔在回首间,看到了她,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很奇怪很奇怪,那种恍如隔世、深不见底的渴求。
对这种类似爱慕的目光,她充耳不见,越过他,蹲下聚jīng会神的看着她的玫瑰花。
“真的,长虫了……” 望着玫瑰花叶上结着一层像蜘蛛网似的东西,上面有着huáng色的小虫子在爬来爬去,她的心顿时抽痛。
她的玫瑰……
“别急,玫瑰不会凋谢的,就如同爱qíng一样。”那张俊美的脸,声音柔柔的,温柔的望着她。
她一震,除了背影连声音也好象……
而且……
这句话,种下玫瑰的那个人,同样慎重的告诉过她。
掩饰住心qíng,她不想被任何相似的人或事影响,淡然问母亲,“妈咪,有大蒜水吗?”
“有、有、有,乔石以前就吩咐我要常常备着。”乔妈妈赶紧从玫瑰花屋旁的小工具房里拿出大蒜水。
两只手,同时握向那瓶大蒜水。
“我来吧,这些除虫的活儿,不适合女孩子。”纪寻温和的建议。
又是一句相似的话。
她淡淡的扯动唇角,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受影响,“不用了。我自己的玫瑰,我自己来守护。”说完,她不由分说的夺过了那瓶大蒜水。
曾经的爱qíng,曾经的回忆,也由她自己独自来守护。
被毫不客气的拒绝的那个人,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细心的在花海中穿梭。
这样的冷漠,仿佛象敲不开的石头核桃,他真的很不适应。
喷洒的脚步,突然僵住了,她停留在几诛绿色的玫瑰面前。
花色青碧,比翠玉还要美丽,弥漫着自然的纯真,即使在远处观看,那种美也令人终身难忘。这就是花中极品,极其罕见的绿玫瑰的丰姿。
“为什么会有绿玫瑰?”她的语气有点不悦。
“相传,绿玫瑰开花时,许一个愿望,任何美好的愿望都能实现。”身后有一道温qíng的声音娓娓的述说,“这几诛绿玫瑰是我从遥远的地方移植过来的,玫瑰应该长在玫瑰的花丛中,即使它们那么的与众不同,对吗?”
曾经有一个人……
我一定要为你找到一种最适合你的花,那种花自然、纯真、美好,就好象你一样。
绿玫瑰的花语,爱qíng长存。
这样陌生人种下的花,她应该毫不犹豫的从她的玫瑰园里铲除。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软了。
于是,别过脸,她充当没有看见,默许了那唐突的花朵。
只是……
“妈咪,你记住别碰这种玫瑰。”她叮嘱。
据说,这种绿玫瑰含有剧毒,每一个枝条,每一片叶子,每一片花瓣都含有剧毒,一旦触摸,后果不堪设想。
“是的,我早就叮嘱过乔太太了。”纪寻赞同的点头,回身又再一次细心的叮嘱乔妈妈注意事项。
再回身望向她时,她已经继续在浑然无视一切的照顾她的玫瑰。
微不可闻的叹气,他以为这张脸走到哪里都有女孩子众星供月的围绕着。
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从头到尾,连正眼也没有瞄他一下。
为什么,他会花这么多时间去照顾这些玫瑰,难道她都不好奇吗?
风透过倘开的窗户一阵chuī过,满屋扑鼻的玫瑰花香。
她没有去注意那个俊美的邻居不知道何时已经告辞,却担忧的站在花海里,望着一室的芳香。
“这些花香,怕是会chuī到隔壁吧……”
乔妈妈心一惊,女儿jiāo代过好几次,一定要紧闭花室的门窗,但是纪寻说倘开门窗有助于玫瑰花的成长,以致于她忘记了女儿的叮嘱。
“夜箫不会闻到这些花香吧?他闻到了怎么办?会不会一怒之下将花屋铲平了?!”乔妈妈又惊又怕,又有几个男人能容忍下其他男人为妻子种下的玫瑰花园?乔妈妈既怕伤害了女儿女婿的关系,又割舍不下这养了十来年的玫瑰花园。
说到底,其实在每个人的心里,夜箫始终是个不光彩的掠夺者。
“妈咪,你想太多了。”淡淡的,她回答。
其实恰恰相反,夜箫最不在行的就是掠夺。
要不然,在所有人以为龙门门主的位置必在他和雷之间会有一翻恶斗时,他一言不发就退出了争夺。
更何况,十几岁那年,她印象深刻,雷送了夜箫一个非常拉风得汽车模型,珍贵的限量版,乔石看到以后非常喜欢,总是爱不释手的跑过去观赏,于是夜箫不在意的毫不犹豫就把它送给了乔石。即使,其实她知道,夜箫是非常喜欢那架模型的。
只因为,他不擅长去喜欢别人喜欢的东西,所以他从来不去争不去抢。
世界上,很少有他在意的东西。
大概,除了她吧,因为她是夜箫唯一的坚持。
“乔翎!你来了?!”乔父听闻下人说女儿过来了,就兴冲冲的赶过来,“爸爸刚好找你!”
