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萧弋舟眯眼,修长而骨节分明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这动作陈祺也常做,大约是男人轻薄女子的惯用伎俩,嬴妲顺从地抬起脸颊,萧弋舟冷目盯着她道,“不然,我若不来,你打算如何收场?教他得逞?是亲上一两口,或是揉上一两下?”
说话间,嬴妲的小白兔又被温柔地照拂了两下,她浑身激灵,瑟瑟发抖地钻进萧弋舟怀里,羞愤道:“不会的,我会……一定会……杀了他……”
轻薄她的大掌,忽然停了。
萧弋舟不再有动作,他蹙眉,若有所思地朝嬴妲俯视下来,她发髻凌乱,长长的青丝鸦发堆在玉雪般的颈间,娇弱可怜地倚着自己的胸膛,眼眸噙着水光,红唇透着一种凋零残花般的凄艳风情。未几,两行水珠儿从她的脸颊上滚下来,没入了他的前襟之中,嬴妲为着这点小变故,还要担惊受怕,长长的睫羽惊恐地震动了下,怕他又为此不悦动怒。
对她而言,有些事,只有他能对她做,是么?正如同每晚他对她做的事,无论如何用力,她虽然难受,但都不会反抗。
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是不是,另一种欲拒还迎、勾引他的手段?
萧弋舟头痛地咬牙,他早就该,将这个女人扔到床榻上去,征服她。夜长梦多,似乎又让她占到了上风。
第9章 封赏
这一夜仍是不曾发生什么,萧弋舟与嬴妲各自沐浴后,她将嬴妲从浴桶里抱出来,没甚温柔地扔到了床榻上,嬴妲羞得满脸红云,钻进了暖烘的被窝里。
萧弋舟冷言瞅着她,哼笑一声,也和衣躺了下来。
嬴妲在被褥里,将亵裤套上,要穿亵衣时,被下卷起了一道疾风,扑到肌肤上冷飕飕的,嬴妲还未有反应,他忽然欺身而来,大掌罩住了他的最熟悉最钟爱的领地,嬴妲娇呼两声,哼哼唧唧地被揉出了无数形状,身体软得如一汪水。
揉了许久,萧弋舟抿着薄唇将有力的双臂收紧,他手臂肌肉线条的轮廓,嬴妲仿佛都能摸出来,碰了一下便不敢再碰了,乖乖地将脑袋贴着他的胸口。
一宿酣眠。
萧弋舟的生辰过后,陈湛对萧弋舟的示好之心,使路人昭昭,至于萧弋舟与陈祺那段小小的恩怨,已没人提及,说到底是为了一个女人,在这世道,着实正常。
于是陈湛命人送来绶印,封萧弋舟为羽林骁骑。
绶印被接下之时,陈湛身边的红人幸荣朝萧弋舟作揖到地,“恭请萧世子入朝,奴这也好回宫复命了!”
幸荣率众宫人走后,萧煜与东方先生齐齐起身,走上前一步,两名裨将也怒而长身直起。
“世子爷,咱们本来不必受这份屈辱,西绥自是一国,何必依附于叛军新政,做那陈湛小儿的奴仆?”
“就是,世子爷若是顾念我们,大可不必,我们拼了一身皮囊不要,也愿跟随世子杀出去!”
两名副将火气过大,萧煜只好朝东方先生使眼色。
东方先生见二人发尽上指冠,目眦欲裂,忙上前摇着羽毛扇打个圆场:“夏侯孝与林平伯终是威胁,陈湛迟早与之交锋,西绥反倒毫无起兵行乱之迹,加上又有侯爷坐镇,陈湛投鼠忌器,只得先拉拢世子而已,此举,一,绑住世子,咱们眼下已被陈湛盯上,不得返回西绥,二,一旦林平伯举事,世子首当其冲,恐被陈湛利用来兴兵讨伐,如此他便可隔岸观火。便不说别事,只世子留平昌为官之事,也足以激起林平伯怒火了。早晚一战,陈湛如今还有几分战意,若真到了坐稳帝位时,恐夜长生变故,反倒不妙了。”
裨将周清听愣了,支吾道:“东方先生你这么说,那不是处处利于陈湛那厮?”
濮阳达更是一挥手,怒道:“照如此说来,咱们成给陈湛卖命的狗了!”
萧弋舟掌心抚着那只金印,闭上了眼睛。
濮阳达是急性子牛脾气,瞧不见萧煜对他频频使眼色,怒火冲天直欲拔剑出鞘来,杀将出去,先宰了幸荣,再跳进皇宫一刀捅死了陈湛。
他低吼咆哮起来:“如非为了一个公主,咱们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打又不能打,还要依从陈湛小儿的安排,做他走狗!气煞我等!”
他双目如血,激愤处,剑刃出鞘,他劈手一剑将一条梨木椅斩成了两段,木屑四散处,萧煜与周清都惊呆了。
萧煜更是皱眉道:“世子心中自有计较,何须你来警醒?”
东方先生围观堂下局势,萧弋舟背影孤傲,因濮阳达之言,他心下也蒙受莫大屈辱,待萧煜话音落地之后,他忽然拿起金印往坚硬的地面掼去!
砰地一声,将军印被砸了粉碎。
四人皆吃一惊,濮阳达也不敢再闹,吞声踯躅而去。
东方先生说道:“濮阳将军素来主战,他的父母妻儿,皆战死在卞军讨伐铁蹄之下,不满公主也是人之常情。但我西绥,从将它自蛮人手中夺来之始,便归附卞朝,侯爷世子更是,虽昏君无道,又专权强横,开罪西绥,亦从不想起兵举事,否则焉能有陈湛今日?至于卞朝公主,乃是皇室正统,世子心有旧情无法舍却,但救回公主,其中利害多少,望诸君明白。”
周清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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