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天主教最神圣的顶点在建筑上完美融合了罗马风格与巴洛克风格,巨大的圆拱形穹顶同时精妙地保存了米开朗基罗设计的圣者殉难画。每一次走近,都会让人觉得是神之手笔。
雪勒不紧不慢地走过一具具栩栩如生的雕塑和历代教皇的遗棺,哪怕科技推动着历史的齿轮滚滚前进,教堂内部的时代仿佛永远特立独行地开辟出另一方天地,让人心生赞叹。
由四根繁复精致的螺旋柱撑起的圣坛背后,头发银白梳得一丝不苟的大主教负手而立。他的身后雄伟通顶的管风琴几个世纪以来静默地凝望世人,中间由各大天使包裹散发着琉璃般澄澈光芒的镜面仿佛是通往天国的方舟门票。
绕过圣坛,雪勒微微屈身执意,完美无瑕地行了礼。
大主教身边还站着几位首主教,这场末日浩劫梵蒂冈早有预料。因此梵蒂冈与包裹他的罗马早在一月前就派遣军队驻守,将感染的人群规避到早先划好的军事基地范围内,防止居民受到二次感染。
整个教廷中心并没有参与生化细菌武器的掠夺,至于一些不恪守职责的内部人员——他们早先得到了他国行动的消息,在劝阻无能暗地投资等复杂的推波助澜之下,也只有各自咬牙防备。
纵然教廷没有参与细菌掠夺,然而内部依旧分裂成了对峙的两派。有野心的一派认为,这场浩劫正是上帝对他的子民的考验,这不仅是考验,更是传播教义的最好时机;另一派则认为,他们既然提前得到了消息,就该避免世人遭受苦难。
无论如何,浩劫已经发生。如今整个梵蒂冈与意大利几乎都在教廷的控制范围内,他们需要出派人员去救济其他国家。
雪勒是教廷安插在尤莲身边的一颗棋子,他出身于梵蒂冈军机处,是这一代年轻人中公认最出色的代表。
“雪勒神父,海德堡的工作辛苦你了。”大主教轻轻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算不上辛苦,本职罢了。”
“海德堡的情况如何?摸清尤莲·冬贝利·维尔泽尔的实验基地了么?教廷决定再次派遣你前往海德堡的实验室调取资料,如果遇上困难,就按照军机处的法规处理吧。”
“是。”雪勒颔首,他轻划了个十字作为告别。
“雪勒啊……他就是年轻人中最有手段的那一个吗?”一位首主教窃窃私语。
“听说他在第一次任务中抹杀了军机处的一位教务长,据说他年少时遭到过那位教务长的猥亵?”
“我的消息来源显示那位教务长的死法极为残忍,疑似被分尸……他额外还处置了好几个猥亵男童的神父,很有手段。”
“够了,有什么问题私底下讨论,继续报告外部情况。”大主教挥挥手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讨论。
雪勒充耳不闻地握着手中的教典离开。他的身形挺拔俊朗,穿着军机处的黑色外装更是勾勒出他体型的完美。
肩线的弧度、腰部的线条、甚至是臀部的挺翘,从背影望去,尽管是个非常克制又禁欲的青年,但这种克制只会勾得人更想扒开他的衣服,仔细抚摸他身体每一块恰到好处的肌肉和线条。
也难怪小时候会被猥亵了,几位首主教可惜地收回了目光。
雪勒置若罔闻地离开主教们聚集的使徒宫,对于他来说,自小信仰上帝似乎成了他的本能,本能是什么呢?杀戮也是他的本能,这与信仰完好地共存在他的体内,但这只是身体机能上的本能,而非灵魂的本能。
如同天使之城意图掩盖的罪行,假如世界有天堂的话,他早已生在地狱。
三日后。
贾思敏干脆利落地崩掉了身后最后一只僵尸,她靠在吉普车边咔嚓一声打燃了火机,静静地为自己点了支烟。
曾经在伦敦工作的时候,迷惘时她便喜欢抽烟。她依稀记得自己有个搭档和她兴味相投,不过是谁呢?贾思敏记不起对方的脸,她也懒得多想,淡淡地呼出烟云。
三天前,她在尤莲的地下实验内找到了一辆改装过的军用吉普和充足的弹药,她将补给用品和弹药全部装上车后,便抱着病美人尤莲和他的电脑踏上了前往柏林的道路。
被她随意插在尤莲耳边的玫瑰不仅没有凋谢,反而盛开得愈加灿烂,大概也是被注射了什么基因组织的。哪怕拥有原主的现代知识记忆,想要搞清楚尤莲这种级别的生物化学实验资料,那也不是简单的,更何况还加了密。
换而言之,贾思敏完全放弃了琢磨尤莲的实验成果,尽管她现在就持着这份几国争抢的珍贵资料。这么复杂的东西,还是等尤莲醒来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她现在正位于柏林郊外,柏林整座城市的交通系统和信息系统尽数瘫痪。她不敢留下尤莲一人独自去查找维尔泽尔家族的资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就不好玩了,毕竟尤莲可是造成末日浩劫的核心啊。
不过,都整整三天了,他怎么还没醒呢?
玛格丽塔所说的疼痛现象根本没有在尤莲身上体现,他就好像是睡着了,一直没有睡醒。
贾思敏扔开烟蒂,她反手摇下车窗,为尤莲注射了一支营养剂。她表情复杂地摸了摸尤莲苍白的脸颊,指尖挑起了他耳边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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