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照例做了那个男人爱吃的浇头白面饭,野鸡明天杀了吃。
今晚的面,韩婆婆擀的面又白又筋道,面条里又放了盼望已久的油泼辣子和醋,白毓一口气吃了两碗,实在没好意思吃第三碗,这让白毓留下了不小的遗憾,记了一辈子,那香喷喷的白面浇头,居然没吃饱。
刚吃完饭,堡子里的妇人们陆陆续续手里拿着几样稀罕吃食挤进了韩家的院子。
因着白日要干活,没有时间,所以堡子里妇人间的外交都是在傍晚时分吃过晚饭之后的时辰进行。
黑子病好的消息,一日之间传遍了整个堡子。
妇人们三三两两坐在韩家的院子里,先是恭喜黑子的病好了,继而便开始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头。
白毓听的无聊,转身出了院子,迎面碰上整日爬墙头听墙脚阴魂不散的张寡妇,白毓按着韩婆婆整日恨得牙痒痒的态度心想,看来这人也是个没脸的。
前几日刚和韩婆婆大吵一架,今日就跟没事人一样厚着脸皮上门了。
且打扮的花枝招展,扭着黄鼠狼腰进了院子,老远就冲耳房方向喊道:“黑子,姐给你拿了你最爱吃的甜瓜。”
院中众人皆面面相觑,继而满脸不屑。
韩婆婆悄悄“呸”了一声,瞪了一眼张寡妇,扭了身子眼不见心不烦。
白毓心下唏嘘感叹一声,出了院子,看来这张寡妇是个很励志的人,无畏者无敌!自己现在就缺这种精神,有时间,真得好好学学。
第12章 第 12 章
第12章
众人只当没看见张寡妇,继续谝闲传。
张寡妇也没在意别人的冷遇,找了地方坐下来,时不时偷眼瞧瞧亮着灯的耳房那边。
王大娘眼角瞥见白毓出了院子,转身对韩婆婆道:“韩大娘,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傻妞进了你们家的门,一点也不像个傻的。”
韩大娘听完,叹了口气,冷哼一声道:“那么好一个孩子,整日让朱氏那般磋磨着,能不傻?如今到了我家,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那孩子?”
“都说进了谁家门活谁家人,我看韩大娘你就是个福星,谁沾上你们家都不差。”
“哎!你可别这么说,是福星怎么没给我家黑子求来一个媳妇,最后没辙还是玉娘那丫头顶了空,如今没名没分,来去不得,也是造孽呦。”
“韩大娘,黑子到底是什么病,为甚非得这么急吼吼的找个媳妇进门?”
韩婆婆脱口而出“那是因为我家黑子要找个….”
突然感觉下巴莫名其妙挨了一石子,韩婆婆疼的“哎呦”一声,双手捂了下巴,骂起了杀千刀的、挨千刀的、剁了手的。
挨千刀的那个在屋子里看了看自己的手,活动了一下筋骨,继续翻起了书册。
韩婆婆刚要说的话,因为这么一打岔,在众人期待的催促下,才想起孙子生病之事,事关重大,说出来恐给孙子惹来杀身之祸,遂赶紧闭了嘴,顿了顿,转了舌头道:“还不是黑子一病不起,整日昏迷不醒,我去找了巫神,巫神指示只有用新人进门的法子冲喜,才能保住黑子一命,我这才到处给黑子求亲。”
“这也够玄乎的,冲喜这招真这么灵?”
“不灵我家黑子会好?”
“我就说嘛,韩大娘就是个福星…..”
白毓出了院子,看到门口树下不远处几个人影一闪而过,走过去查看,但是却不见了影踪。
白毓沿着堡子围墙,慢慢踱步到堡子的一大片空地处,这是堡子里的打卖场,麦场里放着各家的麦草垛。
米黄色的草垛在月色照耀下,金光闪闪,给这空旷孤寂的西北夜空,增加了一丝魅惑与神秘。
白毓爬上一座大大的草垛,斜躺在草垛顶上,双手抱头,单腿翘起,支了个骚气外漏的二郎腿,双目圆睁,望着夜空苍穹。
今夜月明星稀,月圆之夜,也不是上一世故去的外婆过得可好?
两世为人,注定孤寂,上一世虽看着珠光宝气,富贵逼人,身边美男如云,可却从未将一颗真心交付于任何人,所以她始终是个没有归宿的可怜人。
因为她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会相信男人的鬼话,父亲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曾信誓旦旦说爱母亲爱的死去活来,最后还不是抛弃自己和母亲,不知所踪吗?
这一世,却也如此,无父无母,继母虐待,继妹蛮横,遭人白眼,没有玩伴,只有没完没了的孤独。
宿命这个东西,真的很操蛋,就不能给个好点的剧本,至少有个爱自己的父母才是。
想着想着,眼里模糊的看不清那轮清冷的月亮,眨了下眼睛,两行清泪倾泻而出。
白毓正陷在往事中,内心哀痛,无法自拔。
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草垛底下站了两个人,且两个人相向而立,有点剑拔弩张的意味。
月影下,白毓看到一个是自家继妹薛娇娘,另一个背着身子看不清面容。
白毓竟没有动,屏气听着两人说话。
“贱人,你怎么这么无耻?”
“我怎么呢,你骂这么难听。”
“我就是要骂你这个坏了心肝的贱货,你自己嫁不了黑子哥,你便使坏,满世界宣扬黑子哥得了不治之症,不久于人世,才害的我没有嫁给黑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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