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弋舟“唔”了一声,动作还是粗鲁莽撞,嬴妲疼得要哭,只是萧弋舟肿着双颊,双目瞪着自己,嬴妲要哭也不敢,咬着手背默默承受。
萧弋舟渐渐地也蹙了眉,“男人让女人在身下哭,是本事。哭出声来。”
“……”嬴妲被他突然一句不知从哪看来的下流话惊呆了。
他自己也不是全不要脸那种,肿胀的颊一时涨得更红。
“我是顶天立地的丈夫么?”
嬴妲更无语了,被他一下狠手弄得溢出了哭腔,急忙点头。
“公子无需证明,软软知道……你是呜呜呜。”
……
这是从俩人有过以来最契合的一回,嬴妲只让他得逞了一次,虽然他仍然不甚温柔,但时辰出奇地漫长,事后他眼泡都肿了,一副纵欲过度的亏损模样,他自己也有所察,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的,累得慌,心虚地将嬴妲抱住,装出慈悲而怀的面孔放她早睡。
但是萧弋舟自己要的,她不负责善后,懒懒地便睡着了,留下萧弋舟对着身旁能看吃不动的女人咬牙切齿。
嬴妲娇慵地伸了个懒腰,醒来时天色放亮,她扭过头,身边的男人仍然在睡,眼皮底下有浅浅的一层青影,脸上肿肉消去了不少。
这个男人给她的一贯印象便是强大,这一点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变过,他的五官也生得好,英俊刚毅,线条流畅和谐,病里倦容憔悴,格外引人心疼。
嬴妲忍不住在他没完全消肿的颊上温柔地揉抚,过了一会,萧弋舟仍是不醒,她又挣扎起来,爬起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一回让萧弋舟抓住了现行,他出手极快,一把攥住了嬴妲的小手包住,嬴妲一怔,顿时后怕羞恼,朝萧弋舟瞪了过去,他睁开眼,眼白之处弥漫着血丝,宁静地看着她。
嬴妲便又心软如水,柔声道:“公子你哪儿痛?”
他嗓音发闷:“你替我揉么?”
“嗯。”
他平静地说了声“好”,握着嬴妲的小手,却往下腹探去,嬴妲面庞赤红,惊呆了似的要抽手,却被他平静地施力一按,便压了下去。
嬴妲羞愤不已,“公子你……”
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哪儿痛揉哪,眼下只有这一处没消肿,替我揉揉吧。”
“你……”嬴妲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流氓。”
他闭上了双目,显得无比沉静,和疲倦。
嬴妲想到自己是那个罪魁祸首,又良心不安,只好忍着羞臊慢慢地替他纾解。
清早起来便这样了,日后……她都不敢想。
萧弋舟这两次,一次比一次更证明了他的“顶天立地”,苦了嬴妲,浑身上下再无一处清白。
传早膳时只有嬴妲一人下榻,萧弋舟起得晚,穿戴好裳服,已将近晌午,竖冠加袍,将佩剑绑于腰间。
他难得走到铜镜前,将自己英俊的面容扫了几眼,又忍不住回想起方才在被窝里温存的旖旎。
狡猾的女人,也不知道她的脸红几分真几分假,是否真的以为他在睡着,竟偷亲他,被他逮住了,他问她为何要亲,她竟然编出一套说辞,说唾液能助消肿,亲一下就不会疼了。
他勉强信了,回给她一个“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放你一马暂且不揭穿你”的眼神,作为回击。
他推门出去,转过阁楼,到寝房檐下,重重花红绮绿里,纤瘦单薄的姑娘坐在台阶上,怀里抱着一只灰毛狗。她在逗狗,笑声如银铃,清脆婉转,露出那种娇憨而放肆的雍容来。
萧弋舟看着眼前和谐的画面,却皱起了眉。
他忽然想到,从将她从奴市买回来始,他再没见过她那种透着恬静温柔、岁月静好的娇懒和肆意,那曾是她身上,最打动他让他着迷的东西,即便再不愿意承认,也瞒不过自己——他曾经对这个女人狠狠地动过心。
嬴妲抱着小狼,它的前爪不停地在她腿上划拉,她抓起它的一只前蹄,温柔地在小狼脑袋上蹭了蹭脸颊。
身后的男人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一动不动地冷眼看着。
嬴妲觉得昨晚和今早的萧弋舟有点幼稚,大抵人脆弱的时候,便容易产生依赖感,像个急欲讨人摸毛的孩子。
“说我坏话?”
嬴妲一不小心嘀咕出声了,萧弋舟没听见,但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她吓得一激灵,萧弋舟已经走了过来。
他面无表情地坐下来,长臂将嬴妲的右肩搭住,往怀里一压。
小狼被挤得朝萧弋舟瞪过来,他回瞪过去。
一人一狗大眼对小眼的,嬴妲忍俊不禁,“你和它……”她又立即想起尊卑来,脸上的轻松肆意立时收敛,拘谨了不少,“东方先生说,公子要休养两日,他已命人到军营告假去了。公子回去歇着,午膳我稍后端回房里。”
萧弋舟皱眉,左手将狗崽子脑袋一压,直将狗脑袋压到地上,“什么狗东西,也配你抱着。”
嬴妲愣了愣,“公子你欺负一只小狗做甚么。”
他松开左手,冷冷道:“你拿伺候我的手,去抱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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