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孩子脸上眉宇之间的得意,月灵鼻息酸重,所以赫云峥才会抱着你往这园子里坐上一坐呀!
“那又是为何王后仙逝?”
听月灵一问,安落看了看顺音,眉眼里看不出什么颜色。
“母亲是生产时大出血而死的。”
“产妇难产就不能救治了,还是说有你们都不知道的隐情?”
顺音眼睛浑圆,牵着安落的手往外面指了指,小圆滚的身姿就远离出去,顺音见走远才回过头,“许相说父王的新王后有着不一样的气息,如今儿臣算是拭到了端倪,你可是为我母亲而来?”
寻仇?月灵笑出了声来,“殿下怕是高估了,我只不过为了我的国家而来,你母亲与我何干,只不过,这其中定是有不寻常之地。”
顺音抬眼,正襟危坐,“从你进宫后许相就告诉了我,我知道他是想借我的口来探你的底,”小小的眼眸里盛满了深邃的星辰,“其实世间对母亲的难产有诸多猜疑,我也知道,可是母亲确实是这样死的,许凌风还没来得及动手。”
“许凌风?”
“许相一直要父王冷厉为政,母亲本就是祖母玉容圣母皇太后为父王留下的一计锦囊,可是父王倾心,为君者不可有半点软肋,许相便一直纳谏要父王放弃母亲,母亲生产在即,因是双生子,体力气血空虚,妹妹落地昏死,父王当即下令止血救治,无奈,血流成河止不住,就这么血尽而亡了。”
小小的孩子脸上波澜不惊,顺音安静地看着月灵,“许凌风有满腹的才学治国之道,可是他的心胸太狭小,难道就因为辰哥哥的父亲灭了出云族,我的母亲就要危及天元的根基?我可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天元太子啊!”
天子不可被身侧牵绊,许凌风不是心胸狭小,是不安,天元整个天下都是从赫云城的手里夺下来的,父兄亲生都能刀刃见血,何况是枕边女子,出云族的女子,能运筹帷幄的出云族女子。
月灵嘴角轻微,“太子不知,你才是与你母亲相像,这里像!”
看到月灵指在胸口的手指,顺音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真的见过我的母亲?”
“不,”月灵摇摇头,“她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顺音当即跪下,眼睛里闪烁着渴望,“您认识我母亲,能和我说说吗?”
“快起来,好孩子!”
月灵心疼地抱起,顺音眼睛里湿润着晶莹,“你想听我就给你说便是,难不成往后说一回你就跪一次?”
“你想听什么?我统统说与你。”
顺音开心极了,“从头说起。”
那就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父王!”
赫云峥看着月灵远去的背影,顺音跟着在她身后,看不出干系竟还是和谐。
“落落,哥哥跟王后关系很好?”
“哪一回父王过来,哥哥在场过?”
他的孩子却是像极了他,心里埋藏着事,脸上辨不清的波澜,却也像极了她,聪颖剔透。
入夜,灯盏上更新的红烛摇晃着昏黄的火焰,黄色的光多了,宫室里也就亮了不少。顺音铺在月灵的膝盖沉沉睡去,已经是酉时了,太子东宫的宫人已经催过一回,月灵不忍心,回绝了,也许这是上天给她的一次契机,她的儿子,顺音。
锦绣之上孩子的眉宇凝成一枚川字,手指停驻,月灵往脸上摸探,手指尖是些微的凉意,轻声地往灯罩上烘烤,直到手心里溢出了暖热的湿气,全然也不管这本是夏季。
顺音的呼吸匀畅,额间平展,今夜该是一个好梦吧。
“朕很意外,顺音素来不与人交心。”
赫云峥自御书阁而来,未央宫灯火通明。
月灵迎圣驾出来可以拢上了门户,顺音刚刚入梦里。
“妾身只是觉得这孩子可怜,没了母亲,却是这般坚忍,舍不得!”
“他身兼家国之责,朕不许他软弱!”
月灵委身再起,目光投向了内宫室里。
月光如水一般静谧地笼罩着大地,屋檐下的花灯在无风的夜里一动不动,人的身影也拉不长,只在一处昏黄里的矮小。夜间里依旧有些闷气,只是多一丝阴凉,月灵的衣袂只随身摆动,一旁的赫云峥也不出声了。
“月坤已经控制了蓝月国圣宫,看来这一回他是胜券在握了。”
赫云峥轻声,停步坐在一旁的矮几上,树荫的黯淡掩盖了他的神情,看不清,道不明,“五日出兵,辛砚还有一支兵在外围苟延残喘,你可愿随朕去?”
月灵定是要去的,辛砚弑君夺位,如今却是月坤狼子野心,她要去问个明白,清清楚楚。
“朕也糊涂,你自是要去的,蓝月国毕竟也只有你是名正言顺的女君,月坤与你之间也要有个了断的。”
了断?
月灵的眼眸在夜光里透着阴冷,“月坤与陛下接触过了?”
“月坤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赫云峥抬脚,黑金蟒袍显露在月光里依旧辨不清脸上神情,“蓝月称臣,朝岁纳贡,却要皇后为交换。”
蓝月公主两嫁到底是天下的笑柄,月坤要的只是作为胜者的虚荣,月灵冷漠地对上黑里精髓的眸子,“陛下意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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