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接触,顾言惜更是羞赧,一双眼睛根本不知该往哪里看,于是撅着嘴巴抱怨:“想让我快一点还脱衣服……叫我怎么专心……”
听见她语气娇滴滴的,他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甜:“怎么,你很喜欢看啊?”
“我哪有。”
“不爱看又怎么会分散注意力,不专心缝衣服?”他愉快地眯起眼睛,凶巴巴的面相也变得温柔:“爱看就离近点,省得让后头那群女孩子看见了。”
顾言惜鼓了鼓嘴巴,想再分辨两句,可时间紧迫,多说无益,她只好就按他说的,往前挪了一小步。
她身上的香味在初夏阳光的蒸腾下,变得愈发好闻。他低头看着这个美好的少女,周围的一切喧嚣都好似不存在了。天知道,他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伸出手狠狠把她按在怀里。
顾言惜将他的衣服翻过来,里面朝外,穿针引线很是熟练。他就这样看着低眉垂目的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似是搔在了他心里。而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更是盛满了认真的神情。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独自一人漂泊在这座城市的心,终于得了归处。
而看台上的学生们,此时此刻,全都沸腾起来了。他们的注意力早都不在操场激烈的比赛上,而是紧紧锁在他们两人身上。
每个人心底那些想说而不敢说、一直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名为青春的东西,就这样被勾了出来,最终,化为一丝甜蜜与欣羡的悸动。
场边的几位老师气得直瞪眼。可这两位学生只是在缝衣服,却连半分越轨的事情都没有做。
几分钟之后,她终于缝好,在衣服上打了个结,又把衣服递到唇边,将那线轻轻咬断、把衣服抻平,递到他手里:“你看看。”
贺霖都看得出了神,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拿在手中瞧了瞧——若非他了解实情,根本看不出衣服破在哪里。她的针法简直跟机器缝制的一样,丝毫不着痕迹。
而最后的那个小小的针脚——那块布料刚刚才抚过她的唇。他用指尖在上面轻轻摸了摸,心底又没来由地升腾起一股燥热来。
“你还真的很会缝东西。”他飞快地把衣服套上,动了动肩膀,就好像——她刚才咬断棉线,不经意间吻过的不是这件球衣,而是他自己。
“谢了,顾言惜。”他朝她比了个大拇指,转身跨过围栏跑进操场。
他怕他再不离开,就真的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他的名声坏透了,他不怕。
可她不行。
顾言惜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也不知是太阳烤的,还是羞的。她走回看台上,拿出一直系在颈间的黑色石块:已经是大半血红。
足球赛进行得非常紧张。对方是高三组的队伍。他们跟高二生虽然只有一岁的差距,可卡在成年的线上,体能与力量上的优势还是显而易见的。并且由于近一整年的枯燥、紧张的复习,再加上即将高考的巨大压力,每个人都恨不得在这片绿茵场上尽情的释放。
说他们似出闸的猛兽一般,毫不夸张。
而贺霖他们这边,缺了一个常驻队员,让前场好几个人的位置都产生了变化。几个人本就对跑位不太熟悉,加上对方强势,自然就陷入了苦战。
顾言惜实际是看不太懂的,只知道球在哪边队员的脚下,哪边就是进攻方,就占有优势。可经过旁边林姝一讲解,也不自觉地也捏起了小拳头。
六十分钟的比赛,到了五十四分还是0比0的僵局。
“怕是要踢加时赛了?还是直接点球大战啊?”林姝张望着场上的局势,一边跟顾言惜解释,一边问旁边的男孩子规则,现囤现卖。
顾言惜点点头:“希望咱们赶紧进一个。”
“我看你是希望贺霖赶紧进一个吧。”林姝坏笑着打趣她。
这时,班主任从看台下面走了上来,经过几个孩子,停在顾言惜身边,低下头小声跟她说:“你姑姑到学校来了,说有事情要找你,过去看看吧。”
顾言惜一愣,站起身子,跟着她急匆匆地进了教学楼。
姑姑比她爸爸大两岁,但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她满脸忐忑地等在楼道口,看到顾言惜,才露出些笑颜。
她带着顾言惜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才小声告诉她:“你的抚养结果出来了。你妈妈她……放弃了你的抚养权。”
原主的记忆在顾言惜脑子里并不深刻,她对这里的爸爸妈妈印象还没有姑姑、姑父多,于是对这些事情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她如此平静的反应,让姑姑更加忐忑了:“不是你妈妈不要你。而是……你妈妈想让你留在我这念书。毕竟一中的升学率更好一点,你回去跟着你妈妈,不一定能考上更好的大学。即使她放弃抚养权,还是会经常来看你的。”
顾言惜点点头,乖巧得不像话:“我都听您的。”
“你……”姑姑叹了口气:“你别怨你妈,对于她来说,不争比争更难受。”
顾言惜依旧点头:“放心吧姑姑,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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