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音果然也不例外，她顿了顿，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才接着说，“我给你报了补习班，明天就去，听老师把课程拉一遍，听说对考试很有帮助。”
周吉继续放着电，他把手覆在赵佳音手上，说，“谢谢你。”
“不要这么看着我，”赵佳音把手抽了回来，说：“我是不会和你上床的。”
“为什么？”周吉终于沉不住气了，问道，“两年前你不是就想泡我吗？”
“两年前我会，现在我不会了。”
“为什么？”
“因为两年前你会对我说不。”
“原来赵小姐是主动进攻型，喜欢倒追。”周吉点头，“我懂了。”
“不，你不懂。这跟我的喜好没关系，只跟你的喜好有关系。”赵佳音看着周吉，问： “你现在想和我上床吗？”
“当然，我在这里不就是做这个的吗？”
“你在这里不是做这个的，我是问你，你想和我做吗？我比你大18岁，你喜欢和一个老女人做吗？”
“这个年龄差正好，不是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个年纪正是女人欲望最强烈的时候，而我这个年龄，也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你看，从科学上来说，刚刚好。”周吉以探讨学术问题的态度回答道。
“你喜欢我吗？”赵佳音问。
周吉一时语塞，他喜欢她吗？不，他恨她。
“身为一个男人，”周吉答，“我向你保证，你仍然很迷人……”
“你不喜欢我，你心里其实是恨我的，对吗？”赵佳音打断他。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周吉不知道如何回答。
“所以，”赵佳音并不要求他回答，接着说：“如果你不是真的想和我上床，就不要诱惑我。”
周吉在心里冷笑，这个女人，她包养了他，然后再跟他说什么不要权力不对等的关系。既要当□□，又要立牌坊，所有好处都被你占尽，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他总会有办法让她露出真面目的。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他耸耸肩。
“我不是老板。”赵佳音有些泄气，“我愿意成为你的朋友。”
“不是姐姐吗？”周吉不怀好意地问。
“如果你愿意的话。”赵佳音答。
“白捡来一个有钱的姐姐，我当然愿意。”周吉说。
赵佳音以手扶额，周吉处处和她对着干，她有些头疼。
周吉站起来，把赵佳音拿来的课本抱起来，“我去学习了。”他抱着课本进了自己房间，随即抬脚后勾，将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赵佳音心里又软了下来，如果不是境遇逼人，这孩子其实还是满孩子气的，现在却偏偏要装酷。都是她当初的无心之失，让这个本该无忧无虑真心待人的年轻人，成了满身戒备的刺猬。她真的要想办法，让他放下戒备心。
第18章 表态
赵佳音对龙雄杰的迷恋是从她大三暑假去龙雄杰的公司实习时就开始的，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学生，是很容易被儒雅干练的中年男子攻陷的，何况龙雄杰外表出众，更是魅力难挡。赵佳音对他一见钟情并不奇怪。
但是这份痴心能够持续将近20年热度不减，也并不全在于赵佳音单方面的执着不改。龙雄杰虽然没有给过任何承诺，但相较于其他追求者，他对赵佳音也确实是不同的。赵佳音过生日，他会有礼物相送，是真正意义上的小礼物，不会让人产生另外的联想，有空的时候他甚至还会亲自请赵佳音吃一顿饭。这些行为，你要是界定为暧昧的话，他却又一点没有超出师生之间的礼仪。他是赵佳音的实习老师，赵佳音叫了他20年的老师，他也就当了赵佳音20年的老师，他以师长的姿态关注，也关心着赵佳音。赵佳音每每要进一步的时候，他就往后退一步，赵佳音心灰意冷想要退一步的时候，他又似乎有将要进一步的样子。
安小姐有一次开玩笑说，龙雄杰不仅在生意场上是只老狐狸，在情场上也是只老狐狸。赵佳音绝非蠢笨之人，正是因为她不蠢笨，所以不会天真地认为龙雄杰和她仅仅只是师生关系，也就一直这样被吊了十多年，欲罢不能。
和乔斌分手后，她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今年她40岁生日的时候，从龙雄杰那里逼出一个答案，然后从此相忘于江湖。她不是不知道答案，但她一定要龙雄杰亲口给她一个交待。
今年她生日那天一大早，她就给龙雄杰去电话约饭。龙雄杰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给她晚饭的档期。龙雄杰从来只会在中午的时间和她单独进餐，中午可以是光明正大的工作餐，但孤男寡女共进晚餐则会多一层歧义。龙雄杰是会把每一个细节都把控在自己手中的那种人。
赵佳音向来不纠结这些细节，真有私心杂念，时时都能暧昧，心底坦荡之人，又哪里会在意这些。龙雄杰的在意，正可见证他心中的不坦荡。
赵佳音走进佳宴的时候，龙雄杰已经在包房里等刀子，见她进来，他微笑着站起来，接过她脱下来的外套挂好，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坐定后拿出一个包装雅致的礼品袋，说：“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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