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打那些歪主意,想拿阿宝的前程要挟我们?阿宝是我和你爸养大的,就是我们的儿子,你的弟弟,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绝不允许他作为一个丢人现眼的孽种私生子,当你的拖油瓶!否则当初你再怎么求我们,再保证得天花乱坠,我们也不会同意冒险让你留下他!”
说完她又放柔了语气,“就算是个阿猫阿狗,养了几年也会有感情,我们待阿宝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当初还是你自己说的,他跟着我和你爸,可以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长大,也免得我们膝下寂寞。这些年你不闻不问,连个尿片都没给他换过,既然你连这个心都能狠得下,现在又何必跟我们拧巴?”
听到外面的人碎嘴时,颜母不是没后悔过,不该没顶住女儿的哀求,任她留下这个孽种。外人还不是浮想联翩,该传私生子的闲话还是会传?
可颜谧很少回家,“姐弟”间不亲近,仿佛不满父母老年得子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化解了不少流言。闲话渐渐的越来越少了,让他们二老在颜面上好过了许多。
而且就像她说的,他们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一个玉雪可爱,白纸般无暇的小婴儿,养着养着总能养出感情来,更何况阿宝那孩子很有几分谧谧小时候的聪明劲儿。别说不可能再塞回去了,就算现在要把他送人,她也舍不得了。
颜母不禁怀疑,谧谧当初,是不是就算准了他们两个老的会骑虎难下?
黎思睿买好票回来的时候,就察觉这对母女之间,主要是颜母的火.药味散了不少。他从颜谧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无端就是觉得,她好像很难过,很失落。
那种无能为力的难过,让他也忍不住跟着情绪低落。
黎思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每回给妹妹黎思萱顺毛一样,安抚道,“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你想伯母了就多回去看看呗!母女哪来的隔夜仇,吵吵感情才更好,萱萱跟我妈就这样……”
这安抚完全没在点子上,透着股黎思睿特有的不着调,偏偏又不着调得特别真诚。
颜谧不知道怎么,突然扑哧笑了出来。
“谢谢你,黎思睿。”她仰头看着黎思睿,认真的说。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她哪里会跟母亲硬顶,起码也会敷衍一下,毕竟……
毕竟当年那个雨夜,她没踩住湿滑的栏杆,失足跌了下去,后脑磕到台阶,晕倒在大雨里,是母亲半夜不放心她,起身查看房间,发现她不在,厨房的小窗呼呼地往里面灌风,才及时发现倒在楼下不省人事的她。
母女连心,至少在那一夜,是在冥冥之中有感应的吧?
那母子呢……
这念头一起,颜谧立刻警觉地打住,不允许思潮再沿着这个危险的方向奔涌下去。隐忍仿佛早已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本能。
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如果她忍不住回去看,再一再二的看,多看几回,只会更加无法割舍。
她了解自己的性格,本来就有些不顾一切的莽撞冲动——就像那夜她爬出窗台,心里是存着抛下一切,跟何语远走高飞的念头的;就像不到一个小时前,她不管不顾地回应了他的吻……
有人说,人生是由一个个选择构成的,此刻的每一个选择,都决定了人生下一步的走向。无数次的选择,最终造就了不同的人生。
她已经选过了,落子无悔。
***
黎思萱跟许教授分别后,捂着发烫的脸颊,内心的小人儿旋转跳跃闭着眼,雀跃得停不下来。
虽然她信誓旦旦地说过,不想要一个时刻分析她心理的男票,但是……
妈的真香!
回家的路上,她停下来买了杯奶茶。这间奶茶店生意很好,总是大排长队,她等了好一会儿才领到自己那杯乌龙玛奇朵波霸三分甜,吸了一口,香香甜甜,快活似神仙。
路过拐角珠宝店的时候,她咬着吸管往橱窗里瞥了一眼——
咦,里面那人怎么有点眼熟?
黎思萱很快想起那人是谁。当年的法语系系草,叫袁……袁什么来着?
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给颜谧。
【震惊!昔日系草,今成油腻猥琐男!】
系草身边,网红脸的姑娘正趴在柜台上挑珠宝,俯趴的姿势,正好将深深的事业线展露在系草直勾勾的视线下。不得不说,这姿势摆得很有讲究,状似无意间让男人的眼睛吃足了冰淇淋,而且完全看不出凹造型的痕迹。
黎思萱认真观摩学习,盘算着回头是不是在许教授面前凹一凹?看系草那油腻猥琐的眼神,男人估计就吃这套?
这时颜谧的电话打了过来。黎思萱一边惊讶一张系草的照片竟然值得她回个电话,一边接起来,“喂?”
“萱萱,你对宋清晏这个人有印象吗?”颜谧开门见山。
“宋……谁?”黎思萱想了想,“哦!启明国际的小开,宋启明跟前妻的儿子?在八卦新闻里有看到。”
“五年前,他曾经在D大心理学院向宁宁问过路。他说当时还有个短发女生,我猜可能是你。你有印象吗?宁宁那时候经常去心理学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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