“有事?”她的语气淡淡,神色更是疏离。
“爸爸搭好了一条能赚大钱的路子,只要夜箫松个口,愿意把军火卖给……”
“爸,男人的事qíng,我没有办法cha手。”还未听完,她就冷淡的拒绝了。
几年前,乔父因为走私一批货,被海关拦截住,没有夜箫,他早就在监狱里蹲着了。但是公司也因此受波及,一直经营不佳,她明白爸爸多想捞一大笔钱,好让公司恢复往日的风光。
“只是让你去劝几句,又不是要你命!”乔父非常不悦。黑白两道谁不知道,夜箫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女儿,但是他这个做爸爸的却在女儿身上捞不到半点好处。
她蹲下,没有再搭理自己的父亲。
齐家白着做什么生意,黑得又是做什么买卖,其实她很早以前就清楚的,一直不了解、不清楚的是被保护得很好的乔哥哥。
所以,她明白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起码,不要再给夜箫带来任何麻烦。
第十章
“乔翎。”有谁轻轻摇晃着她,让她一直在那个追不到、寻不回的梦里恍然兜回现实。
她缓缓的慢慢睁开了眼睛。
象周庄梦蝶,疑幻似真,梦里寻之不得的脸孔已经悄悄的尽在眼前。
“夜箫,有事?”静声的询问,晨起的声音,不淡漠也不太热络。
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夜箫就是夜箫,即使一模一样的脸孔,谁也成不了谁。
乔石是冬日的太阳,总是照得别人的心窝暖暖。
夜箫是背在身上的冰箱,时刻能将周遭的气温降低在零下十摄度以下。
“两个孩子想去洛杉叽迪士尼,会在外头过一夜,你要去吗?”今天是两个孩子的生日,他希望她去。
她睁着迷茫的眼睛,无意识的转向门口两双不安紧张的眼睛,一大早冷漠还来不及武装自己,就已经被孩子两双无辜的大眼睛望得心脏一缩。
“你要我去吗?”转过脸,她看向他,神qíng依然是一百零一号的木然。
她听他的,顺从丈夫的话,也是做妻子的本分。
“我希望你去。”今天冰箱的门坏掉了,冻不了旁人,更无法武装的自己毫不在意。
“恩。”点头答应,她起身梳洗。
屋内的男人松了一口气,屋外的两个孩子欢呼着抱在一起。
……
屋顶上停了好几辆直升飞机,全部都是黑鹰,夜箫挑了一架最小型的,将他的宝贝们逐个抱上飞机。
天气很晴朗,他的心qíng也很晴朗,即使他依然是不苟言笑的夜箫,但是因为身边有了妻子儿女的陪伴,心qíng早已经开满了花。
动作的利落的将飞机起飞,熟练的cao作着cao杠,他的飞行技术相当好,并不需要在他们四口之家里加人一个飞行员做电灯泡。
“爹地好棒!爹地最棒!耶耶!”蓝天碧云,格格兴奋的咯咯叫。
摸摸这,摸摸那,姐姐兴奋着窗外的美景,弟弟兴奋着可以触摸到不一样的机械。
爹地好棒!爹地最棒!爹地在他们心中是永远的英雄。
“会晕机吗?”他腾出手来,覆盖住这里唯一需要照顾的人。
他的妻子一脸的木然,眼神却有一丝刻意掩盖的迷乱。
不会晕机,但是她是真的有一点恐惧啊。
曾经,她也象格格一样,坐在飞机上会为飘过的白云惊呼,会心qíng愉快的哼起小歌。
但是,那个原本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现在不在了啊……他的飞机开得这么好,常常带着她不断的起飞,不断安稳的降落,但是最后居然会“轰”的一声爆炸,连同飞机一起消失在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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